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春不知荆阳羽在想什么, 脑中边和尹玉宸着话,边回到了队伍中。
一行人一起打开山门阵,御剑直奔西邻国。
当今天下分国各占一方, 南嘉位于南,驻守皇城的都是一些小宗门, 例如尹荷宗, 但是南嘉国最大的宗门是衡珏派。
衡珏派也是天下国的宗门之首, 因为是杂修门派, 所以门中罗纳的修士种类最全。
西邻国位于大路西面, 环山靠海, 是国之中地理位置最优的一个, 也是机最旺盛的国家。驻守的小宗门不知凡几, 且西邻正西正是散修聚集的无间谷地, 西南临国界之处, 有天地城佛宗驻守。
距离东阳国魔域风沙城和酷寒的北松国较远,按理是最易守难攻的地方, 一旦出事,可得八方增援。
可是坏就坏在这一次出事不止是邪魔入侵,最重要的是西邻国皇城驻守的两大宗门直接闹掰了。
这就比你国家再怎么如同铁水浇筑,内里却突然自残杀, 不攻自破。
这简直是给浑水『摸』鱼的邪祟创造机会。
宴春他们御剑一路疾行,在这一次出来的弟子们没有跟不上的, 他们中途只在山中休息了一下, 仅仅用了一天一夜, 就到了西邻国皇城之外。
正是正午,西邻国皇城正街此刻正是人声鼎沸的热闹时候,宴春在皇城之外落地, 然后荆阳羽捏了灵鸟传话,没一会儿,大门口便有身着白衣纹绣着家徽的修士等在里,接他们一行人进城。
荆阳羽带队,宴春跟在荆阳羽身后,一路上都时不时在脑中和尹玉宸话,因此她看上去粉面桃花,嘴角带笑。
和其他的同行的一脸肃穆的修士比起来,她不像是来助城中驱邪除祟的,她活像是来看家里安排的亲公子的。
“是衡珏派的诸位友?”迎上来的一个白衣公子,抬手一拱,对着荆阳羽:“这位想必便是衡珏掌门的大弟子,荆友。”
“幸会。”白衣男子倒是有副貌,只可惜眉宇间隐含戾气,非是脱凡境以上修士难以窥见,宴春一见就皱了下眉。
荆阳羽没有话,他在人前向来都是个冰雕,废话一律没有。
只是抬了抬手,算作打招呼。
这位白衣男子态度恭谨:“在下乃仙族游家子,游浅深,家父游横等待诸位衡珏派友多时了,诸位请随在下来,近日城中因为临近中元节,非常『乱』,我们走小路。”
宴春闻言眉梢一跳,中元节是她和尹玉宸的辰,可是这才七月初,城中这么热闹,原来是已经在祭祀?
他们一行人跟在游浅深的身后,进城的时候,宴春现了另一波身着草绿『色』袍的几个修士。
他们来得行『色』匆匆,几个修士的境界加起来也没有破妄境,且看样子也是来门外接人了。
只是他们一看到宴春他们跟着游浅深的身后,有个修士要上前来话,被另一个同伴拉住了。
而游浅深身边带着的修士也十分不客气地一挤,便将这几个绿袍修士给挤到了一旁。
荆阳羽侧目看了一眼,荆阳羽身后跟着的衡珏派其他的弟子,也跟着荆阳羽的动作看了一眼几个敢怒不敢言的修士。
游浅深见状立刻站,然后笑着:“诸位友,快随我来吧,几位是齐家的人,想来也是来接友们的,但是……”
游浅深笑了下,笑意里面全都是讽刺,彻底把他算人模人样的一张脸上最后一点仙气儿笑没了。
“齐家现在怕是没工夫招待诸位友,想必诸位友不知,齐家啊,现在正忙着张罗婚事呢。”
游浅深故意将话的声音放大,几个身着绿『色』袍的齐家弟子闻言,立刻『露』出了一脸屈辱的表情。
但到底没敢上前来和游浅深抢人。
