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玄黎也并没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他依稀记得,夏瀛洲刚刚说,顾诗酒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天,不吃不喝,他将顾诗酒的肩膀搬过来和自己平视,看着那哭红的双眼和桃子一般,他有些心疼,温柔的爱抚着她的红肿的眼眶:“怎么了今天?为什么不吃饭,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心情不好为什么不和师尊说,干嘛自己一个人承受?”
玄黎着接连的问号使得顾诗酒的头脑变得很是不清晰,她从这话语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关心,可是却没有她想要的爱。
她扁了扁嘴,手心金光乍现便将自己哭红的双眼恢复了正常:“我没有一直哭啊,就是很想我的父母和哥哥们而已,我有吃饭,我一点也不饿。”
其实顾诗酒一句真话也没有说,书上说爱一个人就是要成全她,毕竟那人爱的另有其人。
听到顾诗酒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血亲,玄黎沉默了许久,终于拍了怕她的背:“你的父母一定不希望你因为他们而闷闷不乐的,你要快乐啊,我也希望那快乐,你都吃了饭呢,可师尊还没有吃呢,不然你陪我吃一点吧。”
顾诗酒吃没吃饭玄黎是心知肚明的,不过看她食欲不振的样子也只能哄着她多少吃一些了,从前他不吃饭的时候,顾诗酒都陪着他不吃,如今他也用这样的方法让顾诗酒吃饭,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吧。
“…………………”,顾诗酒无语凝噎。
“师尊,您也避过谷了根本就不用吃饭的,今天也不早了,吃了会导致胃里消化不好,还是别吃了吧,我也不饿,我不吃。”,顾诗酒坚持道,试图对玄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玄黎不甘示弱:“猪蹄也不吃么?叫花鸡也不吃么?……”
顾诗酒摇摇头:“不吃。”
“师尊,阿酒困了,我要睡觉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明日还有事要忙呢。”,顾诗酒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没看到玄黎眼底那一闪而过的黯淡和失落,就如同被抛弃的孩子般。
他嗓音喑哑,淡淡道:“那好吧,你早点休息。”
然后便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顾诗酒的房间。
看着玄黎远去的背影,顾诗酒忽然觉得似乎一辈子也抓不住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光了,他属于谁都是他的自由,她能做的就只有不纠缠,成全。
第二日玄黎果然又和秦歌去了,第三日也是如此。
而顾诗酒则是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哪也没去,就看着自己的太阳一点一点的喜欢上别人,她忽然好想钟笙婉,那个丫头要是在的话一定会帮她的,也许是带她出去玩,也许是和她一起制定计划拿下某人,不过现在一时间她连个能分享的热也没了,她不方便去打扰钟笙婉,一方面是她在养病,另一方面是玄简长老总是过去看她,顾诗酒不像打扰钟笙婉的终身大事,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搞在一起的,等钟笙婉醒来了定然要好好的问问她。
玄黎和秦歌一同出去三日后,步遗山的修士们都已经炸开了锅,纷纷开始磕起了西皮,秦歌本来就是公认的大美女,如今和玄黎长老在一起了,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觉得十分登对。
谣言四起,传到了夏瀛洲的耳朵,传到了玄清、玄翊、玄简的耳朵,传到了夏瀛洲的耳朵,传到了顾诗酒的耳朵,可就是没有传到玄黎的耳朵,因为没有人敢调侃一向高冷不苟言笑的玄黎,大家只是心照不宣的觉得秦歌和玄黎两人迟早会在一起的。
虽然谣言玄黎并不知道,但是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顾诗酒最近几天对他的态度很是冷漠,总是一言不发的在屋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不说话也不吃饭,这让她十分焦头烂额。
“阿酒,你最近怎么总是心情不好的样子,不吃饭不会饿么?”,第四日上午玄黎关切的看着顾诗酒,看着这个他放在心上疼爱的小姑娘。
顾诗酒闻言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致,淡淡道:“师尊,我已经辟谷了呀,我不需要再每天吃饭了,我想吃的时候吃一点,不想吃不吃就好了,我不会饿了。”
玄黎总觉得,这句不会饿了就像在说不爱他了一样的凉薄,毕竟顾诗酒平日里最喜欢吃东西的,她一日三餐不会落下任何一次。
“阿酒,你不是总说人间疾苦,我带你去个地方吧,那里你也许会喜欢。”,玄黎握着顾诗酒的手,满眼希冀,仿佛顾诗酒若是不答应他们,他今日就要哭出来给她看一样。
顾诗酒无奈,只好跟着玄黎去了,毕竟等他真的和秦歌确立了关系,她可就没什么身份可以和玄黎黏在一起了,别人的道侣,她不会去招惹的,她有最基本的教养。
两人骑着松洛来到了玄黎这几日和秦歌施粥的地方,这里短短三日和从前已经大不相同了,从前的人们没有希望,没有生计,如今已经全部上工,有了自己的职业,再也不用流落街头了。
“阿酒,你看看他们洋溢的笑脸,你不是最见不得人间疾苦么,前几日他们还很绝望,如今都洋溢着幸福了,你喜欢么?”,玄黎拉着顾诗酒的手哄着她。
顾诗酒终于开怀:“当然开心,我很幸运被师尊,捡回去,可很多人只能那么绝望的死去,我想要每一个人都是幸福的。”
玄黎终于见到顾诗酒有了短暂的开怀,他将松洛放回了步遗山,带着顾诗酒到人群中去好好的感受感受他们的幸福:“来,阿酒我带你近距离看看。”
这里的难民几乎都认得玄黎,毕竟他们的生计还是玄黎帮忙找到的,见玄黎来了但是秦歌却没来,而是十分亲昵的拉着一个陌生的姑娘,他们有些诧异:“玄黎长老,您来啦,您今日怎的没有喝秦姑娘一块来啊,往日里您不是都和她一块来的么?这个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