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仿佛被尖锥刺入, 真实的痛楚贯穿全身。洛翎从冰凉的水流中睁眼，头疼欲裂，墨『色』眸底隐有血光流动。
叶简呢？
醒来的第时间, 他并没有确认自身情况或周围环境, 而下意识向旁边伸，想触碰到个熟悉的温。
, 他的指悬在半空，只碰到冷冰冰的空气。
“殿下！”
浴缸边，诺米欣喜地抬头。
“你终于醒啦！您经沉睡两——”
话没说完，洛翎的眼眸陡然阴沉：“他在哪里？”
眼扫过，个陌的房间里根本没有叶简身影。
他记得自己昏『迷』前, 叶简在他面前闭上眼睛、失衡倒下。
当时的他太过虚弱, 甚至没能拉住叶简。
而在……如果叶简醒来，肯定会陪在他身边，而不让他孤零零个人待在浴缸里。
洛翎毫无血『色』的指紧扣浴缸边缘, 每当叶简从他视野中消失时，他都有种控制不住的愤怒与躁动。
诺米：“叶先在隔壁房间，您别急, 先休息下，您的脸『色』也不很好。”
洛翎：“带我过。”
尽管脑袋依然很疼, 仿佛被钝斧下下重劈。但此时此刻，他的脸上点表情都没有。
诺米只觉样的殿下令人心惊, 当即不敢作, 带他来到隔壁房间。
房门推开，坐在床边张凳子上的楚暮沐抬头，意外发洛翎醒来，伸想打个招呼。
但下秒, 她对上洛翎的眼睛，脊背登时僵。
那双漆黑无光的眼眸里，只有深渊般的冰冷寒意。
瞬间，楚暮沐感觉自己像坠入寒冬腊月里的冰湖，刺骨的寒意冻结肢，话语僵在喉头，甚至失吐出的力气。
洛翎：“出。”
楚暮沐：“好……好的！”
她僵硬起身，飞也似地冲出，不敢停留半秒。
窗帘半掩，房间内光线昏暗，洛翎静静坐在床边。
只苍白的垂落被褥间，被他轻轻握住，贴上自己脸庞。
洛翎偏头，感受着叶简掌心里的温度，漆黑眼眸沉沉凝视个人。
诺米小道：“经过检查，叶先切正常，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您和他经昏睡两天——殿下，那天您和叶先到底经历了什么？”
楚暮沐和他解释过，叶简和洛翎无端晕倒，但他并不太相信。
他也过座城市地下，站在那片灰晶前，没有任何异样。
最重要的，叶先那么强，怎么会莫名失意识？
诺米心底万个疑『惑』，洛翎并未回答他。
他磨蹭着叶简掌心，苍白脸庞阴云满布，片刻后道：“离开里。”
诺米：“什么？”
洛翎：“带上叶简，立刻离开里。”
那片地底的灰晶，包括座城市，都令他本能地觉得厌恶。
尽管不清楚昏『迷』的缘由，但他知道，他和叶简绝不能再停留里。
诺米纠结道：“您在觉醒期，加上在叶先昏『迷』，只靠我们两个穿过那片b级上的区域，难度好像有点大……”
洛翎：“没必要黄昏庭地，原路返回。”
说话的时候，太阳『穴』像被钢针刺入，疼痛鞭子般穿透全身。但他的神『色』始终冷静，不见丝变动。
诺米迅速起身：“好的，我联系汤不诚的守望小队，他们在里。”
他推门而出，掩上房门。
走廊寂静无，诺米长长呼出口气，后背被冷汗浸湿。
平时叶先在的时候，他只觉得殿下和前不样，不再那么冷若冰霜，而爱爱、十分讨喜。
但刚才，殿下仅仅个眼神，就将他镇在原地，根本不敢多言。
样的殿下比在人鱼族时更让他畏惧——不动『色』、不怒而威，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明知底下暗流汹涌，却无法看穿、更无法预测何时会爆发。
叶先快点醒来吧。
诺米擦擦冷汗，在心底暗自祈祷。
希望他能多待在殿下身边，千万别走开。
……
不知过多久，意识缓缓复苏，深黑的视野恢复光明。
叶简睁开眼，只觉额角疼得快要炸开。
他的身边贴着小团冰凉的温度，不用低头，叶简都知道那谁。
于拉过身边的被子，先把那小团裹起来，『摸』『摸』脑袋。
小团紧紧抱住他。
叶简望着洛翎黑漆漆的眼眸，正想说什么，洛翎经率先开口：“哥哥，我们马上就会离开里。”
叶简压下额头的剧痛，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正常：“，你的觉醒期——”
“不用管那种东西，”洛翎道，“我不喜欢里。”
他话语中的情绪毫无起伏，叶简心想：听起来凶凶的。
不过，他也觉得个地很不对劲，并非久留地。