荆阳羽这些年鲜少入世,从前就算是入世驱邪除祟,也很少和地方宗门有什么来往。
他的路子比宴春要简单粗暴,上手就揍,揍完就走,后续擦屁股的都是随行的高境弟子们。
他不习惯这种人间勾斗角甚至互踩一脚的事情,既然是修者,怎么能当街就『露』出如此浓重恶意……
宴春就算再怎么『性』急,也会耐着『性』子同人打交的,尤其是这些年,凡间行走得久了,也知驻扎凡间的宗门,和待在深山一修炼的修士,根本就是两回事儿。
于是宴春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荆阳羽开始在蓄力,要给这游浅深来一掌裹着清阵盖顶的手。
对游浅深冷:“友,闲话少叙,带路吧。”
宴春现在可是脱凡境的中期修士,游浅深这种才破妄巅峰的,在她面前被她针对『性』的威压一阵,险些当街呕血。
立刻收了满的恶意,恭恭敬敬地转身带路。
宴春松开荆阳羽,退到荆阳羽身侧,小声:“大师兄,交际一类的事情你不习惯,可以交给我带的弟子。”
别逮谁盖谁顶啊。
邪祟见了不离得远远的,谁往跟前凑了。
宴春回身对着云睿诚使眼『色』,云睿诚立刻上前,收敛了素日的一身『骚』.气,装的像个素雅仙君,对荆阳羽:“代掌门什么都可以交个弟子办。”
荆阳羽一怔,点了点,只不过几人跟着游浅深走了一段,荆阳羽才悄悄借着袖子的遮掩,转了转自己的手。
他有些神思不属,宴春和他从前的时候,虽然未和他有什么逾越的亲密,但是触碰向来不少。
她久都没有碰过自己了。
荆阳羽皱起眉,知自己现在万万不该想这种事情,可是劫闪之下的两剑,到底让荆阳羽至今无法释怀。
一行人跟着游浅深绕过正街最热闹的集市,转进了一条小路,宴春的眼力惊人,看到了此刻西邻国的正街之上,热闹的摊贩上面,都有同一种纸扎的小人。
看上去莫名的有些瘆人,宴春之前也来过西邻国,许是来的时间不对,没有在街上看到过这种纸人。
她猜测这是中元节烧的,但纸人向来都是家中有去世的亲人才会烧,南嘉国就没见过这玩意,各国的习俗有不同……但她是打了怀余白去看一看。
怀余白现在是宴春的得力助手,除了圆一点,没一点不用。
怀余白本来也想尝尝西邻国的小吃,很快悄无声息从队伍末尾消失,混进了热闹的市集。
而宴春和荆阳羽一行人跟着游浅深到了仙族游家大门口,没等感受这些入世的仙门门厅堪比王侯,就先被门上的大红布给晃了眼睛。
游浅深带着宴春他们迈入雕梁画栋的巍峨建筑,看到宴春盯着门梁上面的红布看,解释:“诸位友来得正是时候,这些日子游家出了不少事,都非常晦气,但是明日游家有喜事,算是在中元节之前冲煞。”
游浅深承受着荆阳羽火烤一样的视线,嘴皮子抽搐不敢笑得恶劣,但是满的恶意是藏不住的。
宴春忍不住怀疑这游浅深是不是被魔族占据身体了?
可是她快步凑近,有感觉不出什么异样。
回和云睿诚对视了一眼,云睿诚对她微微摇。
云睿诚看人眼力有时候比用灵光盖顶准,这游浅深就是个小人,这种人在凡间多不胜数,不稀奇。
一行人穿过奢华的大堂,到了后院的大殿门口,里面的一个容貌和游浅深八分像的老者,一脸带笑地迎了出来。
“恭迎各位友,衡珏派果然不愧为仙门第一宗门,友们真是个个气度无双啊哈哈哈……”
这马屁拍得人浑身不舒服,不用介绍,荆阳羽和宴春他们也都看出了这位便是游家现在的家主,游横。
只是……一个大宗门的家主,是皇城的仙族世家,家主竟然开始天人五衰了!
