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云最后说的九位堂主和两位阁主的嫌疑......联想到祁贤的所作所为,莫非甘澜院的刺杀,是祁贤的手笔若真是祁贤暗中谋划,南宫林在天鹰宗还有几人能信
连池景云都知趣的改弦更张,不敢再跟南宫翎作对,九位堂主,两位阁主会比池景云更不识大体吗若是像白颖所说,他们全都想保住权柄,不到最后的关头,他们不该激怒南宫翎和她才对。
姚艳芳真有这等能耐吗被姚家收买的先天四境高手究竟是谁或许真是天行峰余孽在其中穿针引线,把所有仇恨南宫翎的势力网络在一起在天行峰闭死关嫡枝嫡系高手究竟还有多少
到这会儿,天鹰宗还没有人向南宫翎提供先天四境以上的高手名册,是他们都忘记了吗别人都忘记了,南宫翎会忘记吗
问题太多,千头万绪,一时半会捋不清楚了。
安馨背着手,旁观着另一个傀儡武士,开始用影音石刻下盛明审问古斐的声音,留意着手中的阵盘上,开始逐渐增多的小蓝点,一心三用地思量着。
南宫翎成了仙尊,世人皆知她也拥有了灵根,她跟南宫翎强悍无双,可谓是天下无敌。是谁有胆子胆敢来算计甘澜院与他们为敌
那四个邀请她去不留山,收取问鼎文珍宝的先天高手,跟甘澜院刺杀有关吗若是有关,两件事情怎么关联到一起若是无关,又怎么会这般巧合
那四人来找他,惠仁帝不可能不知道,惠仁帝一边向她示好,一边袭杀的师父或许惠仁帝正是用这种办法,来欲盖弥彰的洗脱他的嫌疑
跟她洗脱嫌疑有什么用
南宫翎还在呢。
南宫翎一怒,霍迪国的皇宫照样抵挡不住,难道惠仁帝还指望她,劝说南宫翎不要滥杀无辜
安馨觉得她真相了,这事儿跟是惠仁帝脱不了干系。可惜那四人都死了。不然倒是一条,知晓真相的捷径。
如今只能等着那七个杀手的画像张榜出去,看谁能认出这些人来。若是能坐实这些人的身份,就是惠仁帝人,她不介意让霍迪国灭国。不能直接杀惠仁帝,总有其他的法子,要了他的性命给师父报仇,不是吗
安心深深的吸一口气。
等。
如今之际,她只能等。
天鹰宗和飞云门的人手撒出去了,要等各方的消息反馈回来,才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最正确的方向。
比耐性的时候到了,她绝不会心烦气躁放过了仇人。
没得安馨多思量,阵法外飞来一封飞信。安馨出了阵法,伸手点开飞信,飞信中有人自报家门:“安掌门,我是天鹰宗事务堂堂主章玮。”
“祁阁主吩咐,这几日的消息要跟安掌门互通有无。事务堂刚刚接报,祁华,巫继明,翟英明被人刺杀身亡。”
“其中祁华是上吊而亡,自杀或是他杀,尚不得而知。巫继明是被人刺杀而亡,跟他死在一起的,还有翟永贺的嫡子翟英明。两处都发现了可疑的丹药,估计是‘天人丹’。”
“祁华是十二公子之首,大公子邢风的妻子。巫继明曾经是二公子,被废除武功,驱除出门派。两处都在山下坊市中。安掌门可以传信给飞云门的人,让人一起去查看。”
章玮的声音消失了,安馨抬手捏住飞信,被消息惊呆了。
这是什么节奏
她刚刚从戒律堂偷听到,甘澜院的刺杀有可能跟大公子和二公子两路人马有关。然后祁华和巫继明都死了!
‘天人丹’跟十二公子,跟祁家,跟翟家关联在一起,安馨直觉大事不好,她仿佛走入了迷宫,又好似落入了陷阱。
设下陷阱的人,摸清楚了白颖的性子,料定她昨晚会值守事务堂;摸清楚了祁贤会息事宁人;难道还摸清楚了南宫翎喜欢偷听
安馨忽然毛骨悚然,背上冒出了层层的冷汗,天底下,熟悉南宫翎喜欢偷听的,只有她一人。她若是被那四人的毒药所制,跟着那四人坐着‘直升机’去了霍迪国,南宫翎会不会以为她背叛了他
可以怀疑的方向太多了,在找到真相之前,被搅成一滩浑水的情势纠结在一起......
安馨突然就冷静下来。
她不猜了。
她猜想的越多,在这个陷阱里陷入得越深,越是觉得四面楚歌,人人都像是杀人凶手,恨不得能杀之而后快!
她和南宫翎都不能被冲动和猜疑引导着犯下大错。
她只管就查到的事实,作出判断和结论,没有事实依据的猜想,她先放到一边置若罔闻。
安馨多看了一眼阵法外传给南宫翎的飞信,她退回阵法中,就在地面上夜明珠的辉光,刷出纸和笔写下密信,再刷出驯鹰,把密信放进驯鹰脚环上的竹筒中,放飞出去。
她没有忘记,在锦绣山庄里他还有六个小厮,他们这些人正好去替她去查清祁华,巫继明和翟英明死亡的真相。
做完这些,安馨多少有点庆幸的看向南宫翎临时闭关的阵法。幸亏她留住了南宫翎,南宫翎若是去了戒律堂,骤然收到这样的消息,说不定真会冲冠一怒,让事情变得更糟。
安馨下定决心,不管是谁在幕后作乱,这支黑手都要彻底斩断。
黎明的第一缕晨光穿透黑暗照亮天空,安馨的耳边响起冷树青极其冷淡的声音:“不必多客气,随便问吧。”
“我对仙尊,对门派的忠心经得起考验,天鹰宗不能再乱了。我愿意以身为剑,荡清魑魅魍魉,还天鹰宗真正的太平。”
......
黎明的熹光中,辛啸天迈着沉着的步伐,冷静的走进太后的寝宫。
太后一夜未眠,她刚刚等到魏国公府众人全部伏诛,无一人走漏的消息,老怀大畅,抚着胸口哈哈大笑道:“计朝宗这个小贼,他也有今日!”
一直陪着太后等候消息的丰国公顾从善,也紧跟着叹息道:“先帝和先太子的仇报了一半了。”
太后脸上的笑容淡去,她轻缓地抬起手来,一边向着殿外伸出手去,一边沉重地点头道:“赶紧让人去传德王过来,哀家担心皇帝的病情,让德王速来跟哀家禀报。”
丰国公提醒得对,她手里终于有了德王,先皇和先太子的仇,她早晚要全都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