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里躺着个醉鬼。”
“哼,大半夜的竟敢在王城境内耍酒疯还闹事儿!”
“就是,不看看这是在哪,有芝麻点修为还疯了他。”
“地上有血迹,这家伙应该是杀了人,带回衙门,严加拷问吧。”
两个官差手持官刀、锁链就把蒙蒙叮叮的李常春绑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
当李常春揉着昏沉的脑袋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
顿时给整蒙圈了。
昨晚是喝多了,揉着眉心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被抓起来。
“好像喝蒙圈后跟人打架了。”
“好像一不小心把烦人的家伙砍了。”
“呀!好像是杀人了!”
李常春努力回想,忽然恍然大悟。
怪不得被抓进牢房,原来自己犯了王城律法。
王城内是不允许打架杀人的。
心说坏事,喝醉净不干人事。
同时心里还有深深地愧疚。
只隐隐能想起来拎着大菜刀去砍了人,砍得谁都想不起来。
咚咚咚——
一阵敲击声引得李常春目光向牢房栅栏门口望去。
一名官差把李常春叫了出来。
“喂喂喂,那个酒蒙子给我出来。”
李常春刚站起来只觉得两脚一拌,重心不稳就摔倒在地。
当看到双脚、双手上的铁链锁后哭笑不得。
“你们竟然敢给老子上枷锁?”
官差上前拎住李常春手链,面色冷峻的呵斥道:“在这里装什么爷,我告诉你这里是春风王城,由不得你撒野!走!”
说罢,拉着李常春往外托去。
李常春心里头好似有十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高低辈分了。
虽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那毕竟是口头禅。
好歹他也是这春风王城的大拇哥,竟然被……
哎,算了。
到正堂澄清身份,问清杀的谁,完了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相信大公无私的官老爷应该多少会给点面子,不至于午时三刻就问斩吧。
带出牢房,穿过绿树葱葱的走廊。
李常春被官差一路托着来到了正堂。
堂内此时已经有个罪犯被押解跪倒在地,李常春是第二个。
想来另外那个也是昨晚闹事被抓紧来的,索性就同堂一起审了。
大堂之外竖一面鼓,堂内置“肃静”、“回避”等牌子。
官老爷落座,升堂,左右衙役高喊“威武”。
题外话:其实“威武”这两个字,最开始并不是“威武”,而是“恶无”。
公堂之上,左右两边衙役,一边喊“恶无”,一边喊“无恶”,彼此交叉,由于读音相近,听起来比较像“威武”。
左右衙役高喊这两字,手上杀威棒再快速的击打,声音层层叠加,音磁发生共振,一下子就传达出庞大的震慑力。
试想一下,十几个大汉围着你,大喊大叫的,你怕不怕?
更何况是一些做了亏心事的“罪犯”!
至少李常春还是第一次被当犯人一样押过来,心里也有鬼,有点发毛。
云板响起来,惊堂木一拍,喝一声“堂下何人...”开始审判。
李常春被杀威棒敲打的有些心烦意燥,深吸口气,平复心静。
“我是李常春……”
李常春刚说罢,只听他旁边同跪着的那名罪犯眼珠一转急忙喊道:“大人,我是李常春、李大帅最好的朋友,请您给个面子放我一马吧。”
“噶?!”李常春愕然的转过头去看这位兄台,疑惑的问道:“兄嘚贵姓啊?”
“免贵姓陈,名浩南。”那哥们微笑的回道。
那笑容有种同时天涯沦落人的意境。
“我擦,陈浩南?我还是山鸡呢。”
李常春哭笑不得,果然不愧为衙门,连浩南哥都给抓进来了。
“山鸡兄你好,请问你昨晚也砍人了么?”陈浩南问道。
李常春呆呆的点头,随即急忙摇头。
“我不是山鸡啊,我是李常春……”
“喊什么喊,闭嘴!”惊堂木响起,随之,官老爷再说道:“我问谁,谁再说,我不问谁,谁不许说!听到了么?”
衙役紧接着齐喊一声“威武”!
杀威棒再快速的击打地面,掩盖了下去浩南哥与“山鸡哥”的私下沟通。
给李常春憋坏了,这扯得都快说不清了。
官老爷横眉冷对的指着李常春问道:“山鸡,昨晚你为何在王城闹事?”
李常春左顾右盼,确定了官老爷实在跟他说话。
自己是真嘴欠,山你妹鸡的。
都怪浩南哥乱搭话。
“大人,我不是山鸡,其实我是……”
“满口胡言,不知本官问你什么说什么吗,来人啊,给我打!”
一声令下,一旁两侧两名官差提着杀威棒气势威武的就冲李常春奔了过来。
吓得李常春头皮发麻,急忙探手制止。
“好,别打,我说,昨晚我喝了酒,稀里糊涂就跟人刀剑相向起来了,纯粹无意之举。”
“哼,果然是刁民!”官老爷肃穆的冷哼:“你可知杀得何人?”
李常春苦笑探手:“不知。”
“那就以故意杀人罪来判好了。”
官老爷明察秋毫,一辈子判了无数案件,当时就明白了“山鸡”一案来龙去脉。
喝酒斗殴,藐视王法,恶意杀人,给李常春拍了板子。
李常春无语至极,这案子判的也忒行云流水了吧。
“王汉、马朝,把山鸡带下去暂行关押,待本官查清被杀何人后再行定夺。”
“遮!”
两名衙役一人一条胳膊压着李常春就向堂外押可出去。
李常春郁闷坏了,大喊冤枉、糊涂官之类的话。
官老爷听而不闻,这种刁民见多了。
随之李常春被劈头盖脸打了一顿也就老实了下来。
待李常春被压下去后。
一旁的官差捧着一枚储物戒指、一把菜刀、一把镰刀呈上案桌。
“大人,这是从山鸡身上找出来的东西。”
“嗯?”
官老爷凝起眉头。
储物戒指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修士带的起的,想来这个山鸡非普通人。
菜刀、镰刀又是几个意思,使审案无数的官老爷很是费解。
官老爷把储物戒指捏起来,深深看了两眼后递给了师爷。
“师爷,麻烦你找人把上面的禁制破开,看看里面有什么证明身份的东西和做案线索。”
“遵命。”
师爷躬身接过,小心的踹进了袖口。
工作继续。
官老爷一拍惊堂木,瞪向陈浩南。
“台下何人!”
“小人陈浩南。”
“昨晚为何闹事?”
“东兴那帮孙子不讲道义,竟敢踩老子的线,所以我就带兄弟上门砍了他们,大人明查是东兴的孙子先惹事的;
还有我跟李常春、李大帅可是一起喝过酒烧过香的铁哥们,还望大人给份薄面。”
官老爷缓缓点头。
整体来说,陈浩南比“山鸡”配合工作。
介于陈浩南是李大帅兄弟的情意上,自然当给面儿。
“好了,写份检讨,罚款三百两,出去好好做人吧。”
“大人洞察秋毫、见微知著,实乃令万民敬仰。”
“好了,好了,下去吧,以后少闹事。”
陈浩南心里对初次谋面的“山鸡”兄甚是感激。
如果不是“山鸡”兄机灵,他也想不到搬李常春的名头贴金。
感慨李常春在这春风王城可谓神一样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