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松开扶着水丁香的手,跑进卧房里,便见甘义脸色发白,呼吸困难,嘴唇殷红如血,这是中毒了!
水丁香走进堂屋,关上了房门,在门口疲惫的对外头的两个孩子说:“去你们爷爷家,告诉你爷爷……你爹快不行了!”
“娘!”甘青青年纪比甘文肃大很多,她似乎意识到了一些事。
“去!”水丁香在门后双目通红的怒道:“去告诉你爷爷,你爹快不行了!”
甘青青望着紧闭的房门,眼中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着一颗滚落,可她还是转身离开了!
甘文肃还在门口等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姐死了,爹也快死了?
水丁香插上门闩,举步走向卧房,脸色苍白的幽道:“不必救他了,他也疯了,不死也是个祸害!”
“就算让他傻了疯了,您手上也不能再有人命了!”甘棠为甘义施针,逼出了体内的毒。
甘义吐出一口黑血,人也是缓过来了。
同样,甘义看向水丁香的眼神,已经是惊恐了!
“你现在知道怕了?”甘棠站床边冷睨着甘义道:“早先你不帮着甘婉婉去勾引昶王,弄出这么多的事,她会心气儿越来越高,普通人再也看不上,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
,弄得她惹上元慕青这个杀千刀的混蛋!”
如今,甘婉婉连命都搭进去了!
甘义是后悔了,早知道,他还不如让他女儿嫁个有出息的小伙子,以后不是也能不愁吃喝一辈子吗?
他非和大哥比什么?
如今好了,大哥成了忠勇侯,他比得了人家原本的出身吗?
水丁香一想到她失去一个女儿,她就恨不得杀了甘义!
“二婶!”甘棠拦住了要扑过去掐死甘义的水丁香,压低声音劝她:“想想文肃!甘婉婉死了,不会有人追究她是怎么死的!可若是甘义死了,痛失亲子的李二娘岂能不找人验尸?到时候,甘文肃的母亲杀夫杀女,他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水丁香跌坐在地上,悲声恸哭:“为什么……我没有听我爹娘的话,嫁给了你这个拖油瓶!毁了我自己的一辈子,也害了我的孩子们一辈子啊!”
甘棠望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水丁香,她不知道对于水丁香杀死亲女的事,她当该如何?
“甘棠棠,开门!”是夜九冥冰寒的声音,他好像很生气。
甘棠忙跑出去打开门,却被夜九冥一把拉入怀中!
夜九冥常年被人下毒,他一闻就知道血腥气中有毒。
“喂!“甘棠被夜
九冥打横抱走,她双手搂紧了他脖颈,小心翼翼看向他线条紧绷的侧颜,好冷!
叶之桃从甘婉婉的屋子里跑出来,见女婿抱着女儿,便问了句:“出什么事了?”
夜九冥止步看向他岳母大人,脸色冰寒道:“甘棠棠又闯祸了。”
“我没有!”甘棠不想被他惩罚,他惩罚人的法子好奇怪!
夜九冥凤眸冰寒的睨她一眼,不管她怎么反抗,直接抱了她离开。
“女婿!”渊礼在后紧张的喊道:“糖糖年纪还小,你可别打她啊!”
“我不会打骂她。”夜九冥脚下步子未停,却给了他岳父岳母大人一颗定心丸。
叶之桃也是松了口气,女婿不打骂她女儿就好!
“我真的没闯祸!我就去摘了一棵紫芝,我发誓!”甘棠急的都举手向天发誓了。
“不许发誓!”夜九冥的俊脸更冰寒了,好似能结一层厚厚的冰霜,为甘棠炒一盘冰沙一样。
甘棠吓得脖子一缩,非常没出息的窝在他怀里,活似个小可怜。
夜九冥抱甘棠离开,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摄政王平日里平易近人,他们开几句玩笑行。
真在摄政王生气的时候,谁敢上前多说一句啊?
……
甘棠他们家离水丁香家也近
,夜九冥就这样抱着甘棠回了家,家里干净的一尘不染,也不知是谁打扫的。
甘棠搂着夜九冥的脖颈,被夜九冥放在了桌子上。
她小心翼翼看着这个一脸冰寒的男人,这是在生什么气啊?
夜九冥伸手修长如玉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端详她脸颊上的擦伤,眼神更加阴鸷:“疼吗?”
甘棠抬手去摸脸上的伤,嘶!她疼的皱眉点头:“疼!”
她刚回来,就听说甘婉婉死了,一时间……把脸上的伤忘了。
“本王看你是不疼!”夜九冥嘴上说着最冷最狠的话,手却自怀中拿出一只精致小银盒打开,指尖挑了一坨雪白如玉的药膏,轻柔的涂在她脸上的伤口处,生怕弄疼了她似的。
甘棠望着这个俊脸冷的能掉冰渣子的男人,忽然笑着卖乖道:“夜九冥,你不苟言笑的清冷模样,真的就像天生的神祇下凡尘一样呢!”
“嘴甜没用,本王不吃你这一套。”夜九冥面上冷冷清清,心里却是有一点愉悦的。
“那你吃那一套,我给你做出一套好不好?”甘棠非常好奇的望着夜九冥。
夜九冥抬眸看了讨好卖乖的她一眼,自怀中取了一块洁白的手帕叠好,直接为她包扎了脸上的伤口。
“这个不用包扎了,就擦破点皮,早就不流血了,过几日就能结痂完全好的!”甘棠自己就是大夫,清楚这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小小伤!
“会留疤,丑死了。”夜九冥嘴上嫌弃着甘棠,可为她包扎伤口的力道,依然温柔的不像话。
“我不留疤,我也没你好看啊!”甘棠看着眼前这张美到令人看着就像犯罪的俊脸,他长得真打击人。
“知道就好。”夜九冥嘴角微扬一抹浅笑,自怀中拿出了一块精美的面纱,递给她:“戴上!”
甘棠伸出双手,接过这块坠着黄豆大小白珍珠的面纱,上面以同样白色的丝线绣着一对蝴蝶,一朵纯白暗纹牡丹花,若隐若现,十分精美!
“以后出门就戴上它,省得你顶着这张脸到处招蜂引蝶。”夜九冥对着甘棠这张鼻梁上横一条手帕的滑稽脸,还能说出这样嫉妒的酸话,绝对是真爱了。
甘棠手拿这块面纱,抬头望着他问:“这该不是你前女友的东西吧?”
“前……前什么?”夜九冥又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前女友!”甘棠望着他,有点委屈道:“我再是情感较淡,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你拿以前女人的东西送我,我也会不高兴的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