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一句, 胤禛一句。
两人配合默契,也让胤礽对四弟越发刮目相看,同时感度也是蹭蹭蹭的往上窜。他兴致勃勃的询问:“四弟, 你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胤禛还真有不少想法。
他上辈子接手过京城的改造,只是桎梏多, 旁人又盯厉害, 不少打算最终都被压在最下面,再也未见天。
此刻胤禛精神抖擞。
他从土地分配说到生活区域划分, 从区域划分说到下水道排污问题,从排污问题又说到道路规划,洋洋洒洒滔滔不绝。
别说胤礽一愣一愣, 就连其余人也是目瞪口呆。胤佑和胤祺脑袋碰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你说四哥想了多久?”
“肯定想了久久。”
“不愧是四哥, 居然能憋着一直不说, 我绝对想到就立马说出口。”胤佑双手抱胸, 重重点头。
胤祉着无语。
前头他还在羡慕胤禛的奇思妙想,此刻却是醒过神来。胤禛所说的内容哪里是几息时间内能想到的?分明是他早前就有了这些想法,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相比一直忙于读书并不思考其他的己, 似乎己又是慢了一拍?
想到这里胤祉面『色』严肃, 怒瞪着胤禛。
至于胤礽则是细细着,时不时给出一两声惊叹,又或是补充点己的想法。
两人越说越是精神。
胤礽越是反应热烈,胤禛也说的越是欢快。他本就是想做就做到最尽善尽美的人,此刻大胆提出假设:“我们可把这块地作为咱们的实验田,是成功的话还扩大到京城各处呢!”
阿哥们精神一振。
只这么一想,莫名让人有些激呢。一时间不止是四阿哥胤禛, 其他阿哥们也纷纷踊跃提出想法,唯有大阿哥胤禔还保存理智,提出一个重的问题:“此事是不是……咱们先问过汗阿玛的意思?”
负责人可不是咱们啊?
不说顺天府尹许三礼怎么想,身为皇子对京城大加改造,不太……吧?
太子胤礽回过味来。
他大手一挥,即刻写了一封信使人回宫送到汗阿玛跟前。
没过两盏茶时间,宫人又送回皇上的信件。众人拆一看,里面就龙飞凤舞的一个大字:准!
顺带一提,府尹许三礼还偷偷夹杂了己的纸条呈送给皇上,此隆科多的事也被皇帝知道了。
比起对待太子和诸皇子的温柔,对隆科多康熙就没这么脾气了。刚刚授予隆科多的一等侍卫职务又被撤回,让他重新回到三等侍卫上不说更责令其跟随太子处理南城事务,是再拿不出成绩的话……
就去守城吧:)
隆科多整个人都蔫吧了,他相信皇上做出来。
这消息倒是没让太子多惊讶。
毕竟隆科多刚才做的事,一不小心就会摇本,没当场入狱处置都算是给皇贵妃面子了。
倒是胤禛有些愕然。
他还沉浸在上辈子汗阿玛对隆科多的破格待遇上,到现在才猛然醒过神来。
一切早已发生改变。
上辈子的隆科多待遇超乎寻常亲眷,一来其为汗阿玛的戚,又是额娘的弟弟,二来也有其虽然私生活糟糕,正事却办颇为妥当,此受到汗阿玛的器重。
而这辈子,其长兄叶克书活的。
如今身为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的叶克书,的可不就是隆科多上辈子的路线吗?有这么个文武双全的兄长在前,汗阿玛看不上年轻稚嫩的隆科多,甚至也未对他带有多大偏爱,是顺理成章的事。
胤禛收回心思。
一始就没觉汗阿玛会不准的众人将信封合上,继续盯着桌上绘制的地图商量:“首先测绘区域大小,重新安排住房位置和大小……”
“那重新查阅地契,统计人丁。”
“哇……这不又回到一始?”
“反正没事,到时候说让他们来干活,不来干的就是真有问题。”
“对,问题是——”
“人手怎么办啊?”
做事时才方恨人少。
就在诸人头大如何安排的,詹事府少詹事张廷瓒带着一干下属匆匆赶至,负责绘制地图的,负责统计人丁的,负责核查地契的……
张廷瓒拱手笑道:“微臣是奉皇上旨意。”
只能说姜还是的辣。
他们在这里一通商量,汗阿玛那边却是连他们需的人都直接打包送过来了。
胤礽脸颊微红。
快他精神抖擞,井井有条安排人手下去办理此事。
当然在此前还和百姓表们聊一聊。
百姓们不懂其中的利害,他们只知道表是寻出能为己人说话,懂己人处境的,此这几名表大多是德高望重,或者颇有名声的。
胤佑进屋子便扫视一圈。
他的目光在其中一名慈眉善目的人身上停留片刻,紧接着大手一挥:“坏侍卫,抓住他。”
坏侍卫隆科多下意识出手。
他一把摁住那名人,将他狠狠压在桌上。咣当巨响的同时,其他百姓表也吓魂飞魄散,他们面『色』惨的看着胤佑,完全不懂这位先前为他们打到坏侍卫的小少爷,怎么就突然变了嘴脸,和坏侍卫站在一起了?
人更是吃痛惊叫:“你们,你们是骗子!”