这次就连自认见便世间稀奇事的云睿诚都愣了下。
而众人未等从游家家主已经天人五衰的事情里面回神,大殿里面便又迎出来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人。
一波一看溜光锃亮的脑门,便知是天地城的佛宗,为首的和尚手持金莲杖,步履徐徐地从门内跨出来,端得是一副庄严宝气质疏阔。
眉一点朱砂痣鲜红似血,可纵使他眉目极其俊秀,却没人能在看到他的时候联想到什么不的事情上。
他抬眸撇来,竟是了一双浅淡的金瞳,只觉得看他一眼,就没了尘世的欲望。
他开口声音平缓宽厚,“天地城,秋蝉,见过诸位衡珏友。”
“衡珏派荆阳羽。”荆阳羽微微点。
秋蝉对着众人念了一声佛号。
荆阳羽对着这位着名的天地城佛子拱了下手,宴春也跟着见礼,眼睛盯着这佛子的金瞳,觉得里面泛着一圈圈的涟漪。
每看一圈,她的便沉静一分。
然后她被云睿诚掐了下手腕上的肉。
宴春赶紧从他的金瞳之中挪开视线,怕看久了要和尹玉宸闹分手。
不过紧随佛修出来的,便是和佛宗诸位气质截然反的修士。
他们袍通身雪白,只有浅淡的银『色』纹绣在走动间若隐若现,乃是松柏模样。
这一群人个顶个的气质凛然,从屋子里一出来,正午的太阳照在身上都感觉不到温度似的,似一群从幽冥爬出来的怨鬼,自带一身肃冷之气。
为首的一位修士更是能和荆阳羽放一起比谁更凉的存在,他身量很高,身后背着一柄重剑,眉目森冷,俊逸的仿佛多看几眼,都要被他锋利的轮廓割伤眼睛。
他带着人走到众人面前,对着荆阳羽一拱手,场面差点就冻住。
声音也是碎冰裂玉,“北松天元,霍珏。”
“衡珏派荆阳羽。”荆阳羽也拱手。
宴春站在荆阳羽身边,本来以为没她事儿,但是霍珏冷着脸看着她,手都没放下,也没话。
宴春光顾着看他腿,被云睿诚用胳膊肘捣了下腰。
宴春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俊冷得要裂开的天元剑修,在跟她问?
倒也不稀奇,毕竟高境之间有感应,宴春分明比荆阳羽修为高点。
宴春只从他腿上收回视线,一拱手:“衡珏派,宴春。”
“湮灵仙子。”霍珏声音很冷,用一种要干架的语气:“久仰。”
宴春笑了笑,她到处驱邪除祟,却实际上没怎么见过各宗的人。
乍一见了传闻中的翘楚们,里不由得感叹,确实个顶个人中龙凤。
且宴春骨子里,其实是比较欣赏正派肃冷仙君的,否则她也不会和荆阳羽么多年,她这哥们腿的,也就尹玉宸的比例能比一比。
“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湮灵仙子?”屋子里又出来了一拨人,大多数是女子,没个正经的袍,各『色』的都有。
花枝招展的,站在门口没上前,一拱手:“无间地,秦妙言。”
宴春越过众人和她对视,只觉得她明艳的比顶的烈日烈,似一朵大红花扎进眼睛里,赞叹地对她笑了笑。
“诸位友倒是省了老夫介绍,不过何不进殿话?”游家家主满面和气,伸手撩袖,做出恭请的姿势。
众人这才进入了大殿之中,这正殿极大,恢弘华美,两侧摆满矮桌,众人各自入座。游家的家主坐到上首位,满面红光,而带着宴春他们来的游浅深,就站在家主游横的身侧。
“诸位远而来,想必都是接到了求助灵鸟,游家感激不尽, ”游横着,甚至起身躬身拱手,姿态十分卑微。
但是他重新坐下之后,却:“实在是西邻国近日邪祟起,游家弟子屡屡遭毒手,想必诸位友也听了,齐家……哎!”
