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这么一说, 季汀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更为实的事情上，至于一听就棘手的大纲文……
万能的专家小组一能给出一个解决案。
这是只有家才能带来的安感，庞大的集体，不会盲目依赖个体的强大, 无数渺小又伟大的人才构成了最坚实的基石。
即使是作为“异常事件应对案”核心的季汀, 也不是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 他, 无数人支撑起他迈出每一步。
消耗无数资源，大规模的人力物力的调动，倾之力才能解决这些异常事件。
就算是眼，那批“劳务派遣人员”也不是从上掉来的，而是精挑细选之的人选。
虽然季汀对家财政支出一无所知, 但他隐约察觉出家花这上头的钱绝对不少。
季汀偷『摸』问过刘选, 家这些异常事件上大概花了多少钱。
刘选听完问题的表情非常古怪，反问季汀为什么这么问。
季汀老老实实道：“这些安排东一点、西一点的, 感觉费钱，光收编土夫子就花不少钱了, 更别说还要给他组织培训, 配备专业设备……”
刘选：“听说好几百亿投去了，幸好也不是没听见声响，清洁能源推广省了不少钱……”
季汀声音骤然拔高：“好几百亿？！”
刘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花销大头主要实验室。刘大明那个基地里的实验室是一个，主要研究基地的构造和能源转化池；张琛那边的实验室是一个, 主要研究那些从墓里带回来的陪葬品上的‘特殊磁场’以及张琛的体状况；传送仪发『射』中心那边的实验室是另一个，主要用来研究传送仪和宇宙共振原点……”
这几个实验室是吞金兽, 更何况传送仪发『射』中心从无到有建起来的花销也不低，再加上诸如土夫子之类的不法分子再就业政策……
季汀被这个数字震一愣一愣的，刘选见他好像吓到了, 又转过头来安慰他：“打地基消耗难免大一点。再说了，领导眼里，只要能有收获，这钱花的就不冤。先期投资跟期回报总是相对等的……”
季汀从震撼中回过了神，喃喃自语道：“幸亏当初队长把这事告诉了领导。”
不然季汀怎么想，也想不出他能从哪拿出几百亿往水里砸。
*
主神把季汀带主神空间，季汀跟他分享了关于赚钱不易的深刻谈话。
主神一针见血。
【就算没有李义枢汇报相关情况，等异常事件接连出，你也迟早会被家注意到，所以不存需要你自己拿出几百亿的假设。】
【不过赚钱确实不容易。】
主神对这一点有共鸣，毕竟那份劳务派遣合同中的每个条款都是他跟专家小组锱铢必较谈来的，双行了反复拉扯，才达成一致。
季汀起初没理解主神这句话里饱含了多少辛酸，直到他入主神空间，他理解了。
不住延伸的白『色』空间一如既往，但『逼』格不再。
原空无一物的白『色』空间，平地起高楼，围大号发光鸡蛋建起了错落有致的建筑群，热闹的人声将主神空间点缀成街头巷尾常见的风景。
如果不看飘空中的发光鸡蛋，忽视大片的白『色』背景，只看那些建筑和人群的话，容易产生正位于c某个小镇的错觉。
季汀：“这是主神空间？”
小号发光鸡蛋别季汀肩膀上，浮出了解释。
【考虑到劳务派遣人员的心理健康，做出的一些小小妥协，心理学家称长期处于白『色』空旷区域容易导致情绪失控。】
季汀看了眼自己肩膀上的小号鸡蛋，又看了眼浮空中的大号鸡蛋，视线来回转了一圈，主神主动给出了答案。
【上头那个是虚影，我留了一个基础程序来发布任务、结算奖励。】
季汀恍然大悟，智能生命多线运行这一点上可比人类强多了。
他的视线热闹的人群中一扫，快意识到，那些嘈杂的声音只是背景音，分布建筑中的人群也只是一些僵硬的npc，完不像活人那样生动，看久了还有点恐怖谷的效应。
【这是一些相关的环境布置，主要是为了关爱劳务派遣人员的心理健康，你走过去看看。】
季汀走近这片建筑群，奇异的喧闹声跟死气沉沉交织一起，要不是知道来龙去脉，季汀险些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恐怖片。
他试探推开建筑门，盯门白茫茫的墙壁和花板陷入了沉默——他算是看出来了，主神确实喜欢没有边界感的白『色』空间。
季汀一路走一路把所有建筑大门都推开了，这才发，虽然这些建筑从外观来看功能各异，既有二层小别墅，也有双层商铺，甚至还有四合院，但实际上里头是空无一物的空间。
不管外面看起来有多大，里面的空间就只有那么大。
这么一圈走来，季汀不仅觉那些街头巷尾的npc恐怖，还觉整个建筑群都有点不对劲。
多么适合恐怖片取景的绝佳场所啊，季汀连剧情都想好了，看似正常的小镇里竟然空无一物，深夜出逃，发小镇里的人竟重复白日里的所作所为……
“这些房子……”
【背景布置，这么看起来是不是有亲切感？热闹？】
【便起见，我只外头糊了层虚影，里面是统一规格的尺寸。】
“但连床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太过分……”季汀话还没说完，忽而听见了其他动静。
