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的声音本是女儿家的娇柔软糯,她不冷冰冰的时候,常会被人当做娇憨少女。
可她经常冷冰冰的,也就被人忽略了她娇柔软糯的嗓音了。
今夜的甘棠,声音冷到了极点,听得人心里发冷!
一群黑衣人现身,带头之人红衣如血戴着黑色夜叉面具。
“还以为是多厉害的人,需要本座亲自出手,原来就是没长大的小丫头啊?”红衣人语气里,满是对甘棠的轻蔑与不屑。
“是啊,比起你,我是太年轻人了。”甘棠话音一落,便让溪客他们动手!
先下手为强,后浪总要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
红衣人对上溪客,却是游刃有余。
甘棠蹙眉,溪客的武功并不弱,可此人却像耍小孩玩一样,武功之高,可见一斑。
对方来人很多,甘棠不敢掉以轻心,先把马车四周下点毒,在喂马一颗定心丸!
然后,甘棠就抱臂站在马车旁,看着一个个傻缺自投罗网。
红衣人见他的人一靠近马车就扑倒在地,他烈艳如火的广袖一挥,一把飞刀夹裹着强大内力飞向马车——
砰!
马车被击碎,叶之桃吓的大叫一声,手腕被人抓住,被拽下了马车!
甘棠怒瞪
向这个毁她马车的杀手头子,她手里惦着一颗黑色的球,被她大力抛向了红衣人!
红衣人倒是躲了,可他飘逸的衣袖,还是被这黑煤球擦破了!
面具后的眸子里满是惊愕,这个女人也会武功吗?
雇客之前怎么没说这一点?
这事必须加钱!
“咳咳咳……”一群人在烟雾里剧烈咳嗽起来。
一柄玉箫横飞而来,直击红衣人面门——
红衣人横刀一挡,虎口都震麻了,来人很强!
一辆马车缓缓而至,马车一角挂着一站碧莹莹的琉璃灯。
溪客刚准备召唤暗中的两个老怪物,没想到,就有人来对夫人英雄救美了!
马车里飞出一位气质清冷的公子,若竹色的束腰窄袖长衫,手握玉笛,宛若月下仙人。
“师姐……”甘棠低喃一声,目光紧锁住向她施以援手的楚玉竹。
“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真不要脸!”楚玉竹的声音清越似山泉水,冰冷若云巅雪。
在清冷月夜下,亦若天籁之音。
甘棠一听这声音不一样,便觉着是自己认错人了。
“你是何人?竟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红衣人手持圆月弯刀,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楚玉竹
却是声音清冷道:“你身中奇毒,动不了武了。”
“中毒,开什么玩……”红衣人刚要纵身飞起去教训这个多管闲事的小白脸,人就狼狈的“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个……臭丫头……”红衣人要是还没意识到甘棠的烟雾弹里有毒,他就是猪了!
甘棠步伐从容淡定的走过去,蹲下身,伸手揭掉对方面具。
“你!”红衣男子一副又羞又怒的瞪着甘棠,她……她怎么可以揭了他的面具!
甘棠仔仔细细打量了对方好久,才来了一句:“你男的女的?”
溪客体贴递给自家夫人一只火折子,好好照照这个人这张脸,哦豁!好一张雌雄莫辨的脸蛋儿!
“老子当然是男人,需要脱了裤子……让你好好瞧瞧吗?”红衣男子羞怒不已,这个该死的女人。
“倒也不必。”甘棠面无表情起身,把火折子递给溪客,吩咐道:“把他送去京兆府,就说他……密谋造反好了!”
“扑哧!”溪客忍不住一笑,忙低头道:“是,小的这就让人送他们去京兆府。”
红衣男子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个女人睁眼说瞎话起来,竟然比他还厉害?
甘棠举步向楚玉竹走
去,瞬间就向楚玉竹出了手——
楚玉竹下意识格挡,连续接了甘棠三招,略有不悦道:“在下救了夫人,夫人何故恩将仇报?”
“抱歉!”甘棠彻底确定自己认错了人,便拱手向楚玉竹施一礼:“您与我认识的一个人,太像了。”
楚玉竹听了甘棠的解释,握着玉笛的手背在身后,淡然道:“世间相似之人太多,夫人会认错人,也属常事。”
“多体谅!”甘棠倒是第一次遇上如此豁达大度之人。
“夫人客气了。”楚玉竹依然语气淡然,对甘棠一拱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甘棠还一礼,目送这位年轻公子上了马车。
“甘棠,你今日揭了我的面具,你我自此而后,便是没完没了了!”红衣男子被人五花大绑起来,还在咬牙切齿的怒瞪甘棠!
甘棠回身看向对方,纠正道:“我设计抓住你,你该与我不死不休才是,而不是什么没完没了。”
“谁要杀你,我……”红衣男子竟然还欲语还休了。
甘棠更疑惑不解了,这人不仅书没读好,脑子似乎也有点毛病!
“甘棠,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找你的,你休要不认账!”红衣男子在
溪客正要拽他走时,他骤然震断身上的麻绳,飞身而去了。
甘棠看得一愣一愣的,怎么着,她的毒不管用了吗?
“夫人,现在怎么办?”溪客也是震惊的一愣一愣的,这人中了毒,都五花大绑起来了,咋又给逃了?
“让他们送人去京兆府,你送我们回摄政王府。”甘棠也没有太纠结于红衣人逃走的事。
她母亲今夜受惊不小,她需要送母亲回去好好休息。
“是!”溪客应一声,也就牵了这辆光秃秃的马车来。
甘棠走过去,扶了她母亲上马车,她坐在她母亲身边,点了她母亲睡穴,对溪客道:“稍晚一些,你随我去给一个人送点礼。”
“是!”溪客也没多嘴多舌问甘棠三更半夜给谁送礼,一路上他都很谨慎小心。
巡逻队路过这里,拦了甘棠他们的马车,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又看看这满地狼藉,还有血和死人,巡逻队立马就手持长矛警惕起来了。
溪客拿出摄政王府侍卫令牌,给带队的人看了看,淡冷道:“有人行刺我家夫人,活口已送往京兆府。”
巡逻队看了板车上的母女俩一眼,立马就挥手让队伍让道,恭送走了这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