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司瑶的确和洛失有过交集，宁栀思考片刻，又问：“你能告诉我无人之境怎么进去吗？”
眼前这只血族是个纯血，肯定知晓无人之境的具体位置和进入的方法。
对面的漂亮异族愣了愣，直接摇头：“我不能告诉你。”
拒绝的这么干脆，宁栀叹气：“好吧。”
她没有为难他：“你可以走了……哦，下次再见面的话，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血族沉默一瞬，淡淡道：“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他没有说，血族这百年来猖狂，是因为血猎联盟的没落。
如今知道司家还有传人活着，消息一旦传开，血族应该会减少在人类社会活动的次数。
……
送走血族，沈慕祁从窗户口往外看了片刻，回头问宁栀：“你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我帮他解除了千询印刻在他身上的使徒标记，他回答了一些我想知道的问题。”宁栀勾住他的手指，和他并肩往外走去，“你那边呢？程钧束手就擒了？”
“昂。”沈慕祁道，“他还让人去了你们家，被我揍了一顿……不过，你们家花园毁了。”
知道花园里有宁辉和文静精心培养的草药，宁栀揉了揉太阳穴：“没事，人没事就行。”
她捏捏沈慕祁的脸，小声道：“我们阿祁真厉害呀，交给你什么任务都能圆满地完成呢，不愧是最强的雇佣兵。”
脸颊被捏变了形，沈慕祁口齿不清地说道：“你这是在夸奖我吗？”
“当然啦。”宁栀松开他，笑眯眯地摸摸他的脑袋，“我们阿祁最厉害啦。”
被哄得开心了，沈慕祁俯身示意她：“奖励。”
宁栀失笑，在他脸颊边落下一个吻，退后两步，清了清嗓子，对他指指点点：“你这主动讨奖励的样子真不可爱。”
沈慕祁认真地反驳：“男生不需要可爱，我厉害就行了。”
宁栀：“……嗯。”你说得对，我竟无言以对。
……
半夜，车队停靠在休息站休息。
冷青娥坐在休息站门口，看着清辉流转的皓月，沉默着。
初曜带队巡查完回来，看到坐在台阶上的女生，挥手让队员去做自己的事儿，自己走到女生面前：“明天还要赶路，你怎么不休息？”
冷青娥收回看月亮的视线，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臂上，小声喃喃：“睡不着。”
初曜在她身边坐下，好奇：“老大是不是联系你了？”
他出门巡查之前，隐约听到冷青娥说话的声音，从内容判断应该是在和宁珏通话。
冷青娥点点头：“嗯。”
“基地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吸血鬼的袭击，以程家为首的叛变，其中似乎还有冷斐和慕容诗的推波助澜。
冷青娥道：“宁帅告诉我，冷家也有和程让合作，他已经让人把二叔看管起来，等我回去处理。”
对冷斐印象不错，初曜伸展开自己的大长腿，微微往后仰身，仰头看着天幕，低声感慨：“人呐，一旦接触到权力，总有一天会被它侵蚀，失去自我。”
“也不完全是这样的。”想起自己那位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二叔，冷青娥苦笑，“二叔不是那种趋名逐利之人，他会这么做，或许是因为……”
女生放低声音，语气有些失落：“我不是冷家人。”
不是冷家人？初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当初冷禅出事，冷小小逃跑，慕容诗失踪，冷家无人能掌大局，最后一致决定由冷禅唯一的血脉冷青娥来接任家主之位，冷斐对冷青娥也算是尽心尽力的引导扶持……结果，冷青娥竟然不是冷禅的血脉？
初曜正色道：“这事儿我们老大知道吗？”
“知道的吧。”毕竟，她的身世之谜还是宁栀捅破的，以宁栀和宁珏的关系，宁珏肯定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在程家行动失败后，他才会特意通知她对冷斐的处置。
“知道就行。”初曜再次看向天空，叹气，“你放心吧，你和宁栀是好友，你家的麻烦老大肯定会帮你处理好的。”
并没有被这话安慰到，冷青娥声音更加低落：“……其实我不回空月才是最好的。”
她不回去，冷斐会成为冷家家主。她那位二叔是个有才华的人，也担得起家主之位……早知道前几天随便找个理由留在暮云基地好了。
反正……程让和冷小小离开暮云了。她留在暮云，还可以帮宁栀照看一下沈老爷子。
越想越难受，冷青娥把脸埋在臂弯里，吸了吸鼻子。
不擅长安慰人，初曜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结巴了一下：“哎，你、你别哭啊。你要是不好下手，你直接让老大帮你把人做掉——”
冷青娥：“……”本来有些伤感的情绪，在听到男人蹦出“做掉”两个字后，莫名地消散了。
她抬眼看初曜，接过他的手帕，小声：“谢谢。”
女生拿着手帕走了，初曜看着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不解：“她不是没哭嘛……”没哭干嘛还顺走他的手帕？
……
程钧被抓，陈勉病重，程家宛如风雨里的小舟，飘摇着，随时都可能倾覆。
有人已经识趣地转投他家，有人仍然怀着微小的期待，期待程让的归来能改变眼下的情况。
“都是秋后蚂蚱，没必要浪费时间在那些人身上。”听完周放的汇报，宁珏道，“城墙那边的布置如何了？”
周放道：“安排好了，宁栀和裴懿都在那边，眼下只等那东西露面。”
“嗯，让他们注意安全。”宁珏道，“丧尸王不蠢，一定要在队员和居民的安全的情况下行动。”
“是。”
说完，宁珏看向原缘：“初曜他们到哪里了？”
冷小小和丧尸王要到了，初曜的队伍应该也快了。
原缘一愣，下意识回：“老大你昨晚不是和冷青娥通过电话？”没有问她现在到哪里了吗？
宁珏：“……”
周放：“……”
周放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病房门口，心想：还好宁羽送宁辉夫妇回宁家了，不然又要炸毛。
宁珏不说话，原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就要跳过这个话题：“我这就联系初曜……”
宁珏嗯了一声，淡淡：“是我没考虑周到，昨晚我应该直接问冷青娥。”
原缘：“……”
她抱着平板瑟瑟发抖，一时间不能确定老大这话是陈述事实还是冷嘲热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