于微微颔首，给洛翎掂掂被角：“你在怎么样？”
“很难受，”洛翎额头抵着他的肩膀，“想要哥哥多抱我。”
叶简登时有点心疼，臂环过只小人鱼，满歉意地开口：“对不起，早知道就不带你来里了。”
洛翎立马抓住他的衣袖：“和哥哥没系，里的问题。”
叶简无按住额角，他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对灰晶有那么大的反应，如果只他个人好，偏偏条小人鱼也难受得不行。
灰晶……到底什么？
叶简眸『色』沉凝。
洛翎看看他，忽然低头，眉心蹙在起，咬紧的唇上不见点血『色』。
叶简当即起身，准备带洛翎离开，刻都不停留。
“你再忍耐下，”他的音温和，“我们先回那座b城，等到你渡过觉醒期，再黄昏庭地。”
洛翎：“嗯。”
叶简抬。
洛翎下子摁住他的：“我不要。”
叶简：“——”
“我不要，”洛翎眼眸暗沉，冷冰冰地再重复遍，“哥哥不准弄伤自己。”
叶简：“……”
好吧。
等会再喂给你。
诺米带着守望小队回来的时候，楚暮沐也得知他们要离开的消息，特意赶过来。
“叶先，不好意思，我……”
叶简：“没必要自责，本来就和你无。”
楚暮沐叹气。
虽然准备离开，但叶简有个问题必须弄清：“我想知道，你对灰晶了解多少？”
楚暮沐：“其实……不很了解。”
“大概三个月前，灰晶突然出在我们城市下。不知为什么，第眼看到们时，我就觉得种东西不对劲。”楚暮沐道，“所我并未对外公开消息，而隐瞒下来。”
“后来，得知神庭研发出灰晶为能源的灰荷弹时，我更加确信我的决定没错。种不知来源的东西在弄清底细前就不该过多接触，更别提制那样的武器。”
“但没想到的，神庭为了制作更多灰荷弹，开始大范围探测灰晶。几天前我们城市的灰晶被探测出来，神庭当即派人带走我，想直接夺取座城市的负责权。”
她当时毫无防备，有事外出，结果直接遭到神庭派人拦截。
如果不叶简，在的她早被带到神庭，被迫交出城市负责人的资格。
叶简沉『吟』：“那么，你后打算怎么办？”
楚暮沐正『色』道：“前我太过掉轻心，从在开始，我不会离开里半步。”
“座城市有自己的防御系统，我位城市的负责人，不管怎么样，神庭都不敢闯进里抓人。”
叶简对些并不了解，偏头转向旁边汤不诚的守望小队。
小队员道：“没错，神庭就算再大胆，也不能做出种不被允许的举动。”
“既然样，”叶简伸出右，“交换个联系式吧。”
“于灰晶，我有些想了解的东西。如果后神庭再来威胁你，你也联系我。”
为什么他和洛翎会被灰晶影响，始终他要弄清的问题。
而且他隐隐觉得，灰晶和自己间恐怕有点特殊的联。
楚暮沐眼中浮出喜『色』，叶先很强，如果能得到位强的帮助，对自己绝对有利的。
通讯环“滴”地亮起，切准备妥当，叶简打算离开。
楚暮沐：“我送你们到城门那边吧，抱歉，因为神庭的存在，我在不能出城。”
叶简抱着洛翎起身：“不用，你留在里就行。”
刚才交谈间，洛翎直窝在他怀中，没有说话。
楚暮沐想起前洛翎令人惊惧的眼神，没忍住偷瞄眼只小人鱼。
洛翎趴在叶简肩上，从小毯子里漏出的鱼尾轻摆，软趴趴的耳鳍贴着叶简磨蹭。
楚暮沐：咦？好乖，好爱。
下秒，洛翎察觉到她的视线，抬头，冰冷的目光精准投落过来。
楚暮沐：“！”
果然很怕！
叶简垂眼。
洛翎蔫巴巴地歪着脑袋，副“我好难受、我条怜小鱼”的模样。
叶简当即心疼地『摸』『摸』他：“乖，我们在就走。”
洛翎：“嗯。”
他没什么精神地点头，又带点委屈地道：“我头晕，哥哥能不能抱紧我点？”
叶简立马照做。
楚暮沐：“……”
确实很怕。
——
神庭，总部。
纯白的走廊上，张小明和位女子并排而行。
“位您没见过的a级守望？真有意思。”女子道，“博士定会很感兴趣的。”
张小明：“博士在研究灰晶吗？”
女子：“的，虽然那种晶石来源不明，但不否认，的确蕴含巨大的能量。”
张小明脚步微顿：“我总觉得，灰晶不什么好东西。”
“自从发灰晶后，博士就变了。”
女子：“没有人不变的，世界在前进，只有弱才会裹足不前。”
说话间，两人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女子为张小明推开门。
房间内光线昏暗，占据整面墙壁的屏幕浮出幽光。有人坐在宽大的座椅上，双合十，静静直视前。
