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蜜猛地转过头来,问道:“就...就什么?”
燕策脱口而出,道:“就嫁给我吧。我,我挺喜欢你的。”
薛蜜闻言脸上一红,道:“你,你说什么?”
燕策慢慢走近她,一字一顿地道:“我真的很想你嫁给我。我真的挺,挺喜欢你的!”
薛蜜瞪了他一眼,道:“你可真行,这种话大庭广众也能说出口啊。”
燕策一本正经地道:“真心话嘛,哪分什么大不大庭广众呢?再大的庭,再多的人,我也敢说,我谭贞哲,真的挺,挺喜欢你啊!”
薛蜜脸上更红了,都蔓延到了耳根,而且更烫了,害羞地低了低眸,然后又抬起眼皮,看向燕策道:“谢谢你啊,谭二公子,不过,忘了告诉你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燕策闻言一愣,脱口问道:“去哪里?”
薛蜜笑着道:“离开这儿,回柳州家里。”
燕策上前一步,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薛蜜摇摇头,道:“不知道,你不用来送我。”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薛嵩带着薛蜜启程离开,来到了渡口准备坐船,对身旁的丫鬟妙珠吩咐道:“妙珠啊,看船来了没有,顺手把这个行李拿上去。”
“好的。”妙珠接过包袱,转身离开了。
薛蜜这时却道:“爹,你去帮一下妙珠吧,她那么多行李,一个人拿不了的。”
薛嵩拗不过她的软磨硬泡,只好依言照做了。
薛蜜四处张望,想要找寻燕策的身影,却并没有看到他,心里不由得感到有些低落。
他,果然没有来送自己!
这时,薛嵩正在船上冲她喊道:“蜜儿,快上船!”
薛蜜漫应了一声,再次环顾四周,依旧没有发现燕策的影子,只好脸色讪讪地有些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船上。
妙珠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眼神四处乱飘的样子,便好奇地问道:“姑娘。你在等人吗?”
薛嵩也跟着问道:“在等谁啊?”
薛蜜却摆了摆手,道:“没有,我们走吧。”
船只离岸不久,妙珠忽然发现船尾上坐了一个人,一时吓了一跳,当即就尖叫出声:“啊!”
薛嵩看见了,也跟着大叫了起来。
妙珠起身将帘子掀开,露出那个人的真面目,认清了他的相貌后,顿时大吃一惊道:“是谭二公子?”
这人,正是燕策。
他手里捧着一束鲜红的花,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薛蜜,道:“薛姑娘,刚才看到你在那边等了好久。是在等什么呢?难道是在等我么?”
“没有啊,才不是呢!”薛蜜反应过来,立马否认道。
“真的不是?”
“真的不是!”
燕策郑重其事地道:“但是,我是,我正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薛蜜避开他的视线,问道。
“等你答应嫁给我。”燕策一本正经地道。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啊?”
“因为我们一见钟情。”
“哦?此话怎讲?”
“自从我把扇子还给你,你打开扇子,见到我的那幅画的那一刻,你就心动了。到我们后来上山采药,我在地上画了一颗心给你,你就更不能自拔了。直到昨天在大街上,我高声疾呼我爱你,其实,你心里早就有数,都知道我们双方早已坠入爱河,心心相印。”
薛蜜笑了笑,道:“你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在说嫁给我之前,根本就没有想清楚,再说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燕策一字一顿地道:“薛蜜,我会用下半生所有的时间来了解你,这还不够吗?”
薛蜜噗嗤笑了一下,道:“船已经开了,难道你要送我去柳州吗?”
燕策站了起来,道:“绝对不会,因为那么做会让你太感动。”
说完,他将那一束鲜花亲自交到了薛蜜手里,然后径直走到了船头,道:“薛姑娘,我等你好消息。”
话音刚落,他便纵身一跃,跳进了湖水里。
众人大惊,可燕策水性极好,在湖里往岸边娴熟地游过去,薛蜜见状并不怎么担心了,满眼里皆是喜色。
妙珠也忍不住红着眼眶,一脸羡慕地道:“哇哦,好感动啊!”
燕策回到岸上后,便开始急忙吩咐剑崇办事:“务必在三天之前送到,薛蜜到家之前一定要到。”
“可是,少爷。”
剑崇刚想说什么,却被燕策阻止了:“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不可能,柳州太远了,根本就赶不到啊,我告诉你,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取陆路,日夜兼程,快马加鞭,再贵的人力我都请,再多的路费我都给,清楚明白的话,就赶紧去办!”
剑崇点点头,又挠了挠后脑勺道:“但是,我们到底要送什么啊?”
“总之,要快!”燕策立马命令道。
而另一边,当薛嵩和薛蜜赶回到长庆侯府的时候,就被邓氏火急火燎地拉去了大厅,道:“你们快进来看看啊,真是吓死我了!”
“怎么了啊?如此慌张?”薛嵩一头雾水地问道。
等他看到了厅中摆放着的聘礼时,也惊呆了,不由得愣在当场。
邓氏跳脚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不要对我说,第一次带女儿出门,就给她私下定了夫家。”
薛嵩闻言一脸懵,道:“我没有啊,这是谁下的聘礼?”
薛蜜连忙翻开其中一个小礼盒,掀开盖子一看,里面有一张小折子,便打开瞧了瞧,薛嵩凑过去一看,登时瞪大了眼睛,道:“原来是谭二公子!”
“嘿,这个谭贞哲,他为什么来提亲啊?”邓氏问道。
薛嵩叹了口气,看向一言不发的薛蜜道:“蜜儿啊,你的意思如何?”
薛蜜犹犹豫豫地道:“我、我不知道。”
邓氏不由得抱怨起来:“这永昌伯也真是的,这才见面几天啊,就谈婚论嫁,人家还以为我们家蜜儿行为不检点呢!他人怎么样啊?人品是不是很差?”
“不是。”薛蜜道:“母亲,你就别瞎猜了,他根本不是那种人。”
薛嵩也道:“我看那个谭贞哲啊,聪明能干,一表人才,就是有点年少气盛罢了。金无足金,人无完人,再说了,他父亲永昌伯是我们的恩人。”
邓氏听到这,拍案而起,道:“恩人就要我们家蜜儿以身相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