【他来了。】
一个又一个人影从虚空中浮，挤满满当当。
所有人统一装，乍一看就像一片军绿『色』白『色』空间里晕染。因此，这群人中有个人格外醒目——他的服装和发型跟其他人不一样。
见到这人，季汀有些惊讶：“周海？吴煜？你俩怎么也？”
吴煜也有些惊讶：“你怎么也这里？名单上没你的名字啊？”
季汀：“听说他谈好了，我来凑热闹，你呢？”
深刻了解过规章制度的吴煜嘀咕了一句：“你这也太自由了。”
周海：“我作为过来人帮他适应一新环境……”说道这，周海看了眼建筑群，表情古怪道：“不过看来，我之前的经验未必有用。”
吴煜也反应了过来：“我之前可没这么好的待遇。如果要主神空间休息，就只能用自己的能力和道具搞出能睡觉的地。所以资深者完成任务不会急离开，会任务世界滞留二十四小，休息放松。”
周海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些被推开的门白晃晃的场景：“我还以为主神转『性』了，看来，变化倒也不大。”
吴煜顺他的视线看了眼，走到最近的房间，迈过门槛，表情微变，忽而沉默了来。
见吴煜既不动也不说话，周海立马朝季汀肩膀上的小号发光鸡蛋投去了怀疑的视线。
那些军绿『色』队伍出主神空间排成了整齐划一的队列，报完数，体噤声，等一个行动指令。
领头的军绿『色』朝季汀他跑了过来，还没开口，房间里的场景忽而发生了变化。
空旷的房间里依次出了床和桌椅，日用品凭空出，将白茫茫的房间塞满满当当，从毫无人气到充满生活气息也不过是吴煜不言不语的数分钟而已。
见到这一幕，原想开口说些什么的军绿『色』醒悟过来，又回到了队列前，给众人分配房间。
最先步入房间的吴煜对他道：“没想到主神还安排了宿舍。”
主神弹出屏幕，表示他来没想这么做，但奈何赚钱大不易——那些专家小组的人实太会讨价还价了！
【这是员工日常起居生活条件保障条例。】
吴煜推了周海：“隔壁房间还空，你去挑个喜欢的房间装饰。”
等周海了隔壁房间，吴煜又好奇的问主神：“还有其他的保障吗？”
【人安保障，精神文明建设……】
主神飞快的闪过一大堆字，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他对一旁的军绿『色』道【先分组，分完组了之主神那里登记，登记完了之领取任务，做好准备需要所有小组成员都同意开始执行任务，才会被传送到任务地点。】
【关于任务的度和每个节点的完成度都会同步显示登记之分发的联络器上，帮助你完成任务。】
这些步骤来之前的资料手册上都有，军绿『色』核对了，确认无误，指挥人去登记。
每个小组人数和组员来之前也已经好了，他眼要做的就是走到大号发光鸡蛋，使用『操』作面板，输入自己的详细信息，完成登记。
“这里什么候冒出这么多正正的台子了？”吴煜有些惊讶的凑了过去。
走近，他发这些台子的款式类似于自助机器，能迅速完成登记，还能查询已完成的任务、信用点以及信用点能兑换的商品清单，就是主神直接从地球上抄了个商业化的app模板，行了相对应的变化而已。
吴煜嘀咕“主神空间的变化也太大了”之类的话，拽周海去登记。
跟那些军绿『色』不同，他跟主神是短期雇佣，最初的几个任务完成，就会解除他跟主神之间的雇佣关系。
吴煜一脸震惊的回来了：“主神居然把那个改了……”
见季汀一脸茫然，他抓耳挠腮的想找出个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个”，最还是周海一针见血的道：“不平等条约。”
吴煜：“那哪是不平等条约啊，简直就是奴隶条款，完不成任务压根没法活回来。”
吴煜一股脑道：“我刚才特地仔细看了雇佣条款，不仅有节假日还有各种保障，简直就跟正规司一样……”
季汀觉他的反应有点过大：“之前我跟主神谈的候，你不是……哦，你没。”
吴煜这是真相信主神“弃恶从善”了，之前听的内部消息再多也不如亲眼见到这一幕带来的震撼大。
他喃喃道：“年龄向……还真是年龄向。”
周海慢吞吞的从登记处走了过来：“你跑那么快干嘛？任务还没领取呢。”
军绿『色』把他编入了其中一个小队，领取任务，每个小队以队为单位讨论了一会，最，挨个离开了主神空间。
吴煜倒是没忘记季汀，特地走之前过来跟他说了几句——他之前的内部培训里没见到过季汀，估计对可能不清楚流程。
“领完任务，回去汇报给其他人，让他结合任务内容和目标世界的相关情报行分析总结，然再去执行任务。”
听起来完是情报小组和行动组的翻版。
吴煜季汀脸上看到了震惊，他当内部培训里听到这些的候，也同样被震一愣一愣的。
总觉他不像是去体验无限流，反而像是把无限流无害化和专业化。
等整个内部培训的流程走完，吴煜实震惊不过来了，注意力集中那些人上。
准确来说，是季汀背的能量上。
他跟周海讨论过季汀的来历以及份背景，鉴于对压根没想瞒他——毕竟他跟这群军绿『色』一起上过培训课，近距离接触，那些军人特质想瞒都瞒不了——所以他快结束了讨论。
答案如此明显的摆那里，除了叫人惊讶之外，似乎也并不是多么出奇。
这样惊人的能量，这样大手笔的人员安排和资金调动，除了家还能有谁？
不过也正因为这一点，周海跟吴煜迅速接受了这份新工作。
