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说我?”
林牧的声音忽然响起,黄斐愣了一下。
他只是听到有人报信,自己儿子被打了,匆匆赶来,但没想到打人的是林牧。
他好像被泼了盆凉水,差点要行礼,猛然间想起林牧已经不是太子了。
但是他心里开始犯嘀咕,这件事怎么跟林牧有关系?
“爹,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打死了。”
“你快弄死他给我报仇!”
心里正纳闷的黄斐,听到这个声音看过去,呆住了。
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这个猪头是自己儿子,黄非凡。
他心中瞬间升起没无名之火,脸上蒙上一层阴霾。
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从小到大,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当宝贝供着。
可今天,居然被打成这样,心疼的不得了。
“林牧,你在想干什么?”
“他可是你表弟,你怎么能下此狠手?”
旁边的纨绔子弟听到这里,心里翻起巨浪。
他们怎么样也想不到,林牧和黄家沾亲带故。
“春风楼的掌柜跟小侯爷是表亲?难道他也是哪位公主的子嗣?”
“不对呀,先皇只留下一位公主。”
“难道是那位......”
这么一分析,很多人猜到林牧的身份,脸色骤变。
他们
手脚瞬间直冒冷汗,汗水瞬间浸湿了衣服,止不住的哆嗦。
但是,当事人没在意这些他们。
林牧对黄斐的话无动于衷,冷漠的道。
“他可没把我当表哥。”
“绑架我的人,还要让我给他下跪。”
“我没杀他,已经手下留情了。”
黄斐顿时感觉一阵头大,有种想抽黄非凡的冲动。
这个小兔崽子胆子太大了,居然这么羞辱林牧。
尽管林牧被贬为庶民,逐出皇宫,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依旧是林克用的骨血。
更何况,林牧最近表现的非常出色,林克用对他的态度已经有了变化。
可惜,这种事黄非凡这个纨绔不懂。
他心里叹了口气,现在只能放低姿态,希望林牧别计较。
“非凡还小,不怎么懂事......”
他的话说到一半,黄非凡忍不住跳出来嚷嚷。
“爹,你是不是糊涂了,我被打了,你还说我!”
“我才不是不懂事,我就是要抢他的人,我还要弄死他!”
“今天要是不弄死他,我怎么在京城混?”
原以为父亲来了,自己有了靠山。
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结果,他一百个不满意。
本就烦躁的不得了的黄斐,劈头盖脸的冲他怒吼。
“你闭嘴,还嫌
自己闯的祸不够大是不是?”
他在给黄非凡擦屁股,可这混小子还在拆台。
然而,被宠坏的黄非凡根本不怕他老子。
被训斥几句后,反而更来劲了。
“我怎么闯祸了?要是娘在这,肯定不会这么做。”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一个被贬的皇子,你怕他干什么?一刀宰了就是。”
“难怪娘总说你是窝囊废。”
旁边几个人恨不得把耳朵堵上,这种话可不是他们能听的。
而黄斐的脸已经紫了。
妻子是公主,哪个不惧内?
可他也是要面子的,尤其是还有外人在场。
“逆子,你给我住口!”
他怒吼一声,五官都被气得扭曲,用力的甩了黄非凡一巴掌。
黄非凡被打蒙了,好像不认识自己父亲似的。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从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骨子里的叛逆让他下意识反抗,但是看到黄斐眼睛里的暴虐,他缩了缩脖子。
随后,黄斐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上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对林牧道。
“这孩子让我们宠坏了,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这件事是他不对,我给你赔礼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牧面无表情的道。
“一句宠坏了就行了?”
“他闯了祸,一句
道歉就想了事?未免太轻松了。”
黄斐很的牙直痒痒。
堂堂侯爷,他几乎没像现在这样低声下气的道歉。
他自认为给足了林牧面子,毕竟他现在不是太子。
要是换做其他人,别说道歉了,说不定命也没有了。
可他不敢动林牧,林钊的事情他有所耳闻。
尽管很气愤,他只能耐着性子问。
“那你想怎么样?”
林牧沉吟片刻,漫不经心的道。
“小小年纪如此跋扈,必须让他长点记性。”
“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训......”
黄斐松了口气,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他赶紧接话。
可林牧直接打断他的话。
“李破军,把这里给我砸了!”
李破军精神一振,眼睛里光芒大作。
他咧嘴一笑,活动了一下手腕,双手抓住桌子腿用力一甩。
实木桌子打着旋的撞在墙上,瞬间木屑乱飞,包厢里的摆设碎了一地。
随后,他直接把门拆了,一通乱砸。
关泽的十分过瘾,手有些痒痒,大声道。
“傻大个,你等等我,这种事怎么少的了我?”
说罢,他哈哈一笑,两眼放光的去搞破坏了。
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的黄非凡眼睛都红了,扯着嗓子怒吼。
“住手,给老子住手!”
“这是我花大价钱装修的,给我放下,那个瓷器是孤品!”
他的心都在滴血,怡红阁花费了他无数心血和金钱。
这里布局和每一件装饰品都有讲究,现在全都毁了。
但他的话没什么用,抓着瓷器的李破军转身对他诡异一笑。
然后,故意当着他的面摔在地上。
黄非凡彻底被愤怒冲昏头脑,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朝他们冲过去。
但是黄斐紧紧的抱住他,他急的直哭,是真的心疼。
“这店随便你砸,只要你能解气。”
“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教训非凡,这件事到此为止。”
说完,他拖着哭声震天的黄非凡走了。
看到他们爷俩走了,剩下的纨绔子弟更加惶恐不安,他们也想走。
其中一人硬着头皮道。
“林......先生,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先告辞。”
急匆匆的说完这番话,他拔腿就走,其他人紧跟其后。
但是,还没走两步,林牧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
“我让你们走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如同定身法一样,让他们硬生生停住脚步,心也提到嗓子眼。
“您......还有何吩咐?”
林牧扫了他们一眼,毋庸置疑的道。
“每人留下一条腿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