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臂扣住她的腰,施展轻功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之前看准的厚厚草地上。
只打了个趋趔两人便站稳了脚步。
穆青荔长长舒了口气下意识拍开他的手,说道:“走,往前去看看!”
沿着高大山和阿远描述的方向,走了大约两刻多钟,前方的裂缝腹地变得宽阔了一些,而就在左前方不到三十米出,只见七八棵长得像桫椤的矮树出现在视线之中。
这树高只有一米多一点,树干碗口大小,没有枝桠。树干上覆盖着一层细密的深青色鱼鳞似的树皮,顶部大而长的树叶向四面八方散开,整个树顶如同一个大磨盘。
而就在那大磨盘的中央,结着一簇朱红色果子,一簇大约有七八棵,鸽子蛋大小,状如倒梯形,像那种一包三颗被夹在中间的那颗板栗,两边扁扁,一头呈圆弧形。
两人相视一眼一时大喜,“是大血藤果!”
穆青荔看了一下,七八棵大血藤果的树上有五棵都结着果子,全都红彤彤的,呈现十分诱人的纯粹朱红色,看样子都已经成熟了,如果他们不来摘,只怕也要掉在地上白白化作春泥了。
“看来我们的运气真是不错呢!不迟不早,刚刚好!哈哈哈哈!”穆青荔大笑起来。
“既如此咱们还等什么,快把它们都摘下来!”这可是关乎着自家身家性命的大事,墨云深心头也不禁火热起来。
“嗯,小心一点!别弄伤了果子。”穆青荔眼睛放光,身为古武世家的炼药达人,这种珍宝般罕见的宝物对她的吸引力也是致命的。
谁知,两人才靠近那大血藤果的树,就发现了不对劲。
仿佛意识到了他们的来意,从大血藤果那深青色鱼鳞似的树皮下转眼之间无声无息的冒出了无数的大蚂蚁。
这些大蚂蚁每一只几乎有一颗绿豆大小,同样呈深青色,触须比身体长约两三倍,冲他们挥舞着大钳子。
墨云深见了哈哈大笑,很是不屑的指着这些小蚂蚁笑道:“蚍蜉撼大树,极其可笑!看这些小家伙的模样还挺凶,像那么回事似的,可这么点儿大能有什么用呢!”
说着哈哈大笑要上前。
“等等!”穆青荔却忙一把抓住了他,皱皱眉说道:“我家祖宗传下来的典籍中有记载,大血藤果附近必有青皮蚁穴,原来果然不错。”
“我家老祖宗记载的典籍里说,这种青皮蚁有个特性,需要依靠大血藤果进行繁殖,而大血藤果也需要它们的唾液滋养才能生长,果子才能成熟。你看这些钻在大血藤果树皮下的青皮蚁,其实是在用唾液滋养果树,而这些青皮蚁只不过是从蚁穴中过来的一部分而已。要是动了它们,万一引来蚁群大军,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还有这种说话,真是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墨云深叹道。
心道怪不得那老神棍老瞎子说我这病除非发生奇迹否则万万没有治好的可能。大血藤果是最主要一味药材,可是其生长条件如此苛刻,哪里轻易能寻得到?
而对于穆青荔的后一句话,墨云深就有点不以为然了,笑道:“娘子是不是说的太言过其实了,小小蚂蚁我一手指头便能摁死一只。呃,不会是有毒吧?”
“毒嘛,这种小虫子总会有那么一点的,不过问题不大。你摁死一只问题也不大,可是成千上百只往你身上爬,倒要看看你能有几只手指头去摁。”
穆青荔瞟了他一眼凉凉的说。
墨云深呆了呆,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种情形,不由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生生打了个冷颤:这还真是有点、有点吃不消……
“可上次高大哥他们怎么没遇到这青皮蚁?”墨云深忍不住又纳闷道。
穆青荔想了想,说道:“或许那个时候青皮蚁已经取走了足够需要的大血藤果吧。毕竟它们并不是以此为食,而是要来繁殖用而已,用不了很多的。”
瞥了一眼那并没有缺失过的大血藤果,也就意味着还并没有大血藤果成熟,怪不得这些家伙要守着。
原本还以为他们来的很对时候呢!谁知道这时候太对了,也是麻烦。
“没有入宝山空手而归的道理,”穆青荔舔了舔唇,说道:“我们准备准备,一击而退。”
“好!”墨云深一笑,他也不是入宝山空手而归的性子,这么好的东西好不容易找到了,拼着被蚂蚁攻击几下也值了。
不然,据娘子说,这大血藤果可是三年一成熟,错过了今日,三年后还能再来吗?
两个人原路返回,在距离那大血藤果较远的地方准备起来。
穆青荔从空间中摸出一大堆东西,套上了雨林中行走专用的外套,因为要摘那大血藤果,戴了手套不方便便没有戴。
又在身上喷了防虫蚁的喷雾,最后穆青荔拿出一种可以喷出火舌的精巧机关,递给了墨云深一个教他使用。
“万一吸引来了蚁群按这个按钮,会喷出含有刺激性味道的火舌。不过也只能抵挡少量蚂蚁,若是吸引来了太多,唔,那还是逃吧!对了,”
看了墨云深一眼她又继续说道:“每棵树上给留下一颗,不然的话这些青皮蚁恐怕会不死不休的追杀我们!”
墨云深“哦”了一声,又笑道:“娘子是不是有点言过其实了?不死不休?这个也不至于吧?”
穆青荔白了他一眼:“如果得不到大血藤果,它们就没法繁殖,跟这种种族繁衍的大事相关,换了你你能不跟人拼命?”
呃…..墨云深嘴角抽了抽。
“蚁多咬死象,小心无大错!”穆青荔拍了拍墨云深的肩膀。
对这种鄙夷蚂蚁、不知道它们厉害的家伙,穆青荔很有点解释不清。
好在墨云深并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他虽然心里头依然将信将疑,可是他家娘子既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那么肯定是错不了了。
要知道他家娘子多厉害彪悍的人啊,连她都忌惮的东西,还能是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