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巫熠捏紧拳头,满脸漠然的等待一个让他彻底死心的答案。
巫黛雪这次却有了一丝犹豫,在耳边传来“咚”的一声敲击声,她眼底浮现厌恶之色:“因为她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妹妹的儿子,是我妹妹与克涟的奸生子!”
克涟,便是巫熠的生身父亲,巫黛雪的驸马。
门外的巫熠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曾经永远云淡风轻的俊脸上,此时此刻却是薄唇勾起讽刺的笑,转身默默离去。
夜九冥瞥了门口一眼,继续看向巫黛雪问:“你何来的妹妹?”
巫黛雪似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她神志不清的冷笑道:“自然是我的孪生妹妹,天巫国容不下龙凤胎,亦容不下双生姊妹!母后为了保住她的孩子,便让我和妹妹用一个名字,一个身份,共同活下去!到了最后,连夫君也能共享,她们真是太无耻了!”
夜九冥知道巫黛雪指的是天巫国女王和她妹妹,若真是如此,巫黛雪性情会这样偏激,也是情有可原。
巫黛雪开始咒骂自己的妹妹,明显是对这个与她同生共活的妹妹恨之入骨!
夜九冥不在追问这件事,而是又换一个问题:
“你自何人手中得到的灭世之毒?”
巫熠虽是欲言又止,可消灭灭世之毒的人,肯定不是性情冲动的巫黛雪。
“自然是母后手中,她根本就没有让灭世之毒消失,因为灭世可以杀人于无形,亦可以配上一种东西服下,让身患绝症的人延长生命!”巫黛雪的笑愈发讽刺:“她留下灭世之毒,便是为了救她和甘泉生的孽种!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神药也无法救一心寻死之人!”
楚玉竹在夜九冥看向她时,她轻摇了摇头。她是不知灭世之毒可为良药的,至于甘棠知不知道?这就得夜九冥亲口去问甘棠了。
夜九冥收回目光,继续睨着巫黛雪问:“如今存世的灭世之毒,还有多少?”
巫黛雪闻言却是笑了起来:“原本是没有多少的,可狱主聪明绝顶,他参透了灭世,如今啊!哈哈哈……灭世好多,足以灭世呢!”
楚玉竹见夜九冥担忧的剑眉紧蹙,她淡定道:“遇上甘棠,灭世,灭不了世。”
夜九冥偏头看向楚玉竹,怎么她比他了解甘棠这么多?
楚玉竹见这醋坛子又打翻了,便故作高冷道:“继续问,惑心狱主的下落最重
要。”
夜九冥收回冰冷的眸光,继续冷声审问:“惑心狱主,今在何方?”
巫黛雪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是很抗拒回答,她眉头紧皱,面露痛苦之色,连嘴唇都被她牙齿咬破了。
夜九冥见巫黛雪面露挣扎之色,他便拿出一根巴掌长的短箫,放在唇边轻吹奏一曲,曲调十分诡异刺耳。
楚玉竹都有点受不了的抬手捂住耳朵,看向凄厉惨叫的巫黛雪,她才算真正见识到古代惨无人道的逼供!
夜九冥放下玉短箫,冷声喝问:“惑心狱主身在何方?说!”
巫黛雪整个人变得更加神志不清,喃喃自语道:“他……他在……在岐王府!”
夜九冥得知惑心狱主的下落,便骤然起身离开,玉短箫丢给了楚玉竹,交代道:“看好她,不许她死掉!”
楚玉竹双手捧着这支玉短箫,又看向已昏死过去的巫黛雪,都七窍流血了,夜九冥真是狠!
……
甘棠并不知道夜九冥出门去了,她只是累了,就睡了一觉。
然后被郑嬷嬷唤醒用晚膳,天都黑透了,月亮星星也点缀在夜空上,春夜十分幽静。
“嬷嬷,楚公子人呢?”甘棠醒来后见不到
夜九冥也就罢了,怎么连师姐也不见人影了?
“静客回来说,地牢里一名犯人寻死,挺危险的,楚公子在为犯人治伤呢。”郑嬷嬷说话间,便把冷凉的燕窝粥,放在了王妃面前。
“不会是……”甘棠欲言又止,郑嬷嬷她们并不知道巫熠母后的存在,这事她还是回头问静客吧。
郑嬷嬷也没有多问,只是规规矩矩立在一旁,盯着王妃好好吃饭。
甘棠发觉郑嬷嬷一直往她腹部上瞟的眼神了,说实话,她如今小腹还是平坦的,除了大姨妈不见了以外,其他什么怀孕变化和反应她通通没有啊!
郑嬷嬷细细数着晚膳上,王妃用了多少膳食,还行!挺正常。
甘棠用罢晚膳,便说出去溜溜食,让凤凰在一旁伺候着,命郑嬷嬷她们去吃饭!
凤凰搀扶着这位越发金尊玉贵的王妃娘娘,幽幽一声叹息:“王爷不操心吾等的终身大事也就罢了,如今还把人家当您的贴身丫鬟用,真的好过分!”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甘棠听了凤凰的抱怨,也觉得夜九冥太不操心这群属下的终身大事,她这当主母不能也这样袖手旁观,不关心他们的身
心健康。
凤凰忽而瞥了身后一眼,羞答答的笑说:“王妃,您觉得我和静客如何?”
“静客?”甘棠闻言一皱眉,偏头看向凤凰疑惑道:“你不是喜欢溪客吗?”
凤凰闻言却是一声幽怨叹息:“侬本多情,奈何……唉!遇上的是块榆木疙瘩!”
甘棠看着凤凰,有被内涵到!
凤凰幽怨的往身后看一眼,见静客喝溪客并肩而行,她又是苦恼一声叹息:“溪客老以为人家多么不正经,却根本不明白,人家是见到他情不自禁……才会那样的嘛!”
甘棠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轻咳了声道:“凤凰,咱还是女汉子点吧!”
她就一直女,习惯不了凤凰这矫揉造作的劲儿!
凤凰幽怨的盯着甘棠看了一会儿,收起她的柔情万种,叹气直言道:“溪客既然对我无意,我就再换棵树吊着,总不能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吧?”
甘棠觉得凤凰言之有理,要是她追人不成,她也会换一棵树,肯定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
“所以说,我就想着溪客不行,我就换静客呗!”凤凰说这话时,还拿眼睛瞟溪客,这呆子再不开窍,她就真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