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
焦灼大喊生生卡在喉咙中间,林樱傻了眼:
一身精绣长袍的金柏年和一身藏蓝长袄的顾七弦,好端端坐在阔椅里!
除开他们,屋内还有金柏年的父亲金员外,几个不认识的年轻学子,地上躺着的像是下人,还有一个被两家丁死死押住,挣扎得发髻散乱、白皙面皮涨得通红的年轻男子——
看情形,应该是那位千年老三彭鹏!
“你怎么来了?”
看到林樱急吼吼闯进来,顾七弦脸色铁青,“还踹门?赶紧给金员外道歉!”
“我……”
林樱也很尴尬,但……
不待她开口,之前见过的金柏年起身,含笑拍拍顾七弦的肩,笑说:
“说了吧,你娘很关心你!”说罢,他彬彬有礼走到门口,朝林樱作揖行礼,“见过顾夫人!这门结实,没坏,顾夫人无须担忧,更无须道歉。快进来吧,想来顾夫人定是担心极了。”
金柏年比顾七弦大两岁,但也才十三,讲话却让人如沐春风。
示意顾松寒和顾静静在外面等,林樱进门,朝胖乎乎的金员外见礼:
“抱歉,员外,我在外面听到您家小厮说有人中毒,所以……”
“喏,中毒的躺地上呢。”
“放开我!放开!你们放开我!”
动弹不得的彭鹏还在挣扎嘶吼,金员外笑眯眯看了眼,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莫名的森寒之意:
“还让他叫唤做什么?把手敲断咯!”金员外长得白白胖胖,无时无刻不在笑,看上去很好相处,但实则精明老道,活脱脱一头笑面虎。
“啊!!!”
一声惨叫,彭鹏痛昏过去。
其它学子脸色剧变,金柏年亦有不忍,道:
“爹!把他扭送见官便是,何必……”
“他居心叵测,差点害你的性命,误你两人终生前途,扭送见官便是?”
金员外的笑收敛几分,“柏年,为父跟你说过多次,大丈夫行事不可有妇人之仁,懂吗?来人,将姓彭的小子关进柴房,务必让他吐出诬陷顾七弦偷盗、又试图借刀杀人的全部真相!”
顿了顿,金员外冷眼瞥向中毒的伙夫:
“至于他,还是让大夫瞧瞧,死了算便宜,若还能苟活……”
后面的话金员外没再说,但谁都得想得到,若伙夫还活着,只怕所承受的比死更难受。
其余几名学子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个个赶紧辞别,屋内很快只剩下金员外和金柏年父子,林樱和顾七弦。
深深看了眼顾七弦,金员外朝林樱笑呵呵的说:“有顾夫人这般慧眼的娘,难怪儿子卓尔不凡!之前听柏年多回提起令郎,昨日一见,果然人中翘楚!”
“员外过奖。”
还没搞懂毒药怎么被伙夫吞下,林樱讪讪瞥了眼黑眸微冷的老四——
呵,熊孩子不乐意听到金员外这话呢!
“我还有事,得先走一步。柏年,好好招待顾夫人和七弦。”
说完,金员外踱步来到顾七弦身前:
“七弦,别忘了你答应过本员外的事情!”
“什么事?”
林樱和金柏年异口同声,一个直觉不妙,一个含着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