登时间室内一片哗然。
那些个百姓表拔足想逃,却又被口的侍卫们团团拦住,他们心下畏惧,抖若筛糠,带头的中年男子目『露』绝望:“你们,你们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什么商量,什么表,什么会议!
原来都是骗人的手法罢了!这些单纯的百姓们深深感觉到被欺骗的痛苦,一个个目『露』愤怒,死死盯着胤佑。
太子胤礽脸『色』凝重。
胤佑忽然发难,许是这名人有何问题?正当他扫视人时,深知胤佑异处的胤禛则是毫不犹豫的发问:“胤佑,这人是谁?”
胤佑脸『色』严肃:“他是坏蛋!”
他指着慈眉善目的人大声道:“他是比坏侍卫更坏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的大坏蛋!”
坏侍卫隆科多嘴角抽搐了下。
三阿哥胤祉肩膀一跨,还为七弟说出什么震耳发聩的话语来,结果却是……
只是他刚口,就发现太子二哥和四弟的表情不对劲。
没错,两人都相信胤佑。
太子胤礽就往昔的事情出一个经验:若是世上有所谓的运气,那运气就是站在胤佑这边的。
至于胤禛更是明。
两者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人身上。
或许是胤佑的话语太过匪夷所思,让人有些控制不住己的表情。慈祥和蔼的脸庞一瞬扭曲,『露』出点狰狞恶意出来。恰被太子胤礽和胤禛抓了个正着,两人瞬间目光凌厉。
而人也暗道不妙!
他脸『色』发,捂着心口涕泪横流:“草民冤枉啊,草民冤枉啊!草民住在这南城几十年,是地道的良民,地道的良民呐!”
旁边的百姓也不相信。
中年男子最是义愤填膺,他上前拦在人身前,怒声斥道:“这位小公子……钱大爷他常救济穷户,是大大的人呐。”
有一就有二。
其余百姓也纷纷到跟前,述说着人的,嘈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也让不少侍卫有些犹豫不定。
倒是坏侍卫隆科多率先发火了。
他刷的一下沉了脸,怒声斥道:“大胆刁民!你们可知是在和谁说话?眼前的是七阿哥!”
隆科多刚才的嚣张跋扈犹在眼前。
他一发话竟是比其余人都有用,吵闹不休的百姓们瞬间闭上嘴,带着点惶恐看着众人。
那位是太子殿下……
这位是七皇子殿下……
那剩下这几位?掰着手指头看了一圈,百姓们登时不敢求饶,脸上只剩下了惶恐。
人越发心慌意『乱』。
他瘫软在地,重重磕头:“草民绝非是这般人呐!”
人磕头磕用力。
他句句都是辩驳,都在索证据。
太子胤礽深深皱眉。
恶人?他是什么恶人?又做了什么事?
是旁也就带下去慢慢审问便是,偏偏今面守着不知道多少百姓,将他拖出去,指不定下一刻刚刚平息的百姓又再次闹腾起来。
太子胤礽和胤禛左右为难。
胤佑轻哼一声,他示意中年男子回话:“他救济了多人。”
“是,是的!”
“那被他救济的穷户在面吗?叫何名字?”
“哎?是哪几户?我记是东边的赵耗子家的,还有周狗蛋家的……”中年男子一愣,说了几个名字后又看向其余人。
“还有江诚实家吧?”
“林发财家像也是吧?”
都是像。
胤禛眸『色』微沉:“那这几户人家还在吗?”
中年男子面『露』尴尬:“这……有了钱谁还住这里,早搬了。”
胤祉也察觉不对劲了。
他盯着中年男子,扬了扬眉:“几十年的话救济的可不是小数目,他们有回来看过你们吗?”
中年男子越发尴尬:“……我没碰上。”
他顿了顿又看向其余人,另一人有些犹豫:“我也没见着,可是钱大爷身边的不就是回来帮忙的吗?虽然我不认识,但是你们不认识吗?”
中年男子摇摇头。
其余人也是一个接着一个摇头,说到这个地步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不了。
一个是巧合,两个是巧。
可是……这么多人会是巧合吗?难不成所有人都是没有良心不回来的吗?或者说他们是有什么原根本无法回来?那那些跟随在人身边吹嘘的又是什么人?百姓们越想越不对劲,望着人的眼神从信任变成怀疑,变成警惕。
人如同鹌鹑般抖啊抖。
他嘴唇蠕,半响再次痛哭流涕:“我只是一个孤寡人罢了,哪来哪来这等抓人贩卖的本事啊……”
胤祺哎了一声。
他歪了歪小脑袋瓜:“有钱救济别人,送他们出去,己却一直住在这里?这里治安可不太吧?”
胤佑双手抱胸,满脸嫌弃。
他睨了人一眼,轻哼一声:“再说用着抓吗?只骗进去不就可了吗?比如某个德高望重的人——”
人浑身一僵。
胤佑『露』出甜甜的笑容:“请他们到家里做客,又或许说帮他们在置办房子,可到那边暂住什么的。”
人惊恐的抬起头。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胤佑:“你,你,你——”
人无法遮掩己的恐惧。
太子胤礽脸『色』黑如锅底,他侧首吩咐一句,在满脸怒『色』的中年男子带领下,一侍卫匆匆赶去人家中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