屏幕里播放段录像，位年轻男子站在病床边，轻轻抬。
张小明神『色』微变，他认得个年轻男子的脸。
顾不上多想，他走到座椅背后：“博士。”
诺伦博士语气轻淡：“任务失败？”
“……的，”张小明盯住屏幕里的年轻男子，“有位守望——”
“不必说理由。”诺伦博士摆摆，“我只要个结果，显然，个结果有些不如人意。”
张小明哑然，片刻后道：“我会再趟那里，请博士放心。”
诺伦博士：“不用，你很快就会有新的任务。至于在，好好休息吧。”
“……好的。”
诺伦博士姿态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张小明知道，要他离开的信号。
他原本想走，犹豫下，终究停下脚步：“博士，于灰晶，我觉得——”
“灰晶，神的恩赐。”
诺伦博士再次打断他的话，平和地道。
“我知道你心里有些疑『惑』，但神的旨意不置疑的。”
张小明：“……”
张小明憋屈地离开。
房间里，屏幕的光芒黯淡下来。诺伦抬，戴着皮质套的掌覆盖在心脏间，眼睛微闭，『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我收到新的神谕。”
他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和谁对话。
“神会指引我，该怎么做。”
——
阳光洒落身上，有些暖和。
尽管如此，叶简的头疼也没有减轻分毫。
他走出房子，在台阶下静站几秒，低头。
几分钟前，洛翎状态正常，此时却没什么精神。
他搭着眼皮，鱼尾没什么力气地垂下，整条小鱼困兮兮的，却紧紧拽着叶简衣角，不肯真正合上眼睛。
叶简轻道：“睡会吧。”
洛翎慢吞吞地摇摇头：“我不困。”
叶简盯住他。
几秒后，洛翎的脑袋开始点点。
叶简眼底流『露』出些微笑意，戳戳只小人鱼：“我会直抱着你的，没系。”
洛翎倔强地道：“我就不困，不睡。”
叶简：咦，小嘴硬鱼。
，为什么不愿意睡？
叶简下下抚『摸』洛翎脑柔软的头发，道：“不用担心，从里回到那座b级城市只要天时间。我们过来的时候不也什么都没发吗？”
洛翎闷闷的，并未说话。
脑袋很疼，也很晕，眼皮沉重如压着座大山，几乎快要支撑不住。
尽管如此，他也不想闭眼。
闭上眼睛，就看不到叶简了。
——不知为什么，今天的他总想多看叶简会，想将个人的模样清晰刻入眼底，每寸细节都牢牢记住，不要忘掉。
他知道，叶简会直陪着他。
他也知道，叶简不会离开他。
但，他想就么安静地注视叶简，遍又遍确认叶简的存在，感受个人的温暖与气息……只有样，才能消除他心中自己都没发觉的、隐隐的不安。
——然而，尽管洛翎经很努力地告诉自己不能睡过，要保持清醒，要直看着叶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就像下坠的巨石，仅靠根细绳悬吊，岌岌危，早到达断裂的边缘。
洛翎努力地抱紧叶简臂，整条小鱼黏着他，几乎没有距离。
叶简有点心疼：“睡吧，再不睡会变小黑眼圈鱼的。”
洛翎静止数秒，紧绷的肩膀缓缓松落。
“……哥哥，”他的音很轻很轻，用最后点力气说出的，“等回到那里，我要吃糖葫芦。”
叶简：“好哦，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根糖葫芦。”
洛翎轻轻呼出口气，仅剩的意识终于无法支撑，决堤崩溃。
他沉沉地闭上眼睛。
再次睁眼……叶简依然会在他身边。
——洛翎坠入无边的黑暗前，最后个念头。
装甲车停在城门口，要上车时，叶简身微晃下。
诺米立马扶住他：“叶先！”
“……没事。”
叶简按住额角。
诺米再看洛翎。
洛翎早昏昏沉沉地睡过，意识全无。
诺米：……糟糕，大小的状态都不很好。
装甲车驶出城门，哪怕经离开那座城市，叶简的头疼也没有消减分毫。
脑袋仿佛被锋利的锯齿下下碾过，撕裂的痛楚刺入身每寸每毫。冷汗泠泠落下，叶简脸庞苍白至极，不见丝血『色』。
诺米发不对劲：“叶先，叶先您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越来越差？”
叶简没有说话，他微微闭着眼睛，根本说不出话。
