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了宁亦然环顾四周的神情,屠苏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亦然,你也好几日没有去东宫里,屠陵和妍儿都想你了,不如跟我一起回去,就在家中用午膳可好?”
宁亦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还是大哥哥了解我的心思,我正有此事。”
两人说着话就往东宫里去了。
而此时的金銮殿上,皇帝不再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而是在殿前和几个大臣说话。
宰相刘革上前一步说道:“臣等要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朕有何喜事啊?朕怎么不知道?”
刘革笑道:“臣等要恭贺陛下的大皇子失而复得,这是第一喜,臣等还要恭贺陛下的第二喜,恭喜陛下得到了一位栋梁之材啊!”
“刘宰相所言极是啊,原本以为三皇子得到了陛下从小到大的栽培才如此优秀,现在看来,三皇子能够如此优秀,不仅仅是因为陛下的栽培,更是因为骨子里流淌着的皇家血脉啊。”
“依我看来,我们宁国有了三皇子和大皇子这样的人才,以后一定会越来越繁荣的。”
宁煜哈哈笑了起来,他这几个老臣是从他未做皇帝时就支持他的,现在更是朝堂中的重臣。
他们都觉得屠苏是个栋梁之材,那就说明自己不是因为对屠苏的疼爱也如此欣赏他的才干。
见皇帝开心,刘宰相试探地问道:“陛下,依老臣之见,陛下上次提及的立储君一事不必着急。陛下现在身体健朗,现在又有了三皇子和大皇子,不如就先试着让两位皇子为陛下分担些国事,看看哪位更适合做我们宁国的储君。”
宁煜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立即垮下脸来看向了刘宰相,刘宰相赶紧躬下身来。
“老臣失言,还请陛下责罚!”
宁煜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起来吧。朕最怕的就是朝堂中出现两派相争,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三皇子,都是朕的心头肉,他们两人若是因为皇位相争而兄弟反目,就算是朕百年之后也不会安心的。”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帝究竟何意。
宁煜继续说道:“他们兄弟二人没有争夺储君之意,你们也断不可拥立其中任何一方让他们有了争宠之意,若是被朕发现了,朕一定不会饶过你们!还有下面的那些朝臣,你们也要多多提点,断然不能出现两派相争的情况,明白吗?”
大臣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陛下早已经思量清楚,若是他们兄弟二人同心一致,那便是于皇室于宁国都是极好的了。
“陛下放心,臣等定当谨记陛下教诲,绝不敢僭越!”
说着,众人便齐齐向皇帝拜了。
皇帝的脸上这才有了笑意,将他们亲自扶了起来,“你们心中清楚就好,宁国从建立到现在不过两百余年,曾经的艰难曲折你们都清楚。现在宁国越来越好的,我们也要更加小心谨慎,切不可得意忘形。”
“是,陛下所言极是。”
在皇帝和大臣们在金銮殿上说话之时,屠苏和宁亦然已经来到了东宫。
一见到宁亦然,屠陵就带着妍儿小跑着迎了过来。
“皇叔,你今日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们?我和妍儿都想你了。”
望着屠陵那张可爱的小脸,宁亦然没忍住揉了揉他粉嘟嘟的肉,笑道:“妍儿想念皇叔皇叔是信的,但是你这个小家伙只知道哄人开心,皇叔可不相信你是真的想念皇叔了。”
屠陵气呼呼地说道:“皇叔为何要冤枉人,我就是想念皇叔了,皇叔不信我也没办法!”
“屠陵,怎么跟皇叔说话的?”
张小花娥眉轻蹙,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宁亦然见到她立即施了一礼,“嫂嫂莫要怪罪屠陵,是我不该惹他生气。”
见皇叔主动认错,屠陵赶紧拉住了他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
“屠陵知道皇叔是跟我开玩笑的,屠陵不敢对皇叔无礼。”
看着叔侄二人你来我往的热闹场景,张小花和屠苏不由得相视一眼。
这些日子屠陵跟宁亦然越来越熟了,本来就不怕人的他遇见了个谪仙一般的叔叔,更是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叔叔的身上。
还好宁亦然也喜欢小孩子,不然张小花真的要好好教育一番屠陵了。
屠苏请宁亦然在院里的雅阁坐下,张小花招呼下人们把准备好的午膳端了上来,因为是按照张小花的独家食谱做的,所以菜一端上来就吸引了宁亦然的注意。
“嫂嫂,这不是我们宫里的菜吧?”
屠苏笑道:“这是你嫂嫂自己的独家食谱,她开心的时候会亲自下厨房做给我们吃,今日你来算是有口福了,你嫂嫂的厨艺可不是一般人能及的。我敢说,就连我们宫中御膳房的大厨们都未必有她做的好吃。”
张小花含羞一笑,“别听你大哥哥乱夸,不过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一些江湖菜,若是知道你来,我一定让厨房给你多准备一些精致的雅菜。”
“快别嫂嫂。”宁亦然已经拿起了筷子,“宫里的菜我早就吃腻了,今日能够尝到嫂嫂的手艺,实在是我的运气太好了。你们若是不嫌弃我,我就开动了。”
屠苏和张小花都笑了,赶紧招呼宁亦然吃起饭来。
饭桌上,屠苏这才想起来宁亦然在金銮殿大门口想说又没有说的话。
“亦然,你方才说宁国公没有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宁亦然这才解释道:“宁国公这几年来和朝堂中父王亲近的那几个重臣走得越来越近,这本不是什么大事,父王对宁国公也十分信任。但是今年我的人发现,时常有一些文武百官出入宁国府中,而且都是秘密进行的,我将此事告诉了父王,父王嘱咐我要多加注意,还让我不要惊动了宁国公。”
屠苏的眉宇间多了几分阴霾,“你的意思是,父王怀疑宁国公拉拢人心建立自己的党羽。”
宁亦然压低声音道:“父王怀疑的,可不只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