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简看着前这只可怜巴巴的小人鱼。
噫, 就道撒娇。
……但好可爱。
叶简放缓声音：“好吧，不打你，本来也舍不得。”
洛翎睛微亮, 然后就听见叶简心平气和地道：“多, 只做成生鱼片。”
洛翎：“？”
叶简：“听生鱼片蘸酱油很好吃呢。”
洛翎：“？？”
洛翎耷拉眉，委屈巴巴地看着叶简。
哥哥吓唬他。
哥哥好过分。
叶简不为所动：“只有不谎的聪明小鱼不被切掉, 谎的坏小鱼都变成生鱼片。”
“——所以，你谎了吗？”
洛翎沉默。
他对上叶简沉静中带点小戏谑的目光，想到那只可恶的小黄鸭，心一横，面无表情道：“没有。”
“不骗哥哥。”
叶简：好, 很有勇气。
这你的哦。
叶简给这只小人鱼掂掂小毯边角, 微微一笑：“相信你。”
洛翎嘀嘀咕咕：“哥哥不相信，哥哥就想吃生鱼片。”
他看着叶简，心底划过一个想法。
到时候, 叶简真的恢复记忆，道他以前睁过瞎话……
那他就把叶简抱回去，关在海里, 对叶简这那！
这的话，叶简肯定就没空怪他了。
洛翎美滋滋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尾鳍舒展，在毯底一摆一摆。
叶简：咦, 这只小人鱼又不心虚啦。
肯定在想一些坏事情。
他敲敲洛翎脑壳。
洛翎无辜兮兮地回望过去。
斯克很快拿来绳, 在叶简的帮助，将伯兰结结实实地绑在副驾驶座上。
伯兰的脑袋歪垂来，身体软如面条，时不时抽搐一。
斯克忧心不已：“叶先生, 他，他不有事吧？”
叶简安慰道：“放心，至少不死。”
斯克刚松一口气，就听见叶简严谨地补充一句：“短时间内不。”
斯克：“……”
叶简：“你继续开车吧，在旁边看着他。”
斯克：“好，好的……”
他慢慢坐回车上，一脚踩油门，以快的速度疾驰在荒野上。
浓厚的夜『色』擦过车窗，叶简坐，对怀中的洛翎道：“难受，想泡在水里的话，记得和哦。”
他几小时前对洛翎过类似的话，洛翎点点头，道：“没有那么脆弱，哥哥不用担心。”
两人聊天的时候洛翎已铺开幻境，因此叶简不用担心被斯克听到：“不行，因为你一只可爱小鱼，所以多关心一你。”
他心底想的：因为你一根筋的小闷鱼，喜欢难受不告诉，所以常叭叭你。
洛翎不道叶简的想法，非常高兴地『露』出一个笑容：“哥哥真好。”
随即甜甜地道：“哥哥困不困，困的话，靠着睡一好了。”
“不困，”叶简道，“你和聊聊天吧。”
洛翎：“好啊，哥哥想聊什么。”
不等叶简话，他又道：“除了五年前的事情，哥哥想道什么，都可以告诉你。”
叶简：好吧，早有防备。
他思索几秒，微微扬起嘴角：“就聊……那只小黄鸭吧。”
洛翎：“？”
这只小鱼登时叭叭起来：“它好丑！不聊！”
叶简：“它不丑啊，明明很可爱。”
洛翎：“？？？”
叶简当着他的面夸那只鸭可爱！！
叶简好过分！！
洛翎简直被气死了，浑身嗖嗖往外冒酸气，很快变成一只特别酸的酸菜鱼。
“不准哥哥提起它！”这只酸菜鱼越想越气，揪紧叶简衣角，飞快晃来晃去，“它那么丑，只嘎嘎叫，『摸』起来还冷冰冰的，哪里都不如！”
然后抓起叶简的摁在自己头顶，给叶简『摸』『摸』。
叶简『摸』『摸』这只软乎乎的小鱼。
小鱼继续气鼓鼓地道：“而且，它从哥哥这里买的！已变成的了，不给哥哥的！哥哥想都别想！”
叶简简直被这只气呼呼的酸菜鱼逗笑，不过，他还十分努力地压笑，一本正道：“可，你的不就的吗？”
洛翎想想也。
但一秒就反应过来，飞快地强调：“它不！因为它好丑！特别难看！所以它不哥哥的！”
完就抱住叶简臂，十分霸道地道：“只有哥哥的！只有一个！”
然后往叶简身上挤挤。
再挤挤。