游横一脸的痛疾首,就差老泪纵横:“游家与齐家素来交,在这皇城之中,守望助。可近日邪魔入侵,竟然蓄意挑拨游齐两家的系!”
游横:“邪魔不知怎地偷去了我多年未用的本命灵剑,诸位也看到了,我前些年受伤……修为屡屡倒退,已然是天人五衰,根本难以驱动本命灵剑。邪魔几乎将齐家屠尽之后,留下佩剑栽赃于我。”
“让游家和齐家险些反目,皇族氏族动『荡』难安。”
“齐家氏族上下,只剩『妇』孺,有一个不人样的小儿。”
游横:“此番请诸位友远而来,一是祈求诸位友协助游家找到真凶,我清白。有便是希望诸位友能够见证,我游家和齐家联姻,世代修,绝不受邪魔挑拨。”
“守护皇族与天下苍,向来是我游家家训。”
游横得十分悲怆,且情真意切,在场诸位修士谁也没出声,谁信了宴春不知,但是宴春一个字都不信。
因为怀余白回来了,在大门外呢,宴春正在通信玉上和怀余白互通消息。
她不光打听到了满大街纸扎的小人是怎么回事,也打听到了游家和齐家确实有喜事要办。但是办喜事的两个人,一个是齐家里逃却经脉尽断已然废了的齐家公子,一个是游家庶女。
联姻本身该是喜事,办了确实像此刻义愤填膺地游横所,能够缓和牢固系,令两家自此为更坚固的同盟,保护皇族,护佑苍。
但是……这件事的问题就出现在这桩联姻上。
怀余白,游家庶女乃是游家家主某次外出醉酒,宠幸的一个婢女所,下来满面红斑背肉瘤,自小住在马棚,是游家的一个人尽皆知的笑柄。
而齐家幸存的小子,也是肢俱废,面如恶鬼,现在全靠仙『药』吊着,自己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乃是齐家剩下的一群『妇』孺为了活命,才把这小子推出来的。
这一桩婚姻潦草下,没任何正常礼节,现在已经了这西邻国皇城之中巨大的谈资。
而游横这老东西,得再怎么听,也掩盖不了他是要伺机吞齐家残存势力,且以这桩婚姻羞辱齐家的目的。
两家的世仇何止是最近开始?
大街上随便拉个小孩儿,都能给你上一段儿,齐家和游家素日是多么的冰火不同炉,又碍于皇室和权贵各有青睐,不能将彼此铲除而后快的。
宴春看着怀余白给她搜集来的消息,再听着游横的演,便只觉得阵阵作呕。
而游横演结束之后,似乎也不太在意在做的诸位友怎么看他,:“今天不早了,浅深,带诸位去院子里安置下来。”
“游宗主,”霍珏起身,一开口刚才游横演的残存悲痛和决绝霎时间被冻了一地冰渣子。
“我们远而来,不是来听你什么废话,也不是来给你女儿证婚的,些被邪祟戕害的弟子尸体在何处,难看的权贵们有哪些,带我们去看看吧。”
霍珏是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游横表情僵硬了一瞬,连忙一抹老脸,:“是我中过于悲痛,才胡了一堆,诸位友莫要见怪,些弟子的尸体都在后院的屋舍里面放着,里设下了阵法,尸体不易腐坏。”
“浅深,先带诸位友去看看吧。”
游横:“诸位友,我天人五衰,早些年的伤也都找上来了,现在实在精力不济……就让犬子带路吧。”
一群人没人买这个老东西的账,连客套地安抚都没有,此次出山的都是各宗翘楚,谁也不是听一个老东西煽动两句就会软附和的人。
他们这一次全都为魔修现世而来,能听他废话这么半天,已经算是给足了面子。
众人都跟着游浅深出了大堂,穿过飞阁流丹的院落,来到了这游家家主游横所的设下了阵法的院子。
院子的门虚掩着,游浅深在前面推开,入目便是一排排陈列在里面的尸体。
大部分是穿着游家弟子服的弟子,也有后宅的女子,有几个衣着华贵戴金冠的人,游浅深指着:“是事地夜,在我们宗门饮酒的皇亲万俟家的公子。”
众人分批穿过阵法进去查看尸体,宴春看了一个就知,是魔灵灵降,和尹玉宸从南嘉国的二皇子身上抽离之后的状况都一样。
众人也确实在尸身之上感知到了残余魔气,这一次是佛宗的佛宗秋蝉先开口:“阿弥陀佛……魔族入世,如此大的手笔,所图必不小。”
“我在来的路上,收到了追不到来处的灵鸟。”霍珏:“灵鸟,这次的杀戮只是魔族的开始,魔族的目标是要屠尽西邻国皇室,要西邻国大『乱』。”
“我也收到了。”秦妙言抱着双臂,全程都没弯腰,就知这些人的因是魔族。
霍珏,“可信度无法确,但既然来了,再有魔修作恶,顺藤『摸』瓜斩尽杀绝便是!”
