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轮到我们？”
“请拿好您的号码，188号。”
“还有这么多人，我加钱行不行？”
......
经过半个月的发酵，春风楼在学子中广为流传。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知道国子监对面有家青楼，淮王殿下都夸赞。
这个世界也有八卦，寻常百姓对皇宫内苑那点事格外感兴趣。
王爷都说好的，而且，也有机会体验，那必须不能错过。
仿佛体验一把，自己也成王爷了。
二楼，李破军看着那么多人在大厅等候，一脸慈祥，好像看着下崽的奶牛。
“公子，您太厉害了。”
“略施小计，就让这些人排着队送银子。”
面对火爆的场面，林牧显得很平静。
他目光缓缓从那些人脸上划过，沉默好久才开口。
“不要太乐观，这只是暂时的。”
“当这些东西不那么吸引他们，就不会有人来了。”
“而且，这些人良莠不齐，保不准会有人闹事，你盯紧点。”
这并不是杞人忧天，随着时间推移，新鲜劲会过去。
很多人会不满足洗头和足疗，会提出其他要求。
那时候，矛盾就出来了。
“敢！”
李破军眼睛一瞪，闹事就是断他的财路。
“谁敢闹事，我捏碎他的脑袋。”
话刚说完，一个突兀的声音传过来。
“姑娘别走，陪我聊一会儿。”
“放开。”
林
牧二人定睛一看，看到一个脸上长了个大痦子的人抓住她的手腕。
“找死！”
李破军的脸瞬间蒙上一层阴云，直接从二楼翻身而下。
周云依柳眉微蹙，极其不耐烦。
这些天她心里一直憋着股火没处发泄，结果有人送上门来。
她正要出手，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抓住对方的脖子，直接扔出去。
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厅，瞬间安静到极点。
周云依没有看李破军，而是朝二楼看了一眼。
那人摔得龇牙咧嘴，哼哼唧唧的爬起来，但是依旧很嚣张。
“哪个不长眼的，敢对我动手，找死啊！”
“谁啊？给我站出来。”
他说话的时候，痦子上那几根毛也跟着抖动。
李破军活动了下手腕，冷面寒霜的看着他。
“就是我干的。”
看清楚那人的模样，在场的人皱着眉嘟囔。
“这不是周波吗？又是他。”
“他就是那个大财主周滨的儿子？听说这家伙祸害不少姑娘。”
“错不了，脸上长痦子，还这么嚣张的只有他。”
“据说他家里不仅有钱，还跟京兆府几个官吏关系不错，所以才有恃无恐，店家摊上事了。”
从众人的反应可以看出，这人很有名，不过都是恶名。
周家以皮货起家，家财万贯，周波能在国子监读书就是砸钱砸进去的。
有这样的家世，的确有嚣张资本。
那
些话，大家都听的见，但李破军没什么反应。
什么大财主，护城河里的鳖都比他大，他才不放在眼里。
可在周波看来，这是害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于是，更加神气。
“知道害怕就好。”
“换做平时，小爷肯定打断你的爪子，但我今天心情好。”
说到这里，他看了周云依绝美的容颜吞了口口水。
他第一次来春风楼就被周云依迷住了，日思夜想。
可惜，周云依只是端茶倒水，他一直没机会下手。
今天，可算能如愿以偿了。
“这个小娘子归我了，等我玩够了，再还给你们。”
“至于你这个狗东西，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就算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不满的皱起眉头。
他说的好像自己多大度似的，实则蛮横至极。
明明是他先坏了春风楼的规矩，现在却倒打一耙。
很多人都看不惯，但是不愿意得罪周家，没人说话。
更多的人对春风楼的态度也有微词。
这里的每个姑娘都温婉可人，可惜只能看，不能动。
要是周波能开个口子，他们就可以效仿。
这时候，一个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是你先坏了我的规矩，我的人才动手。”
“你这么说，未免太不讲道理。”
众人顺着声音看去，林牧闲庭散步似的下楼，脸上古井无波，看不出
他的想法。
周波嗤笑一声，不屑的摇摇头。
“且，跟我讲道理？你也配？”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跟你说话都是抬举你，给脸不要脸。”
林牧眼皮子抬了一下，也不生气，再次确认。
“这么说，不打算讲理了？”
周波有些不耐烦的破口大骂。
“你烦不烦？到底要问几遍？”
“小爷就不讲道理，你能奈我何？”
“趁我心情好，赶紧滚，否则，随便给你安个罪名，你下辈子在牢里过吧。”
他昂着头看着林牧，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周围不少人叹了口气，在他们看来，林牧没得选。
因为，周波绝不是说说而已，周家的确有这个本事。
林牧只能打碎牙往肚子的吞。
周云依的目光总是下意识的朝林牧那里扫过去，她觉得林牧安静的过分。
“不讲道理那就好办了。”
“给我打。”
在所有人等着看他屈服，给周波赔礼道歉的时候，他开口了。
但所有人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应该主动道歉，息事宁人吗？
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李破军如棕熊一样冲了过来，一脚将周波踹倒。
周波脑子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随后，感觉有人骑在自己身上，砂锅大的拳头劈头盖脸的落到他脸上。
“混蛋，我爹是周滨，你敢打我，想死是不是？”
“我要杀
了你，我要把你大卸八块！”
“哎哟，别打了，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姑娘我不要了。”
他刚开始还扯着嗓子威胁，到了最后，变成哀求。
直到他奄奄一息，李破军这才停手。
林牧看都没看他，转身看着那些瞠目结舌的人。
“开门做生意，来者都是客，我都欢迎。”
“但如果敢坏我的规矩，勿谓言之不预。”
“诸位，可记住了？”
他原本打算，过段时间挑个闹事的，杀鸡儆猴。
没想到，这家伙主动跳出来了，索性就办了他。
在场的人这才缓过劲，连忙点头，原本有些歪心思的人赶紧打消念头。
周波都被收拾了，他们可没有这么头铁。
在他说话的时候，周波挣扎着走了。
临走前，怨毒的看了林牧一眼，但他没注意，周云依却看的清清楚楚。
她很不理解，按理说，春风楼姑娘都是林牧的敛财的工具。
没有必要为了姑娘们，得罪一个潜在的强大敌人。
她思前想后也没想明白林牧到底想干什么，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你得罪了周家，就不怕他报复吗？”
林牧一脸无所谓的道。
“怕，他就会放过我吗？”
“今天不这么做，后面就会冒出来李波，孙波，没完没了。”
“这个关口，我一步都不能退。”
“更何况，你们都是我的人，我理应护你们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