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个人的那种感觉, 在某时刻,你会觉得这世间有的语言都显得贫瘠匮乏。
你抱着他,不像抱着另外个人, 而是像拥抱着属于你的部分。
宴春从前从来都不知道,爱个人会丧失底线, 哪怕对不曾过分, 你自己也会不断想要给予他多。
她向来是坦诚而坦『荡』的, 因此两个人之间每每亲热的时候, 尹玉宸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宴春基本上都会答应。
这导致两个人之间玩得越来越疯。
尤其是他们都不伤不灭的身体, 让彼此完全无顾忌, 愿意为对尝试的多。
宴春和尹玉宸番亲近, 险把这下叠阵给毁了。
幸最关键的时候宴春分出了点精神, 把场控制住了。
但饶是如此, 这屋子里有的摆设, 也都因为两个人放肆,全都化为了飞灰。
两个人的灵盾和魔盾悬浮在半空之中, 黑龙和白龙早就经成为宴春和尹玉宸各自的部分。
灵合境界,能让他们将彼此的神魂压缩进任何的,比如黑龙和白龙的身体。
因此这间屋子里头,除了半空之中悬浮的灵气和魔气, 混为团难舍难分,交缠的黑龙和白龙, 也同样承载着两个人的意识。
等宴春神魂归体, 第件事情就是对尹玉宸说:“以后不能再这样……”
虽然小阴和小阳经跟他们融为体, 灵合便是道心和神魂完全合。
作为道心灵盾的灵宠,自然是和主人归。
但这样未免有点……太过火了。
宴春闭着睛,回忆刚才那种非人样的感觉。
尹玉宸笑起来, 他像条蛇样,双臂缠着宴春,汗湿的长发将两个人缠在起,他在宴春的耳边轻声叫着:“姐姐……”
“姐姐,再来不?”
“不。”宴春悬浮在半空之中,拒绝。
“不能再胡闹了,叠阵刚才差点塌了。”
“姐姐,”尹玉宸满脸的不满足,他故意勾引人的时候,那张过于浓艳的脸上,简直胜过世间的切春华。
“才两日而,”尹玉宸说:“我们进芥子空间吧,我还没够。”
“姐姐也没够对不对?”
“我不要回魔域,我才不要处抓魔修,我就想跟姐姐这样,缠绵死。”
宴春差点没扛住,她捧着尹玉宸的脸,在他泛着嫣红的尾,落下湿漉漉的吻。
“小师弟,你如果再不回去的话,你的师尊逮住了,会骂死你的。”
宴春笑着说:“我如果再不回衡珏派,给我师兄个答复,他肯定也会骂我。”
“我们只是暂时先分开嘛。”
“不要分开,我还想像刚才那样再来次……”
“不对,是再来十次!”
“姐姐你体谅体谅我,我是个魔修,我又不能去伤人,你难道这个都不让我满足,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
宴春他逗笑了,又顺着他秀挺的鼻梁,亲他如花瓣般艳红的唇。
“听话。”
尹玉宸看的凤眸之中都是幽怨。
宴春他『迷』得不行,又哄着他说:“乖点。以后你想怎样姐姐都答应你……”
“那我想灵降在其他的,姐姐也应我吗?”
“不能是拥有自主意识的物,毕竟那和小阴小阳不样……”
尹玉宸这才笑了,凑近宴春的耳边说:“吧,姐姐可要记住答应了我什么。”
宴春其实有后悔,可他捧着尹玉宸的脸,动了动嘴唇之后,除了答应也说不出别的话。
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彼此之间灵魂相合,神魂相触,他们经成为了这个世界上不可分割的人。
只是哄他开心,又有什么不能做?
于是两个人这才算是落了,整理了自己之后,出了尹荷宗的下叠阵。
本来非常忙的莫泽这两天都没敢走,怕这两个混球在底下玩得太过火,真的把他的宗门给毁了。
关键是他们现在的修为,这天下没有什么能承受得住他们失控。
宴春和尹玉宸拉着手,在玉宸大殿之中找了莫泽的时候,莫泽周身都缠着傀儡丝,正在用傀儡丝去连接个孩子的身体。
这孩子还是个活人,胸膛起伏,但是没有意识,傀儡丝缠着。傀儡丝钻入经脉身体,而后便代替了那断掉的经脉和血肉,缓慢将他的肢体重新续接。
宴春早就知道尹荷宗是邪宗,用这种式给人续命,会承受千万倍的痛苦。
但是这个孩子还这么小,这世界上是真的没有转世轮回,锁魂无常也只是灵池和魔池凝化的天道意识,将死去的人魂带入天池或魔池,便也会自行融在天池中。
如果能够选择的话,谁又会想死呢?
