凌战故作清冷的咳了声,“……你最近出门的时候,记得多带个人在身边。”
“皇上!”云逸辰霍然站起。
凌战温声道:“舅父那不也是为你着想……”
“他们若真敢,我定让他们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云逸辰眸底冰冷。
那女人果然是不想活了!
闻言,凌战的薄唇不自觉的勾了一下。
那小丫头和苏离凑在一块,能让一向自持冷静的外甥在他面前说出“我”,有趣!有趣!
“你和苏离……”
不等凌战说完,云逸辰咬着牙拱手道:“微臣先告退了!”
看着云逸辰快速离去的背影,凌战的黑眸闪过一丝凉薄的笑意。
嚼冰块长大的!
黑面神!
还真是名符其实。
……
与苏离商量完开酒楼的细节,顾千兮径直去了千娇百媚。
“小姐,这是最近一段时间的账。”蓉娘笑着将一小摞账本放在顾千兮身旁的桌子上。
“辛苦了!”顾千兮看了身旁的椅子,示意蓉娘坐。
顾千兮随手拿起本账本翻了起来,一笔一笔清楚明白。
大致翻了一下,顾千兮放下账本,笑看着蓉娘道:“你觉得清风怎么样?”
“踏实肯干、做事细心,脑子灵活,是个好的!”蓉娘想了想,笑着道。
“我今日同苏离商量着开一个酒楼,想让清风去做掌柜。”
“清风太年轻,经历的事也少,婢子怕他没有经验。”蓉娘眉心微皱。
“经验都是要慢慢累积的,不让他去历练,他一辈子都没有经验,清风是个能干的,不能让他一直窝在庄子上当个打杂、跑腿的,那太屈才了!”顾千兮笑着道。
“是婢子狭隘了!”蓉娘叹笑着摇了摇头。
“不用把自己绷那么紧,有些事能让下面的人做就让下面的人来做,没必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的,有时间也多去庄子陪陪王管事,省得王管事怨我霸着他的媳妇不放。”顾千兮戏谑道。
“小姐……”蓉娘的耳根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
“好了!不笑话你了!清风手边的事,让王管事重新找个稳妥的人接手,酒楼的事得加紧时间安排起来了。”顾千兮笑着起身。
“行!等下婢子亲自去庄子跑一趟。”蓉娘忙起身为顾千兮开了门。
“庄子上的事还是得多辛苦王管事,卸甲归田的士兵一定不能亏待,以后庄子上缺人,可以优先考虑卸甲归田的士兵,特别是身体有些小缺陷的。”顾千兮郑重叮嘱道。
“婢子晓得,一定会嘱咐相公的。”蓉娘跟在顾千兮身后,轻点了一下头。
“别送了,趁着时辰还早,去买点好菜慰劳慰劳咱们王管事。”顾千兮痞笑着朝蓉娘眨了眨眼。
“记得给明月和伍儿带些糕点过去,多带点。”大步朝外走的顾千兮又回头补了一句。
“小姐,我们现在要回去了吗?”秋月拎着顾千兮让人打包好的茶叶和糕点,快步跟了上去。
“还得去一个地方。”顾千兮扭头瞥了眼秋月拎在手中的茶叶和糕点,加快了脚步。
“去哪儿?”秋月也跟着加快脚步。
“去见一个老朋友。”顾千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二人便穿过了南区的街道。
见顾千兮二人朝这走,站在门口揽客的小伙计忙笑着迎了上去。
“小姐想置办点什么?我们牙行铺子、院子、庄子、田地、丫鬟、婆子、壮劳力……”
暗戳戳打量了一眼顾千兮身上的襦裙,小伙计脸上的笑意明显又热切了几分。
能穿得起千娇百媚的,不是官家小姐便是世家贵女……
用一个字形容就是:豪!
用两个字形容就是:有钱!
用三个字形容就是:不差钱!
对于不差钱的大鱼……不,客人,师父说了,往死了笑。
“小伙计,你师父没告诉你,笑得太奸诈,很容易把大鱼吓跑吗?”顾千兮笑着打趣。
“是……你!”听着似曾相识的声音,小伙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是我!”顾千兮咧嘴笑着点头,转身拿过秋月拎在手里的茶叶和糕点放到小伙计手中。
“茶叶给你师父,糕点是给你的。”
“师父……”抱着茶叶和糕点,小伙计手足无措的朝屋内吼了声。
“鬼叫什么?”屋内脚步声响起的同时伴随着一声轻斥。
“大叔!来大鱼咯!”顾千兮笑嘻嘻的看着牙侩撩帘子的手僵在那里。
“……老夫该叫你小丫头还是顾二小姐?!”牙侩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皇城第一的草包美人……
名不副实啊!
美人是看到了,草包呢?
若这鬼机灵的铁公鸡都是草包的话,那这皇城也没聪明人了。
“大叔,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顾千兮咧着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
“说吧!又有什么事?”牙侩瞥了眼小伙计抱着的茶叶和糕点,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我想买个大点的铺子,做酒楼用的,位置不能太偏,一定要比翡翠轩宽敞,最好是两层以上,价格贵点没关系,只要宽敞明亮,价格都好说。”顾千兮一口气说完了她的要求。
牙侩皱着眉,想了想,“还真有一个,是一个外地商人的,也属于南区,价格不高,位置也好,就在南大街隔壁的南顺街口子上,以前是个茶楼,不过,那铺面有点小麻烦。”
“什么样的小麻烦?”顾千兮眉眼轻挑。
“那外地商人初来乍到,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皇城的一个大人物,茶楼刚开张,就日日有人去捣乱,不是在茶叶里放虫子就是有人喝茶喝坏了肚子,要么就是有地痞流氓闹事。”
“反正就是变着花样各种折腾,后来,那外地商人实在撑不下去了,就准备把店面卖了,离开皇城,可那人又发了话,谁敢在那里做生意,他就要让谁倒大霉。”
“那商人被逼得实在没法,价格一降再降,只求能尽快脱手,能拿回一点算一点,就这样,还是无人敢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