驾驶座上的守望队员有些担心地偷瞄后视镜，下秒，他的眼中倒映出团黑影，神情骤然变化。
“那什么？！”
——后面的车窗，c级城市的上空。
枚灰『色』炮弹燃起熊熊烈焰，自遥远的天际呼啸而来，于蔚蓝苍穹中擦开道丑陋的尾痕。
枚灰弹出在所有人视野的瞬间，灼烈的光芒忽然爆开。灰蒙蒙的光雾在零点几秒内迅速扩张，如神明投落的死亡网，笼罩十公里内所有区域，封城锁地，形道只进不出的死亡囚笼。
啪嗒。
飞鸟的尸如雨落下，血肉模糊地擦过车窗。后装甲车上，有人尖叫：“灰荷弹！灰荷弹！”
“神庭那群疯子，居然投下灰荷弹！！”
灰荷弹。
带着哭腔的尖叫刺入耳膜，搅『乱』叶简混沌的意识。他勉强抬起眼睫，眸底依然有些恍惚，却清晰地回忆起汤不诚的话。
【灰荷弹，覆盖范围十公里。十公里内，皆为死地】
【您的人鱼也异兽，同样会受到致命的污染】
“加速！快加速啊！！”
“没有用的！灰荷弹经封锁片区域，只鸟都飞不出！爆炸三分钟内就会启动，我们等死吧！哈哈哈，等死吧！”
“神庭！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哭叫与怒骂，在瞬间响起的。
诺米惊恐地环顾四周，他无法理解发什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转眼间，死神降临他们头顶。
灰荷弹……就那个能毁灭十公里内所有异兽和人类的武器吗……
大脑空白，身发凉，几乎无法呼吸。在末日的恐慌中，诺米听见道清悦低沉的男：“停车。”
诺米猛地扭头。
叶简苍白的指撑住车窗边缘，冷汗打湿他的额发，只有那双墨『色』眼眸清冷如凝：“停车。”
“叶先……”诺米音颤抖，“您想干什么？”
叶简没有说话。
驾驶座的守望队员战栗着踩下刹车，车门打开，诺米好像终于迟钝地反应过来，伸要拉住叶简。
“不行，不行！”他几乎说不出连续的话，“您不能样……殿下会杀了我的！”
“求您待在里，我们走不出的，至少，至少您在最后陪着殿下……”
叶简避开他的，安静地望着他。
诺米肩膀剧烈颤动，抽噎到说不出话。直到最后，他的音经变得哀求：“求您，不要走……”
“那灰荷弹……您会死的……”
“……”
叶简落下视线，轻轻抬——珍惜而又小心地将怀中的小人鱼送到他身边。
“他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也喜欢吃糖葫芦。”
叶简开口，嗓音如流雨轻雪，落入风中，不起涟漪。
“如果要买新的小毯子，记得选『毛』茸茸、带口袋的那种。他喜欢在口袋里放些小东西。”
洛翎昏昏沉沉趴在皮制座椅上，似乎有点冷，睡得不太舒服。只『摸』索着伸出来，想寻找什么东西。
叶简退开步，言不发地注视他几秒，又摘下腕间的通讯环，放进洛翎小毯子的口袋里。
“等他醒来，就说我经恢复记忆，不要他了。”
“把我说得坏点，他应该不会伤心。”
黑『色』丝线勾勒交织纤薄的黑翼，于叶简身后展开。
痛楚愈发强烈，力量在汇聚的同时又飞速流失。他的视野微微恍惚，垂下眼睫。
洛翎似乎陷入到个噩梦中，身微微颤抖，双攥紧小毯子边角，用力到指骨凸起。
叶简指轻动，很小幅度地偏向洛翎……随即，又无地收回。
他的小人鱼。
他从荒野上捡来的，爱爱、只会冲他个人撒娇的小人鱼。
真惜，明明黄昏庭地就在不远的前，明明觉醒期经来临……他却看不到只小人鱼长出逆鳞，变大人鱼的那天了。
叶简轻轻阖眼，片刻后，『露』出点浅淡的笑意：“祝我好运吧。”
黑翼轻振，年轻男子的身影隐没于黑翼下，如劈开长夜的雷霆，撕裂片灰『色』末日。
诺米瘫坐在原地。
时间仿佛在瞬间凝固、拉长，有那么几个片刻，他甚至觉得自己经走完。
直到，他听见有人欢呼，有人喜极而涕。灰蒙蒙的死亡网颓然倾倒，苍穹蔚蓝无垠，洒落浅金碎光。
诺米抱起沉睡的洛翎，踉跄着走出车门。
阳光……真刺眼啊。
诺米恍惚地想。
人鱼徜徉于海洋，人类行走于大地，他们不同的种族，却都有个共同点——无法翱翔于长空中。
那么，不同于他们两族的叶先，又什么呢？
诺米无仰起脸，凝望那轮冰冷的太阳。
他大概……永远也不会得知个答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