因此宴春上前,手上灵力流动,辅助莫泽完成了傀儡丝的注入。
莫泽看了宴春,阴阳怪气说:“我是否要感谢下宴掌门,没把我的小宗门给拆了?”
宴春知道他说的是灵魔之气失控的事,立刻就有不意,耳朵都烧起来了。
修为再怎么高也并不长脸皮。
尹玉宸见宴春不意,立刻上前对莫泽说:“你再『乱』说话,我魔族之后在凡间寻的半死之人,都不给你。”
这简直像小孩吵架。
但是莫泽竟然就真的威胁了。
尹玉宸最会踩他的七寸,他连忙对宴春行了个礼,说道:“宴掌门恕罪恕罪。”
“你胡『乱』叫什么,消息倒是挺灵通,我还没有答应做衡珏派的掌门。”
“没有答应吗?可是衡珏派司刑院的掌院,经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了。”
莫泽说:“现在有的正道宗门,除了无法和衡珏派合并的佛宗,还有谁也不想投奔的无间秦妙言,其他全部都想投衡珏派的门下。”
“宴掌门的尊称,这两日在凡间就经叫开了。”
莫泽对着宴春躬身道:“见过湮灵仙尊。”
莫泽表情居然很认真,他就这么弓着身对宴春说:“尹荷宗虽然无法投入衡珏派,但只要宴掌门在位天,尹荷宗愿意做衡珏派的附属门派,永远受衡珏派驱使,刀山火海天崩裂,绝不言退。”
宴春差点就感动了,但她现在经大致上了解莫泽是个什么东西。
果然莫泽下句话就是:“作为衡珏派的附属门派……宴掌门支持我点灵石吧,修邪术的都要吃饭,人太多了我快养不起了……”
宴春失笑,“你就只会跟我要灵石,但我还没有答应做衡珏派的掌门,拿不出灵石。”
“为什么不答应,众望归的事,这世上还有人能越得过去仙子吗?”
尹玉宸也十分赞同道:“姐姐做衡珏派的掌门吧,我喜欢姐姐站在高处。”
宴春说:“先不答应,我有个条件的。”
她抓着尹玉宸的手,对着他笑,并没有把条件说出来。
她想将这件事情作为个惊喜,送给尹玉宸。
尹玉宸为宴春献祭条命,两个人才能携手走今天。
那天在天池和魔池旁边,宴春知道她如果死了,尹玉宸就算是从魔池出来,也绝不会独活,他会跟万俟修同归于尽,然后不管什么天崩裂,追随她而去。
哪怕他从来没有说过,可宴春就是知道。
宴春曾经给他的那东西,无怎么想都太轻了。
以她着急回衡珏派趟,不是着急做什么正道宗门的掌门人,她是想让整个天下的修真,答应她个条件。
答应了,宴春就心甘情愿坐上那个位置,肩负起重振天下和修真界的责任。
“你是说……你要用衡珏派掌门的身份,和魔族魔君结为道侣?还要有人都做见证?”
友臣听了宴春的要求之后,感觉自己最近忙出了『毛』病,至少耳朵出了问题。
“你那个相整个天下都知道,你就相着呗,为什么非要跟他结为道侣?”
友臣抬手抓了下自己的头,十分苦恼道:“虽说现在那两个大锅升上,仙魔同宗这件事再也没有办法忽视了。”
“可是这么多年,仙魔都处在对立上,突然间你要整个天下接受仙魔联合,是否有点困难?”
“困难,就算了。”
宴春说:“我本也不是什么心怀天下之人,正道宗门之首这个担子太重了,旦挑起来,我这都会困在这个。”
“我像驴样为整个天下拉动磨盘,他们连我的伴侣都不愿意接受,那又有什么意?”
