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公子王钰在楚玉竹抵达赤龙城第二日,便带人进了赤龙城。
先是休整了两日,而后王钰便递了拜帖到丞相府,想登门拜访傅逸之。
可不知为何,王钰连着数次登门拜访,却是一次也没有见到过傅逸之这位表哥啊!
傅逸之一早便接到夜九冥送来的飞鸽传书,他也早已猜到王钰此来赤龙城是有何目的,因此他选择避而不见王钰,也是为了保住傅家一个安稳。
傅家老太爷前段日子因骤然间白发人送黑发人,一病不起,早已离开了赤龙城,去乡下养病了。
因此,王钰也没有见到他家这位姑爷爷。
而如今的丞相府里,无主母,也无长者在,王钰前几次拜访时,招待他之人只是他的表妹傅凌波,也是傅家原本要入宫选秀的女儿。
可如今,傅太后出了事,傅家女儿选秀的名额也已被纪太后划掉了。
傅凌波心知她与皇后之位已是无缘,可她偏又不甘平庸一生,便想靠着王家的支持,将来也好寻一门让她夫荣妻贵的好亲事!
故而,这几日傅凌波一直都是极为热情的招待王钰这位表哥,说难听点就是巴结王钰,讨好王钰
。
王钰开始心不在焉的想着傅逸之对他避而不见的事,倒也没太在意一个温柔乖巧的小丫头。
可接连几日,傅凌波对她过分的热情招待,却让王钰逐渐的意识到傅凌波的一些目的了。
对此,王钰不过是暗自嘲讽一笑,想他的目的还没达到,如今便有人反而想利用他谋利前程了?
当真可笑!
“表哥你难得来一趟赤龙城,定然不能错过玉映楼的绝品菜色,以及他们后院的极乐享受。”傅凌波今日邀请王钰来玉映楼吃饭,也是因为玉映楼足够安全。
一般来说,没有那个不要命的敢在玉映楼寻衅滋事。
玉映楼单独的雅间,隔音也比别的地方好。
王钰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品菜?他如今只后悔来这一趟,早知道傅逸之会对王家人避而不见,他当初何苦与二哥争来赤龙城这一趟?
功没有立上,改明儿回去后,还不知要被老四老五如何笑话呢!
“今儿个这唱词不错,不知是出自谁之手?”苏絮影今日又来玉映楼了,她和轩辕世泽一样,也是位饕餮美食家!
甘青青看了台上抚琴的少女一眼,淡笑道:“我也不太清楚,听
糖糖姐说,好像是一位东坡居士的佳作,叫《蝶恋花·春景》。”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苏絮影笑吟佳词,赞叹道:“写的真好!”
甘青青抿嘴一笑,说道:“旁的人,皆喜‘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偏你苏大小姐品味如此不同!”
“这首词整体都很生动,我都喜欢,只是偏爱那句‘花褪残红青杏小’罢了!”苏絮影接了甘青青找她的银子,拿着一朵杏花状的绒花,便笑着离开了。
王钰望着这位苏大小姐的倩影,手中折扇一戳傅凌波,问道:“她是谁家小姐?”
傅凌波见王钰是瞧上了苏絮影,她心下不由得冷笑不屑,面上却是浅笑温婉道:“她是桃李满天下的苏家孙小姐苏絮影,与我大哥已定亲。”
“苏家小姐……”王钰一听这,便知是没戏了!
旁的人家小姐,他这位王家公子还戏弄的起!
可苏家的小姐?别说是他王家了,就算是王孙公子也不敢轻易戏弄招惹!
傅凌波见王钰打消了不该
有的念头,便觉得她这位风流不羁的表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甘青青是认识傅凌波的,只是这位白衣公子……她以前从不曾见过,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
王钰见甘青青美眸流转的一直盯着他瞧,他便是勾唇一笑走过去,轻摇折扇,眼神轻佻的也打量着甘青青。模样瞧着虽是青涩稚嫩,却也别有一番风情。
甘青青见此人如此轻佻,她便是瞬间神情严肃起来:“请问公子有何事需要帮忙?”
王钰本就是位轻佻风流的公子哥,见甘青青要给他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他便是嘴角勾笑,语气轻佻道:“早听闻玉映楼的菜色绝佳!今日一见……玉映楼的人更是绝佳!”
甘青青从未被人如此调戏过,她瞬间就怒的红了面颊,抬手就要拉铃喊人,欲将这登徒子给丢出去!
“你是何人,胆敢在玉映楼放肆?”一道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来人正是绝世好婆婆荣华县主!
傅凌波一见到荣华县主,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她姑母刚死,纪太后一族便崛起,荣华县主虽然不是纪太后一母同胞的妹妹,可也是纪家人。
傅家人遇上纪家
人,脸色能好看得了才怪!
可无论如何,人家是县主,傅凌波身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还是上前见了一礼:“见过荣华县主!”
王钰在傅凌波的提醒下,也知这名妇人是何许人也了!合扇拱手,温和尔雅一礼:“见过荣华县主!”
荣华县主看都没有看他们二人一眼,仪态端庄的走过去,对着甘青青就是一顿训教:“瞧瞧你,为个无关紧要的小人,也能大动肝火,忒有失身份了!”
“是,是我存不住气,道行太浅了。”甘青青有点小委屈,她就不稀罕拐弯抹角来,有事叫人出来,把惹是生非者打出去,岂不更痛快?
荣华县主偏头打量了王钰几眼,便又回头训教甘青青道:“你呀!还有得学眼力劲儿呢!瞧瞧,这位腰间玉佩上可是‘王家’的族徽,人家是王氏子弟,是能随便你喊人打出去的小人物吗?”
“王家?”甘青青原本是不知道王家的,可傅太后死了,她也就听轩辕世泽提过傅太后背后的王家了。
这个油头粉面轻浮轻佻的公子哥,竟然是王家子弟?
呵!养出这样纨绔子弟的人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