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静静站在影壁旁,看着父亲对韩清婉和煦如春。
“唷,县主,您怎出来了?您是外亲,又带着孝,冒犯了国公爷可就不好了。”
挨了板子刚好利索的钱妈妈挡在了韩攸宁前面。
她心里对这位表小姐全是怨恨,自己因她被责罚,二房里也因她拮据败落,自己没了额外的收益。这可谓就是丧门星了。
现在大小姐正和国公爷叙天伦呢,怎能让她给打扰了。
看国公爷对大小姐的心疼,那就是他们的底气,还怕这个劳什子县主作甚?
铃儿底气更足,拿出了玉娘骂人的本事,叉着腰对着钱妈妈就骂,“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诬陷县主偷花被关了柴房打了板子的钱妈妈。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在这里找不痛快!”
一旁还有守门的丫鬟婆子在,钱妈妈自当是体面人,最好面子。当众被揭了短,顿时恼羞成怒。
她冷着脸阴阳怪气道,“怎么,铃儿姑娘又想扇人了不成?如今国公爷回来了,县主的名头可不好使了。想动大小姐的人,还得问问国公爷同不同意!”
二夫人临走前,把她留下给了大小姐,当了主事妈妈,打她的脸,可就是打大小姐的脸!
“本公同意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韩钧进了垂花门,走到影壁前,冷峻的脸上一片阴沉。
钱妈妈背对着垂花门,不知身后情形,怔楞心慌的功夫,脸上就啪啪啪挨了三巴掌。
爽快地打完了巴掌,铃儿方甩了甩有点疼的手,福身脆生生地道,“谢国公爷!”
钱妈妈捂着脸转过身,便见国公爷正沉着脸站着,身后跟着一群人。
她惊慌跪地磕头,青石板砰砰作响,“国公爷饶命!国公爷饶命!老奴是怕她们冲撞了您,这才拦着的!”
韩清婉泪迹未干,却不想方才还对她和风细雨的大伯父,转头就如此惩治她的奴才,丝毫不留情面。
她走上前,呵斥道,“钱妈妈怎可对县主如此无礼,即便是按规矩做事,县主也是府里的表小姐,是主子。便罚你三个月月钱吧,也好让你长长记性。”
钱妈妈知这是小姐在救她,连声应是,“谢小姐教导,老奴记下了!”
韩钧见韩清婉开口做了责罚,便不好再下令责罚了。
他看了眼跟在身后的总管事卢管事,“县主的名头,在这个国公府里,一直好使。以后再有那看不明白的,就打了发卖了。”
卢管事五十多岁,长的高大,容貌不俗,穿的虽简单却看着体面利落,倒不像是寻常的奴才。
他微微躬身,“奴才记下了。”
韩攸宁微笑看着韩钧。
韩钧也和煦笑着看向她,“见了姑父怎不请安?”
他说着话,微微摇头,使了个眼色。
韩攸宁会意,心里也很惊讶,父亲这是要装作还未相认?
她微笑上前,福身道,“姑父。”
韩钧微笑颔首,小丫头还挺机灵,他原还担心她憨憨地喊出来“父亲”。
“走,去春晖堂。”
韩攸宁笑着,跟在他身侧。
韩清婉心底震惊。
原本觉得大伯父对陈攸宁维护是为了尽一尽姑父的本分,可现在大伯父居然笑了,对陈攸宁说话的语气和煦如春,比对她还要亲近。
二哥方才说的那些话,竟没激怒他吗?
她看向韩思齐,却见他垂头丧气的跟在韩思行身侧。
韩清婉快步走到韩攸宁身边,拉着她的手柔声道,“表姐,是我没管教好奴才,让表姐受委屈了,回头我给表姐做点心赔不是。”
韩清婉许久没在她面前装了,这是看着又有不知底细的观众了吧。
韩攸宁笑了笑,“好啊,说起来我还没吃过表妹做的点心呢。”
韩清婉声音放低了下来,轻声道,“你也知道,我先是生了一场病,病愈后又忙得厉害,分身乏术……不过表姐若是爱吃,我就时常给你做。”
韩攸宁笑眯眯道,“那就一天一次吧,我不挑食的,你做了我就吃。”
韩清婉气结。
她倒是不客气!
一天一次,自己还用不用做别的事了!
她僵硬笑道,“好。明日我就给表姐做。”
韩钧越往里走,眉头皱得越紧。
路上昏暗,影影幢幢,随处可见未扫净的枯叶烂果,道边的花木枯枝杂乱,未曾修建。
一路遇到的奴婢,虽也跪地请安,可明显得少了约束,看着松散。
他平日里都是住在外院,内院只请安的时候进来一趟。但每每来,内院都是整洁悦目,奴仆规矩。若是他从边境回来,府里更是洒扫得干净亮堂,青石板石子路都要用水冲刷得锃亮,看着便让人舒心。
母亲说,咱虽不如旁人府里富贵,却要比他们整洁亮堂。
这点母亲确实做得极好。
他抬眼看向前方不远处的春晖堂,里面灯光晦暗,远远地就闻到一股子汤药味。
他转头问韩清婉,“你祖母怎么了?”
韩清婉眼圈一红,低声道,“祖母她……大伯父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韩钧心底一沉。
侍卫可没跟他禀报老夫人如何了。
永平侯府被抄家,那可是老夫人的娘家。
韩钧加快了脚步,进了春晖堂。
上房里门窗紧闭,里面热烘烘的,药味熏得人透不过气。
里面的丫鬟跪地请安。
韩钧问,“老夫人呢?”
“回国公爷,老夫人在内室……”
丫鬟的话还未说话,韩钧已经撩开帘子穿过次间去了稍间的内室。
内室里有股血腥味。
老夫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两个丫鬟刚收拾妥当,端着水盆往外走,经过韩钧跟前福身请安的时候,韩钧便见水盆的水一片血红。
韩钧问,“这是怎么回事?”
丫鬟福身道,“回国公爷,前几日永平侯府出了事,老夫人便倒下了。这几日每日都要吐血,清醒的时候少。方才老夫人醒来片刻,听说您回来了,说您爱吃她做的面,非要要下床给您做面,结果刚起身,便又吐血晕过去了。大夫刚又给开了方子……”
韩钧神色微动,快步走到床前,跪地道,“母亲,儿子回来了。”
------题外话------
端午节安康~~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55章 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