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屏住了呼吸往后退,警告她不要过来。
但她眼里凶光很重,死灰的脸布满了长虫一样的黑色筋脉,看上去极其恐怖。
“滚开、你不要过来。”我冲着她惊恐地叫道。
她完全不理会,阴鸷地瞪着我,就在我退无可退的时候她凶狠地扑了过来,我试图避开却发现身体被什么给禁锢了,居然完全动不了。
完了、肯定是她用特殊的冥力干的,被控制的我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靠近。
她冰冷的双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力大无穷地把我举到了空中。
那该死的窒息感让我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在强烈的缺氧状态下视线变得模糊,大脑甚至有几秒休克。
就在我以为自己必死的时候一阵清风吹了过来,一张清秀完美的漂亮脸蛋映入眼帘。
“千寒你干嘛呢?”
清甜的声音彻底地拉回了我的神智,掐住我的女鬼不见了,反而是清柠站我面前一脸关切的看着我。
我有几秒愣神,低头看了一眼,掐住我脖子的居然是我自己。
我猛地松开手,惊魂未定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清柠。
刚刚怎么回事?
“你还好吗?我送你回去吧?”清柠说着有些担忧地伸手要过来扶我。
我条件反射一般直接拍开了她的手
,对她的靠近有一种很强的抗拒。
我的潜意识里认为女鬼和她一定有关系。
她也没有生气,脾气看上去很好的样子走在了我的面前。
我走在她后面,一直和她保持着距离。
我在身后盯着她的一头长发和背影看,总觉得我刚刚看到的一身新娘妆的女傀身形和她很像。
路过她家门口的时候她又问我要不要进去坐一下,我自然是冷漠地回绝了。
“我看你脸色很不好看,这是我的号码,你有需要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给我。
我本来不想接的,但是不想破坏表面的和平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接了过来随手放进了裤子口袋里,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有了刚刚的事情我无心继续在这里住下去,随便收了几套衣服打算出去待一待,等祁司玄出来再说。
我下了楼才发现我好像没有地方去。
于是就在小区门口找了张椅子坐一会儿,刚坐下就听到小区门口外传来争执的声音,我看了过去。
是两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要进小区,但是保安不让她们进来,说现在我们小区情况特殊,让她们马上回去。
“我们一定要进去,我们要找清柠姐姐有很重要的事情。”小女孩哭着喊着,很焦急的
样子。
一听到清柠的名字立马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我搁这儿待着不敢回去就是因为觉得这个清柠浑身透着诡异,住她隔壁真的心理压力很大,如果可以弄清楚她到底是什么人也许会降低我的困扰。
最主要的是我必须确定刚刚掐住我的女鬼是不是和她有关系。
我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看着小朋友询问:“你们找清柠干什么?我是她邻居,你们可以告诉我。”
“小聋子发高烧了,他好像要死了,医生让我们交钱,我们没有钱。”小女孩哭着说。
我不知道小聋子是谁,但是看他们很着急的样子,我突然想起清柠给了我一张名片。
我赶紧掏出名片看了一眼。
她全名叫顾清柠,二十二岁,重点大学刚刚毕业参加工作,在一家大公司里面过了实习期。
我犹豫了一下给她拨通了电话,她知道情况以后马上就下来了,速度快得惊人。
看着她带着两个小朋友匆忙离开保安忍不住连连叹气:“自己都过得不如意还每天都关心别人,这大晚上的又不得安宁了。”
我朝保安看了过去,:“大叔你认识清柠?”
“我们这一带就没有不认识她的,长得漂亮就算了,心地也特别善良。”保安提起顾清柠立马就是各种夸赞。
“那刚刚那两个小朋友和她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吧,那些小朋友都是一个孤儿院里的孩子,清柠经常去那边做义工,后来院长出车祸断了资金来源,她就接手了,为了这些孩子那是随叫随到。”
“我看了她的学历和工作,都挺不错的,她的条件应该不会太差吧?”
重点大学毕业,才二十二岁就买了房,还有钱资助这些孩子,家庭不富裕还真的不太可能做得到。
“还真不是你说的那样,这孩子命苦得很。本来有个残疾人爸爸,她照顾了好几年,可是她爸在一年前死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了。”
“那她还有别的家人吗?”
“那就不清楚,应该是没有了,她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没有见过其他的家人。这附近的流浪猫狗她都收养了不少,人也热情温和,我们这儿就没有人不喜欢她的。”
保安提起顾清柠真的是各种赞不绝口,这让我有些分不清真假了。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疼痛的脖子,那种窒息感还没有褪去。
我记得新闻说那死掉的三十多个人都是在近一年的时间里失踪的,再被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顾清柠的爸爸也是一年前死的,这二者是否有什么关联?
要是照保安的说法
这个顾清柠家境应该特别不好,那她哪儿来的钱?
我朝黑暗中的大楼看了一眼,内心挣扎了一下决定趁顾清柠回来之前去看看。
我必须搞清楚我的邻居是什么人,她的存在是否会威胁到我,毕竟我的人身安全已经被威胁到了。
我快速地上了楼。
我回到自己家,然后爬上了阳台,我只要从这边爬过去就可以到她家,这对于我来说没有难处。
我心跳有些不规律,但都已经决定了就不能后悔,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我还是赌一把更好。
我悄摸摸地顺着她家阳台爬进了她家。
她的屋子里居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是毛坯房,只是简单地摆放了一些普通家具。
从我踏入这里开始,我立马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好似有一双犀利的眼睛正在赤裸裸地盯着我,眼神恶毒随时都会把我凌迟处死。
我顺着感觉找到了这个眼神,是来自于客厅的一张遗照。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这遗照上的人可能是她死去的爸爸。
明明只是一张照片,但他的眼神很诡异,微微勾起的嘴角透露着无尽的森冷,还带着一丝嚼血的狠辣。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下一秒他脸上的笑慢慢地褪去,猛地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往相片里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