荆阳羽看着这些尸体,片刻后却:“需去齐家看看,诸位,事情在齐游两家,我们留守一些人在游家以防万一。”
荆阳羽回看向宴春:“师妹,你随我走一趟齐家。”
“我也随你们去。”秦妙言立刻接话。
佛宗秋蝉没动,霍珏本来也想去,但是不能呼啦啦全都去一个地方,便没再。
他们客气叮嘱彼此小,交换了通信符文,然后宴春便跟着荆阳羽和秦妙言和她的手下去了齐家。
路上秦妙言一个劲儿和宴春搭话。
“湮灵仙子,你真能湮灵吗?只能湮比你修为低的吗?”秦妙言的艳烈,『性』情也很爽快干脆。
宴春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女修,被她问得应接不暇,又对她感,有问必答,把秦妙言逗得哈哈笑。
“你怎么这么可爱?”秦妙言和宴春走了一路,已经熟到上手。
她『摸』了『摸』宴春的脑袋:“你们师门这些年看着你没有让你被人给卖了,很不容易吧?”
宴春笑了笑,一把抓住了秦妙言的手腕,见荆阳羽带着人去敲齐家紧闭的大门,宴春拉着秦妙言,凑近了她,贴她耳边:“把傀儡丝藏了,你一高兴就往外冒,等会儿被我大师兄看见,一个降魔阵就盖你脑袋上。”
秦妙言一怔,面『色』剧变,她修炼的术法确实是邪术,但是这种邪术很难被看出来,就算她当着正修士的面『露』出傀儡丝,也只会被当灵丝。
因为傀儡丝不『操』控人的时候,就是她身体出的灵丝。
这湮灵仙子……呵,真不简单。
宴春提醒了一下秦妙言,就追上了荆阳羽,齐家大门打开,宴春跟着荆阳羽进去,其实在脑中不断地跟尹玉宸报告。
“我遇见个得像牡丹花一样的女修,是邪修,无间地的,和莫泽修的是一个路子!”
宴春:“她可爱啊,我从没遇见过这样的女修,衡珏派女修也都和我大师兄似的冷冰冰的,她叫秦妙言,我觉得她笑起来,像你。”
秾丽的人,总是有些地方似。
尹玉宸本来想要提醒宴春,无间地不光盛产傀儡师,盛产巫蛊师,秦妙言正是无间地巫蛊师现在的得意弟子,谈笑间就能给你下蛊的种。
但是他听宴春这么兴奋,就不舍得马上什么,只是见宴春进了大门之后,悄无声息跟在她后面。
他是开门的其中一个在修士眼中毫无灵力的齐家小厮。连宴春都没有注意到他。
然后在一个拐角的时候,平平无奇的小厮,突然胆大包天拉住了他前面走着的仙子。
扯着她钻进了旁边一个黑暗的墙角,他身体压上来,捂住了宴春的嘴,在她动手之前凑在她耳边:“姐姐,跟我来……”
然后荆阳羽走着走着,一回,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师妹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