一个强大且富有行动力的家作为敌人或许棘手，但作为朋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更何况，哪怕a78号地球并非他真正诞生的那个地球，但c仍然是c，他说同样的话，流同样的血，认可同样的文明。
跟季汀解释完之，吴煜跟大部队退出了主神空间。
异常热闹的主神空间重新冷清了来。
季汀跟主神分享他的最新发：“周海好像变了，有点沉默寡言。”
【环境变了，他学重新捡起文明的外壳，不然没法融入新环境。】
【他其实挺有赋的，如果你没第一阶段就解决问题的话，他原可以表的更出『色』。
毕竟他才是《无限轮回》的主角。但你解决的太干脆利落了，他没了施展的空间，反而让我跳了出来……】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对你来说，不同凡响的主角已经够多了，但不同凡响的反派可一个都没有。】
主神到底是智能生命，分析起这些来一针见血。
季汀这样想，注意力从周海上转移回了“劳务派遣”这事上。
“你给他发了什么任务？”
【观察新的小世界，建设观察点，收集特殊物品之类的。总之先把观测度推以，至于到底要做什么，之再看办。】
季汀不解：“你之前给资深者发布的都是什么任务？”
【搅混水，杀人放火，跟其他资深者对抗……反正什么任务能获最多的情绪波动，制造最多的死亡，还能推世界观察度，就用什么办法。】
可见周海想杀了主神是一件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年龄向的限制，原的演化模式被禁用了，强烈的情绪波动和智慧生物的死亡都无法对我产生影响，只剩世界观察度了。】
【偏偏世界观察度是最难积攒的数值，我之前有那么多观察因子，把小世界折腾个底朝也不过收集了那么点度条。】
【所以我打算等机械体把关于智能生命演化的信息储存卡带回来，重新调整演化模式。】
季汀明白了：“你就是闲没事干瞎折腾？”
【这是我的工资折算的合理报酬！专家小组压榨我写了那么多分析报告，要是让这些人闲的话，那我不亏了吗？】
季汀无言以对，这年龄向也太接地气了……
主神念头一转，又找了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而且专家小组也巴不他的人早点展开工作呢，去其他平行位面完成任务，你真以为他会什么都不做？】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合作开发空『乱』流里的小世界吗？我会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你的人暗示过我了。】
【他的目光不限一城一地中，而是人类无法涉及的辽阔世界中。】
说起这个，主神有些感叹。
【人类这一点上总是无比相似，凡是他看到的，必将纳入囊中。】
季汀想了想，觉主神的视野该更为开阔：“不止人类，凡是智慧生物都是如此。”
正是这些无法满足的欲·望推动文明步，永不停脚步。
*
季汀往主神空间跑了一趟，来打算等吴煜他去小世界执行任务再旁观一次，但那之前，另一个消息转移了季汀的注意力。
“张琛他陷七星连环的最一环里了？”
季汀大惊，倒不是惊讶张琛他陷墓里这件事——这早发生过一次，眼最多算旧事重提。
他惊讶的是——“七星连环最一环的位置已经确了？怎么没人跟我说？”
刘选：“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告诉你干嘛？而且根据专家小组的判断，距离成功开发第七个古墓还远呢。
之前第六个古墓就折腾了半，要不是紧急调了人去帮忙，再加上大规模使用化设备，说不都还没搞第六个古墓呢，更别说七星连环的最一环了。”
“这事还不大？”季汀坐直体：“不是说七星连环的终点有一切问题的答案吗？”
“这倒没错，”黑客戳了小号鸡蛋，看它不住晃来晃去：“不过从主神来看，就算是一切问题的答案大概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答案。”
不倒翁般摇来晃去的主神展开屏幕。
【我发给观察因子的任务是问出你真正的秘密，从这一点来说，我距离真相只有半步之遥，但这最半步，却怎么都迈不过去。】
【不然的话，我可以更有准备、更轻松的解决你。】
【所以，我怀疑03号异常事件也同样如此，这个所谓的‘一切问题的答案’或许同样是半步之遥。】
季汀冒出了问号：“那这个半步之遥具体是指什么？”
【缺乏详细数据，无法一步分析。】
李义枢拍板：“反正队伍已经陷去了，眼生死不明。佘山找了其他家的人，来请你出山。专家小组琢磨，差不多可以『摸』一『摸』七星连环的底了，争取尽量06号异常事件出前解决问题。
到候你出发前去哆啦a梦那边要点道具，再带上主神，不管墓底有什么，对你来说，问题都不大。”
“重要的是，搞清楚‘一切问题的答案’到底是指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