好像挤掉叶简身边所有的空间，除了自己，连空气都不准靠近叶简。
叶简失笑，又做出一副装若思考的模：“嗯……”
在洛翎又气又幽怨的目光中，他神情柔和：“那不那只小黄鸭了，只你一个。”
“——除了你谁都不，这可以吗？”
洛翎：“……”
叶简对他甜甜的话。
叶简还那只小黄鸭好丑，他看都不看它。
好吧，他不生气了。
这只小人鱼就像泄气的河豚，很快平静来。
开始黏着叶简轻蹭。
一边蹭一边凶凶地想：等他回去，就把那只小黄鸭毁尸灭迹，让它彻底从世界上消失！
叶简感受着这只小鱼动来动去的体温，原本的困淡去一点，笑着抱紧他。
第二天中午，几人比原定的时间提早几小时地赶到那座b级城市。
车驶进城门关卡，两个城门守卫围过来，对驾驶座上的斯克道：“请出示你的通讯id。”
斯克伸出，通讯环在守卫中的仪器上滴滴一刷。
“可以了，”守卫到这里，注到副驾驶座，“你旁边的人怎么回事？”
斯克：“他，他生病了，想带他来这里看病。”
此时，另一个守卫已绕到副驾驶座，凑近车窗察伯兰的脸：“他看起来可不像简单的生病。”
“开门，你们先车，们上去检查一。”
斯克一愣，扭头向叶简投来求助目光。叶简不动声『色』，微微点头示他开门。
车门打开，叶简轻轻拉过小毯边角，仔细遮住洛翎的鱼尾。而后起身，在斯克之后走房车。
一个守卫钻进车内，察看伯兰的状态。另一个则站在车门前，点开通讯环，低声联络着谁。
很快，陆续有其他守卫慢慢围过来，在几米之外徘徊。路边的斯克明显有些紧张，目光频频瞄向自己的房车，没忍住小声对叶简道：“叶先生，他们不……”
“不，”叶简平淡道，“们什么也没做。”
他的声音如水沉静，一镇住斯克心中的不安：“得也，得也。”
落在肩头的发梢轻动，叶简垂视线。
洛翎冲他眨眨，表示哥哥不用担心。
叶简笑着捏捏这只小人鱼的脸：“有你在，不担心。”
话音刚落，房车内的守卫探出一个头：“果然，二次感染者！”
守在车门口的守卫声音一厉，猛地转向叶简几人：“把他们抓起来，先关进去！”
一，原本就在他们附近的其他守卫立刻围拢过来。
斯克一惊，道：“你们凭什么抓们！也守望者！”
“守望者也得抓！”车门边的守卫冷冷道，“别管三七二十一，先进去关几天再！”
数个守卫飞快『逼』近，斯克环顾左右，识到自己根本无法以少敌多，焦急地再度向叶简投来求助神。
叶简一言不发，把洛翎往前一举。
洛翎：“……”
洛翎总感觉他的叶简这个姿势有点奇奇怪怪。
不过，这只小人鱼还冷眉，淡漠地道：“滚。”
话音刚落，周围守卫的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的脸庞不约而同浮出恍惚的神『色』，仿佛提线的傀儡，言语和肢体都不再受到自身控制。
“好的，们这就滚。”
完，这些刚还凶神恶煞的守卫纷纷转身，踉踉跄跄地退开。
斯克不可置信地睁大睛。
发生了什么？？
叶简：咦，好厉害。
他看着洛翎，刚还一脸淡漠的小人鱼此时已仰起脸，望向他的神带点小期待。
想夸夸！
叶简扬起尾：“夸夸你，真不愧厉害的——”
他本来想真厉害的鱼，但想到斯克就在一步之外，很快改口：“厉害的弟弟！”
洛翎：“？”
“反正就很厉害！”叶简道，“奖励一个贴贴！”
然后贴贴这只小人鱼。
洛翎登时满，非常高兴地贴贴回去。
守卫已走远，斯克用崇拜而震惊的目光偷瞄洛翎，又询问叶简：“叶先生，们现在怎么办，不跑？”
叶简轻轻摇首，停在原地：“他们刚刚的二次感染者，什么思？”
斯克同一脸懵『逼』：“也不道，还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叶简沉『吟』：“那么——”
“叶先生！”
