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压根没打算掺和,这是她跟秦朗一早就说好了的。
他们是谦王府的人没错,但他们的身上却并没有打上谦王府的烙印。
哪怕武王府最后上位呢,对他们夫妻来说又能有什么影响呢?武王未必不知自己夫妻俩跟谦王府不对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苏锦和秦朗都觉得武王府接纳他们根本没多大问题。
倒是赵明安这种小肚鸡肠的、以及谦王那般的冷酷无情,到时候能不能容得下他们,反倒不好说了。
总而言之,无论最后上位的是谁,对他们而言都差不多。
更何况,那个位置,秦朗也一直在暗中努力,想要争一争,最后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
“大嫂言之有理,王妃说得对。”苏锦点点头。
她自然不会在明面上跟谦王妃作对,尤其是眼下这般情形。
无论苏锦所言是真是假,谦王妃听她这么说,心倒是下意识松快了两分,便向苏锦道:“苏氏,你素来是个有本事的,门道也多,你想个法子打听打听,有什么情况及时同我说。记住,打听便好,别轻举妄动。咱们如今连皇上究竟因何发怒尚且不知,实在是太被动了!倘若再被武王府从中作梗,后果不堪设想。苏氏,这次谦王府倘若能安然无恙度过此一劫,你和秦朗便是第一大功臣,谦王府的未来,就着落在你二人身上了......”
谦王妃的话,明示暗示意味十足。
最主要的便是让苏锦去打听皇上身边的事、打听武王父子的动向——这可真看得起她啊。
且言里言外她没有半个字明着说出来,倘若万一苏锦因此而触怒了皇上或者武王父子,也跟她谦王妃丝毫没有关系!
往更深里阴谋论一点,苏锦甚至怀疑,谦王妃巴不得她做点什么惹怒皇上呢,这么一来必定将皇上的怒意全都吸引了过来,谦王那边的压力也就减少了。
或者被武王父子察觉什么,最好自己与秦朗跟武王父子起什么冲突,闹开了,同样是替谦王吸引炮火......
给她画个大饼,什么谦王府的将来就着落在他二人身上了——当她和秦朗稀罕吗?
其实并没有的!
田氏想必是很快明白了谦王妃的用意,特别诚挚坦荡的看向苏锦:“是啊弟妹,你比我强,定郡王......也是个有本事的!只要你们能够令谦王府度过这次难关,往后,我同世子爷的一切都可以让给你们,谦王府倘若交给你们,只会更好......”
谦王妃轻轻叹息,看了苏锦一眼。
“王妃和大嫂既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我尽力便是......”苏锦一脸感动激动。
谦王妃轻叹,目光愈发的柔和,“好孩子,这可全靠你了!”
“王妃言重了,那我先去了。”苏锦笑笑,行礼退下。
回了自个院子里,苏锦关上门,陪儿子玩,哪儿管外头如何。
且说赵明安去找秦朗却迟了一步,秦朗被元丰帝派出去办理差事去了。
赵明安怔了半响,心里没着没落起来。
他没想过这会儿会找不到秦朗。
而秦朗作为儿子,老子有难,绝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秦朗是肯定会跟他一块儿上殿外跪着的。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认,在皇祖父跟前,秦朗可要比他得宠的多。
有秦朗在,皇祖父想来多半会看几分面子上宽恕一二吧......
可他万万没想到,秦朗竟然不在!
赵明祁是指望不上的,赵明安一下子仿佛没了主心骨。
赵明祁冷眼旁观,不屑撇了撇嘴,扭过头去,无声冷笑。
他除了投胎投的好之外,还有什么?
且皇祖父不早不晚偏偏这时候将秦朗派出去办理差事,这又说明什么呢?是不是巧合......
赵明安没有时间想太多,只得先将此放下,带着赵明祁一块儿上皇祖父寝宫大殿外跪着去。
不想,他去的迟了。
确切的说,是比武王父子晚了。
赵明安带着赵明祁匆匆赶到的时候,武王父子五人已经齐刷刷的跪在那里,为谦王求情。
多么有兄弟、叔侄情意!
这等于生生一巴掌抽在赵明安这个嫡长子的脸上,赵明安气得血液直冲脑门,恨不得冲上去跟武王父子打一架!
太欺负人了......
赵明安寒着脸上前,挨着谦王跪下,冲殿中砰砰砰磕起头来,不一会儿额头便见了血。
武王见状,连忙苦劝,“明安还不快停下,不要命了呀!二弟,还不快劝劝明安,这么如何了得?”
责备的意思不言而喻:你这个父王是怎么当的?你看看你,把孩子连累得多惨?
谦王那叫一个气闷!偏偏还无可反驳,只好阴沉着脸连忙叫住赵明安。
赵明安更咽:“父王,都怪儿子不孝......是儿子没把事情弄清楚,连累了父王......”
谦王脸色好了不少,显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认为他自己没有错,是被连累的。赵明安的话虽然并没有改变眼下他的境况,但是却让他心里感到非常安慰。
谦王叹了口气温言道:“好了,别说了。”
谁叫他是父王呢?当老子的被儿子连累连累,还能叫什么委屈啊?
元丰帝寝宫大殿外,唰唰唰跪了一大排,然而殿内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元丰帝不知在做什么,根本没叫人搭理他们。
很快,半日过去了,元丰帝依然毫无动作。
武王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都有些受不住了。
这才叫有苦说不出啊......
特么的他们这么积极干什么啊?早早的来了,结果跪了老半天,膝盖都肿了,皇祖父却毫无动静。
谦王父子和宣阳伯那是罪有应得、是活该,他们跪便跪好了,可他们武王府多么无辜啊,皇上看到他们如此重情重义替谦王求情,不是该早就叫他们起来了吗?
为什么让他们也这么陪着一块儿跪了这么久?
武王父子都是行伍之人,跪了半日尚且吃不消,更别说谦王父子和宣阳伯了。
谦王心中越发恼火宣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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