宴春说:“我觉得师兄你来做掌门也非常合适的。”
友臣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正道宗门是不会同意的。
且不说在这场对战之中,这宗门之间中流砥柱全部都死在了魔域,这血海深仇现在又不上不下的噎在那儿,连报仇的人都找不。
在这种情况下要他们接受仙魔结为道侣,还要做见证,会激起正道宗门的愤怒,引起反噬吧。
总知宴春提了这个要求之后,又去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然后再度离开了衡珏派。
这次,她没有去魔域找尹玉宸,而是去了趟北松山天元剑派。
现在北松山上那逃跑躲避人间的长老又回来了,他们联合在起『逼』着少长门霍珏退位。
霍珏经是个灵府破碎的废人,占据着掌门之位,让这长老全部都不服。
只不过这件事时半会儿也没成,因为霍珏有门亲事,是和北松国最大,最强悍的氏族嫡女前定下的。
现在因着这门亲事,那长老们还没能得手。
宴春来,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的意,她悄悄来又悄悄走,只是在她的道心灵盾之上,给霍珏弄了株结了花苞的重莲。
重莲本来就是北松山天元剑派的东西,之前万俟修夺走,现在也算宴春替万俟修把东西又还回去。
霍珏想要招待宴春,但是宴春没有留下,他坐着轮椅,看上去依旧和从前没任何区别,只是稍微瘦了,显得清隽孤绝。
“其实灵府破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你正能看清身边的人,”宴春说:“我也破碎过,不过如此。”
宴春经能够笑着说出这样的话,也算是鼓励霍珏。
他们没有聊很久,本来也不太熟。唯的交情就是念着曾经并肩作战过回。
霍珏拿了重莲之后,问宴春:“湮灵仙尊是想要北松山天元剑派日后也投入衡珏派门下吗?”
霍珏眉目有沉郁,他如今确实快要无路可走,这株重莲对他来说,正是救命稻草,可正如宴春想,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交情。
霍珏认为,除了这个经传开的湮灵仙尊想要北松投入衡珏派门下,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宴春挑眉:“你重塑身体自己就能管北松了,就别跟着凑热闹了吧,我哪有工夫管那么多门派。”
霍珏愣。
宴春鬼鬼祟祟的四外看了看,灵识扫了下,没发现追踪她的魔气,凑近霍珏,说了真心话。
“我知道你奇我为什么帮你,说真的你有点像我大师兄,我始终觉得,你们这样心怀天下浑身正气的人才适合做仙首。”
宴春说:“你也知道我大师兄现在成了魔,实在可惜,你的。”
宴春拍了拍霍珏的肩膀,对他笑了下,便原化为了团灵雾消失。
霍珏确实和荆阳羽是同种肃冷冰刻的类型,而宴春也并非是对荆阳羽从前的样子余情未了。
只是她仰止了荆阳羽那么多年,她觉得人间正道最合适的仙首,便正应该是那个类型。
因此她想让霍珏重新站起来,不单单是从轮椅上站起来,而是肩负起正道传承。
简单点来说,就是宴春想培养培养他以后做个接班人,至少给自己分忧,把北松山这片管。
而宴春道心灵盾的重莲之上,经过了这么多天,万俟修和万俟青玉寄的莲花,花苞也经闭合了。
里孕育着两个灵魂,最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什么时候能够成熟,又是以什么形式重。
宴春也非常的奇,并且期待着。
尹玉宸和宴春起窝在他的魔君殿里,墨黑『色』的石床之上,尹玉宸身上只披了件红纱。
什么都遮不住,宴春觉得自己的睛没处放,可是又忍不住总是看尹玉宸。
“姐姐你不必为了我跟整个天下对抗,能不能结为道侣对我们来说经不重要了。”
尹玉宸话是这么说,但得宴春要当着修真的和他结为道侣,否则就不肯做正道之首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激动得难以言喻。
现在他枕在宴春的手臂上,看着宴春道心灵盾之上闭合的两朵重莲。
问宴春:“这重莲上,要是孕育出了两个人的话,算不算我们的孩子?”
宴春:“……”
尹玉宸长睫在下扫出两片浅淡的阴影,突然道:“真可惜,我不能和姐姐出孩子,否则姐姐也没工夫不远千里的跑去北松山,对着个残废怀念从前师尊的样子,对不对?”
宴春:“……我没有,你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