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林克用突然昏倒,大殿之上瞬间乱成一锅粥。
林克柬赶紧冲过去扶住他,掐了下人中,他也没反应。
林源等人也围过去,不断叫着林克用,但没有用,几个内侍跪在地上哀嚎,好像天塌了似的。
只有林克柬还能保持冷静,皱着眉头道。
“号什么,还不去叫御医。”
路承恩这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的出去找御医。
很快,几个御医满头大汗的赶过来,他们给林克用诊了脉之后,皱着眉头道。
“陛下脉搏紊乱,应该是急怒攻心,一时迷了心窍,所以才昏迷。”
林克柬急切的问。
“陛下什么时候能醒来?”
他只关心林克用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对方是怎么昏迷的他比谁都清楚。
林克用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要是有什么意外,景国必定要出大乱子。
尤其是储君未立,那些魑魅魍魉会全都跳出来。
几个御医对视一眼,有些为难的开口。
“这个不好说,或许一个时辰后陛下就会醒来,或许......”
他说到一半停下来,林克柬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别吞吞吐吐的,赶紧说。”
“陛下的病情来的急,或许要几个月才能醒来,
这都有可能。”
听完,林克柬的眉头拧成一个黑疙瘩,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思忖片刻,他毋庸置疑的吩咐。
“本王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救醒陛下。”
他平时温文尔雅,像这么霸道的下命令还是头一遭。
几个御医面露苦色,显然这超出了他们的能力。
有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不等他开口,林克柬严厉的道。
“这件事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救不醒陛下,本王诛你们九族。”
御医们吓得一哆嗦,赶紧凑到一起想办法。
随后,他看向大殿内的一众内侍、宫女,目光里满是森然杀机。
“今天发生的事不准外传,谁敢泄露一个字,杖毙!”
所有人全都伏在地上,连连点头。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到林源等人身上。
“你们也是一样,此事泄露的后果你们知道,把嘴管严了。”
林源等人被他看的心里发毛,下意识的点头。
最后,林克柬对路承恩吩咐道。
“通知百官,陛下身体不适,辍朝三日。”
“百官各司其职,不得延误工作。”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的安排没有纰漏,这才松了口气。
看上去,他的安排没问题,但他忽
略一个问题,有人不会乖乖听话。
林源等皇子停留片刻就找了个借口告辞。
出去之后,林源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其他几个见状赶紧跟上去。
“四哥,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林源头也不回的道。
“还能干什么,得告诉我舅舅,早做准备。”
林源的舅舅秦刚是五城兵马司的副统领,在京城也算手握实权的人物。
他这个时候通知秦刚,当然是为了夺嫡做准备。
但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茫然的问。
“四叔不是不让告诉其他人吗?”
林源转身看了他一眼,好像看白痴似的,那样子仿佛在说,愚不可及,让你不说就不说啊。
他没多说什么,快步离去。
一些心思活泛的皇子猛地反应过来,也都加快脚步,他们都有自己的靠山,机会均等,谁也不愿意错过。
最后,只剩下几个年纪小的皇子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
皇宫看似防守森严,实际上四处漏风,林克柬刚刚下了封口令,消息就通过各种渠道散发出去。
一时间,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涌动。
当天晚上,李继业找上门,那时候已经是深夜,林牧早就睡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
到的第一句话就是。
“公子,继业来了,宫里出大事了。”
他瞬间睡意全无,宫里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就是大事。
“叫他进来。”
话音未落,李继业从外面进来,焦急的道。
“公子,就在刚才,陶玉堂命令巡防营一级戒备,所有将士严阵以待,等待他的号令。”
“校尉以上必须留守营寨,没有命令不得随意外出,违令者斩。”
“我是偷偷出来的,一会儿还要回去。”
林牧紧紧的皱起眉头,搞不懂陶玉堂此举想干什么。
巡防营自成立以来,就从来没有一级戒备过,唯一一次二级戒备,是当年林克用登基,有人想趁机作乱,让巡防营做好准备,剿灭叛乱。
但最终没让他们出动。
那种时候只是二级戒备,现在突然一级戒备,说明情况更严峻。
林牧沉声道。
“还有其他消息吗?”
李破军想了想,继续道。
“据说陛下病了,皇宫现在不准出入,淮王的命令,具体原因还不清楚。”
“对了,我无意中听到陶玉堂跟他心腹说话,隐约听到他提到大功,万无一失,后来他发现我,就没说了。”
林牧沉默不言,仅凭这些只字片语无法判断真实
情况。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情况肯定很严重,否则也不至于封锁宫门。
“难道是淮王挟持了陛下,意图谋反?”
李破军酝酿很久,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此言一出,林牧脸色一沉,但很快摇了摇头。
“不会的,四叔没有那样的野心。”
“他在宫里没有任何势力,仅凭他一个人不可能谋反。”
“更何况,他整日沉浸琴棋书画,跟朝中人往来很少,没有帮手。”
听他这么分析,李破军二人点点头,确实是这么回事。
“继业,你先回去,保持联络。”
李继业点点头,匆匆离去,他离开太久的话,陶玉堂会起疑心。
等他走了之后,林牧想了想,道。
“让咱们的人立刻打探情况,不惜一切代价。”
“能联系到宫里的人最好,联系不上就问其他朝臣府上的眼线。”
李破军应了一声,给他倒了杯茶,赶紧去安排。
他们的一个指令就像在湖面投进一颗石子,产生的涟漪不断朝外扩散。
天慢慢亮了,林牧手边的茶都凉透了,但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眼看天光大亮,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李破军推门进来,大声道。
“五城兵马司的兵马有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