一道惊呼突兀『插』入，打断他的思绪。
叶简寻声望过去，他还以为自己遇到陈娆小队的人，扭头时发现，那一位陌生的男人。
一辆越野车停在城门处，车里涌出数个守卫，身带武器，整齐站在车门两侧。
喊他的男人从车上跳，目光带着震惊、喜悦、犹豫、不可置信等诸多情绪……总之，十分复杂。
“没想到真的您！就道，您不有事的！”
男人激动到有些破音，回身从车里拽来一个懵懵懂懂的白衣青年，完不顾形象地扯着他向叶简飞快跑来。
叶简听见怀里的洛翎明显“啧”了一声。
叶简有点好奇：“你认识他们？”
洛翎干巴巴地道：“不认识。”
叶简：“哦——”
那就认识。
而且，这只小人鱼很不喜欢这两个人。
此时，男人已跑到叶简身边，再次欣喜地开口：“叶先生——”
叶简轻轻打断他的话，道：“你？”
男人脸上的喜悦一停滞：“汤不诚，您不记得了吗？”
叶简沉默摇摇头。
汤不诚再道：“五年前，您路过的城市，救垂死的弟弟，给予他第二次生命——这些，您都忘记了吗？”
叶简尚未回应，汤不诚身边，白衣青年陡然睁大睛：“原来您就哥常和提起的，的救命恩人！”
他呆呆地望着叶简：“您，您真好看！比想象得好看很多！”
洛翎：“？”
怀中的小人鱼再度躁动起来，叶简轻轻按住他，道：“抱歉，忘记了。”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很多个思，落在汤不诚耳边，自然也不同的思。
他怔然无言一，道：“这里人多杂，不话的地方。叶先生，可以跟们来这边吗？”
“们打算去和这座城市的负责人交涉，近出现一些事情，您跟们在一起，应该安一些。”
叶简本想拒绝，但考虑到伯兰异常的状态，还有守卫口中的“二次感染者”……也许，他可以借此询问一汤不诚。
低头看看洛翎。
洛翎一言不发地揪住叶简衣角，虽然脸上写满不高兴，却也没有拦住他的思。
叶简道：“可以。”
汤不诚舒一口气，脸上再度浮现笑容：“太好了，请跟来！”
久别重逢，虽然满心欢喜，但他总觉得叶简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和五年前不太一。
而且，时隔五年，叶简的容貌依然丝毫未变……包括他怀中这只小人鱼。
汤不诚隐含畏惧的视线悄悄擦过洛翎身侧，心底暗暗思量。
守望者并不轻易老去，可为什么这只人鱼也好像并未成，只有眸『色』发生变化？
而且，那双血『色』的眸似乎比以前更加危险，更加令人恐惧。
大概汤不诚的目光在洛翎和叶简身上多停留一秒，洛翎忽然偏头，血红眸寒凉如冰，不含丝毫情绪地掠过他的脸庞。
汤不诚：“！”
还这种压迫感。
好恐怖！
汤不诚立马扭过头，抓紧汤名臂。
汤名：“？”
干嘛！有点疼！
城门口刮来一阵冷风，汤名的白大褂被吹起，『露』出九分裤之，被冻到发红的脚踝。
他冷得抖了抖。
汤不诚见状大怒：“你怎么没穿秋裤？这种温度还敢穿这么短的裤！快回去加秋裤！”
汤名登时嫌弃：“你好烦啊哥，像个唠叨的老大爷。”
汤不诚：“你什么？？”
汤名扭头捂住耳朵。
旁边的叶简：咦，这个弟弟有点小叛逆。
他再看洛翎。
洛翎乖乖地道：“抱住哥哥，哥哥不着凉。”
叶简：这个好弟弟。
他笑着拍拍洛翎脑袋。
汤不诚：“……”
他再看汤名。
汤名睛一闭：“不穿不穿，你别管！再唠叨就皱纹！”
汤不诚：“？”
汤不诚撸起袖：“你——”
“哥哥。”
旁边的洛翎忽然仰起小脸，对叶简甜甜地道：“哥哥饿不饿，渴不渴？不累？”
不等叶简什么，他就很贴心地伸，温柔托住叶简臂：“给哥哥『揉』一『揉』。”
汤不诚：“…………”
太过分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