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张小花把红柚叫到身边,又叫上了秦嫂嫂和周婶,几人一早就做上了马车。
“夫人,我们这么早是要去哪儿啊?”
红柚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慢吞吞地问道。
张小花神秘一笑,说道:“你猜。”
看了看轿子里坐着的人,红柚想起前日夫人告诉自己先不去宁国了,红油这才如梦初醒。
“难道我们是要去锦绣街吗?”
“正是。”
“啊?”
红柚一脸惊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今天起床只洗了把脸,连衣裳也是随便穿的。
要是早知道去锦绣街,她一定会早早起床好好梳洗打扮一番的。
见她委屈巴巴的样子,张小花有些疑惑,“怎么了红柚?你不想出门吗?”
旁边的秦嫂嫂和周婶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张小花更加奇怪了,追问道:“你们到底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好嫂嫂,好婶婶,快告诉我吧。”
红柚的脸一下子红了,难道秦嫂嫂她们看出来了?
“夫人啊,你可是成过家的人了,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秦嫂嫂,你就快告诉我吧。”
张小话的好奇心已经被完全勾了起来,现在正巴巴地等着秦嫂嫂的解答。
“你还记得那家话本铺子里的书生老板吗?上次我们去的时候,他的眼睛就落在了不知道哪位姑娘的身上呢!”
“秦嫂嫂,你们在瞎说什么,就知道打趣我!”
红柚生气地别过脸去,张小花这才恍然大悟,把红柚拉了过来。
“我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呢,”张小花笑靥如花,“原来是我们家的红柚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这也怪我,只顾着家里的乱摊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哎呀夫人,连你也打趣我。”
红柚的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别过脸去不看她们几个。
马车走得很快,就快就来到了锦绣街上的话本铺子。
张小花迅速跳了下来,只见那话本铺子还开着门。
秦嫂嫂上前看了看,说道:“幸好幸好,这铺子还没有租给别人。”
红柚躲在几人身后,张小花回头拉着她,几人便进了话本铺子。
“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书生老板梁渊在里面听到动静,立即便大步走了出来,在看到红柚时愣住了。
秦嫂嫂说道:“怎么?这才几日就不认得我们了?”
“认得认得,”梁渊的脸上立即浮现出灿烂的笑容,“见过夫人,见过两位嫂嫂,见过红柚姑娘,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倒茶。”
“不用忙了。”
张小花拦住了他,说道:“我们今日过来,是想知道,你这铺子还能不能租了。”
“能,当然能了,”梁渊放下了手里的茶壶,“那日夫人让红柚姑娘过来说不租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不是……”
梁渊不小心说漏了嘴,耳根子立即红了,张小花和秦嫂嫂她们都笑了起来,只有立在柱子旁的红柚也羞红了脸,嘴角却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以为再也见不到夫人和嫂嫂们了,没想到梁渊竟然还有如此运气,呵呵……”
张小花看了一眼红柚,对梁渊说道:“既然如此,就请梁公子把契约取出来吧,我们现在就签下,先给你付一年的租金,如何?”
“好。”
梁渊重重点头,转身回了内屋去取契约。
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张小花看了看契约,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请梁渊坐下,说道:“这条街上来往的都是有钱人,想必多的是闲暇时间来消磨,为何你的话本卖不出去?”
梁渊摇摇头,“小生也不知,也许是城中的戏台子越开越多,所以大家都去听曲听戏文去了。”
张小花继续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你这铺子也不小,但是满满当当地塞的都是话本。不如这样,你将话本整理一番,整理出那些经典的受人喜爱的话本留在店内,我们再准备一些月枫堂糕点和茶水。将店里好好布置一下,摆好椅子和小桌子,这样客人来了,能一边看话本一边吃点心,你来做掌柜的,如何?”
梁渊听完张小花的话,不由得茅塞顿开,说道:“夫人有此主意,梁渊自然喜不自胜,愿意为夫人效犬马之劳!”
秦嫂嫂和周婶相视一笑,说道:“夫人这个主意确实不错,这里多的是富贵人家,我们可以把糕点的价格定得高些,客人们进店里享受了我们的环境,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说不定还会广受欢迎呢!”
“好。”
张小花站起身来,接过梁渊手里的毛笔将契约摊在桌子上,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印上了红手印。
“梁渊,这家月枫堂分堂我就交给你打理了,明日我在从府上拨出来三个佣人供你差遣,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秦嫂嫂和周婶,你的酬劳先定为每月十两银子,等后面再按销量给你奖金。平日里我不方便过来时,或者有一些小事需要定夺,你跟红柚商量着拿主意就好。”
张小花此言一出,梁渊先是愣了一愣,旋即向她行了大礼,再抬眸时眼中已经是闪着泪花了。
“夫人对小生的恩德,小声无以为报,请夫人和屠相公放心,小生定当全力以赴,把月枫堂分堂开起来。”
“好。”
张小花笑着点点头,说道:“我把带来的家仆给你留下两个,把红柚也给你留下来,今日你就着手干活吧。”
“夫人我,我不想留下来。”
一直躲在旁边的红柚走到了张小花的身边,低着头不敢去看梁渊。
张小花握了握她的手,说道:“红柚,你的心意梁公子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意我也看出来了,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红柚没有说话,张小花和秦嫂嫂相视一笑,几人便离开了。
“红柚姑娘,那天是小生冒犯了,”梁渊走到红柚面前,“但是我那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是小生有意轻薄姑娘,就叫我天打雷劈……”
“哎,别说了。”
红柚抬手制止了她,两人四目相对之时,彼此的心意已然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