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里的张力紧闭着双眼,腰间缠上了白色的纱带。
“他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我会让人看着他,这两日就让他先待在医馆中吧,等情况稳定了我便着人把他送到屠府中。”
“好,谢谢你仲蒙。”
张小花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几人一起在外面坐了下来,万宝宝给他们倒上了茶。
仲蒙听屠苏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讲了一遍,眉宇间多了几分怀疑。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一定是有人想要对百味楼和月枫堂动手,又怕屠府的人收到消息前去增援,所以在路上设置了障碍拖延住你们,这就是在调虎离山。”
屠苏颔首,“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除了太子和皇后,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屠苏夫妇把张力托付了给了仲蒙夫妇,便径直去了衙门。
百味楼发生抢劫后,刘掌柜第一时间去了宋大人所在的衙门报了案。
此时的衙门内,宋大人正看着新拟定的卷宗犯起了愁。
“大人,屠苏夫妇求见。”
衙门的后院里,宋大人接到了小厮的消息,他轻叹一口气,对外面说道:“让他们在会客厅中等着。”
“是。”
屠苏夫妇在会客厅刚坐下,宋大人就出现在了门口。
两人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礼,宋大人的脸上依然是严肃的神色,在会客厅的主位上坐下了。
屠苏和张小花对视一眼,两人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屠相公,你和你家夫人来是为了百味楼有人寻衅滋事一事吧?”
见宋大人如此直截了当,屠苏也不再同他客套,直接说道:“百味楼今日被人寻衅滋事,我家的糕点铺子月枫堂也招人抢劫,请大人着人全力调查,不然我只能进宫去求陛下帮忙了。”
屠苏此话一出,原本端着架子的宋大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旋即皱着眉头说道:“屠相公不必拿当今圣上吓唬我,从收到你们家的报案,本官就着人进行调查了,寻人启事也已经贴了出去。只是那几人早已经逃之夭夭,这京城中又这么大,想要抓到他们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还请屠相公耐心等待几日。”
屠苏淡淡说道:“宋大人公务繁忙,我自然是不敢催促大人。只是这种盗贼武功高强又不惜伤人性命,若是大人不能将他们早日捉拿归案,只怕会扰乱城中治安。我有一计,可以捉到那几人,但是需要大人配合。”
“哦?”宋大人眼睛一亮,“说来听听。”
只要能够抓到盗贼,宋大人不介意和屠苏配合,跟传到当今圣上的耳朵里怪他治安不力相比,宋大人更愿意欠屠苏一个人情。
屠苏看向了宋大人,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在屠苏夫妇为了家中之事奔走时,屠家百味楼和月枫堂遭劫的事传到了孟府孟庆的耳朵里。
孟庆一听到这消息,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孟胜笑道:“大哥不必如此激动吧,他屠苏说来还是年轻,哪里是我们的对手,大哥你太把他放在心上了。”
看到二弟对屠苏不屑一顾的态度,孟庆赶紧劝道:“二弟,你千万不要小看了屠府。屠苏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他的本事可大着呢,又有一个能干的娘子,现在又搭上了皇上这艘大船,实力不容小觑啊。”
孟胜轻笑一声,说道:“也就是大哥你,能够容忍屠府骑到你的头上。你放心,以后有我帮衬着,断不会让你再受那种委屈。”
一听这话,孟庆立即想到了自己被丢下河中的丑事,连忙转移了话题。
“我托你打听诗诗的事,你可打听了?”
“大哥放心,”长着一张国字脸的孟胜脸上是得意的笑容,“这种小事我早就托人去办了。”
“如何?”
“宫中的女官受了我的恩惠,答应会对诗诗多加照料。她说诗诗在宫中已经住下了,经过了皇后娘娘的第一波挑选,现在就等着皇上亲选呢。若是陛下看上了她,至少也要封个答应,到时候你也就有官爵了,大哥不必担心,问题不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孟庆止不住地点头,“我们孟家富裕百年,但从未有过官荫,若是从我们这一代有了官荫,便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大哥所言极是,”孟胜站起身来,“时辰不早了,今日答应了你弟妹要回家吃饭,大哥,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孟庆拦住了抬腿就要走的孟胜,脸上带了几分不好意思的笑意,“我上次跟你说的将照临过继给大哥的事,你和弟妹考虑得如何了?”
孟胜眼珠子一转,笑道:“大哥莫要着急,我有三个儿子,将照临给大哥我是无妨的,只是你家弟妹的脾气你也知道,等我再劝劝她,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哎——”
孟胜说完,便不顾孟庆的阻拦,自顾自地走出了孟家的会客厅。
一直在后面听着的孟夫人走了出来,珠圆玉润的脸上满是怒意,“你想要照临做你的儿子,竟然都不跟我商量吗?老爷,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孟庆先是惊慌,随即便镇定下来,说道:“你没听到孟胜刚才的话吗?这事儿能不能成还未可知,你在这里生的是哪门子气?怪也只能怪你不能给我生个儿子,现如今我们年纪都大了,竟然连个继承家业的孩子都没有?”
“哼!”孟夫人冷哼一声,“诗诗哪里比不得男子,是你不愿意把家业传给女儿,还装病把女儿哄到宫中去!你说我不能给你生儿子,你娶进家门的那两房姨太太也没见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
“你真是翅膀硬了你!”
眼见着昔日里温顺贤良的夫人竟然敢跟自己顶嘴了,孟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冲到孟夫人的面前举起了巴掌。
孟夫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喊道:“你打啊,打死我看你怎么跟诗诗交代!”
“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孟庆的大袖一挥,背在身后气冲冲地走出门去,留下孟夫人一人在原地哭成了泪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