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亦然微微一笑,语音依然柔和,眼里却闪过冷光,“无妨,等晚上,三哥给你报仇。”
宁宁眨了眨眼睛,扑进三哥怀里点点头。
“对,要报仇!”
她快要气死了!
她才不受这个委屈!
她可是宁朝最受喜欢的公主,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就算以后嫁到了陈朝,她也不受这个委屈。
宁亦然安抚了一下妹妹,宠溺道:“好了,走吧,该去宴会了,三哥去给你报仇。”
宁宁点了点头,“嗯!”
此时,另一边,梁祝的宫人提醒,整理了一下仪容后,带着顾忠和仲蒙去了宴厅。
找着自己的位置坐下,宴厅里陆陆续续来人。
约莫半个时辰后,宴厅人满,只等皇上和皇后了。
宴厅里,朝臣之间寒暄,恭维。
梁祝也个几位同僚打了招呼。
大家伙儿都坐在一起,也方便说话。
“梁将军,宁朝也来人了。”
梁祝闻言,侧头看向不远处座位上的一男一女,淡淡道:“见机行事。”
“是。”
不久后,门外太监一声高呼。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臣跪拜。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携手皇后等上高位,坐下来。
“平身。”
“谢皇上。”
旋即,皇后携后宫嫔妃行礼给皇上贺寿。
“皇上,臣妾携后宫众姐妹祝皇上生辰快乐福寿安康!”
皇上很高兴,看着这一群莺莺燕燕,心情甚好,单手扶起皇后,“起来吧,你们的心意,朕收到了。”
皇后微微一笑,柔声道:“皇上,臣妾和姐妹们给您准了寿礼,还在后面呢。”
“好好好!”
皇上端起酒杯,郎声道:“今乃万寿节,朕心甚慰,特许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众臣又是跪拜,“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不必拘束,开宴吧。”
“是。”
歌舞声响起,各宫嫔妃各自献礼,或者带着孩子贺寿。
太子也送上贺礼,和皇上喝了一杯后,坐下来继续饮酒。
嫔妃献完礼,便是各国使臣了。
随着时间推移,终于轮到了宁朝使臣,明明离陈朝最近,却排到了最后面。
里面没点猫腻,任谁都不信。
宁亦然并不在意,淡然的带着妹妹走出去。
“亦然和妹妹贺陈皇生辰安康,万寿无疆。”
皇上淡淡一笑,“亦王,朝宁公主免礼。”
“谢皇上。”
“听闻皇上生辰,父皇特让小王和妹妹前来贺寿,这是父皇让小王备的一点薄礼,请皇上笑纳。”
他拍了拍手,便有宫人了端着托盘上来用一黑布盖着。
众人不由得好奇。
“这是什么,怎么还用黑布蒙着。”
“谁知道呢。”
“切,怕是什么不值钱的东西,不堪入目吧。”
“小点声吧你,不想要舌头了?”
“哼。”
宁宁低着头皱了皱眉,怎么觉得陈朝人对宁朝这么大的恶意?
这恶意从何而来?
宁亦然装作没听见,淡然道:“此乃东海产的夜明珠,若放在房间,亮入白昼,顾此才用黑布蒙着。”
“切,夜明珠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就是,宁朝已经穷成这个地步了吗?”
“皇上的生辰就拿这么个东西太搪塞皇上?这是对皇上不敬呢,还是瞧不起我们陈朝。”
宁宁怒由心生,怒瞪了嘴碎的大臣一眼。
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皇上也有些不悦了,面上不显,看都没有看,淡淡道:“多谢宁皇了。”
说着,便要让人拿下去。
宁亦然阻止了宫人,说道:“皇上不想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夜明珠而已,当我们陈朝没有吗?”
宁亦然勾了勾唇,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官员,对皇上道:“皇上,夜明珠确实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但夜明珠分大小,不知皇上觉得小王带来的这夜明珠如何?”
他说要,直接掀开了黑布。
一道白光撒向四周,差点亮瞎众大臣的脸。
皇上也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
不知人群中谁说说了一句。
“天呐,好大的珠子!”
众人看过去,唏嘘不已。
这夜明珠,怕是有个锅那么大了,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
而是这光忙,简直让宴厅亮了一个度。
“这,这简直是稀罕物!谁刚刚说这不值钱的,简直是肤浅!有眼无珠!”
皇上也看了过来,眼里闪过惊讶,不禁笑了起来,“不错,不错。”
连说两个不错,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很喜欢。
“这么大的夜明珠,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简直是前所未有。”
宁亦然扯了扯嘴角,重新将黑布盖上,宴厅安了下来。
“不知道皇上可还喜欢。”
“甚好,多谢陈皇,费心了。”
宁亦然勾了勾唇,“皇上喜欢就好,正好,小王也有一件事要问。”
皇上心情不错,便道:“亦王请说。”
想起妹妹委屈的模样,宁亦然神色一冷,淡漠的看向皇后,问道:“小王有一事想请教皇后娘娘。”
皇后身子一僵,忍不住看了一眼皇上。
他没看自己。
皇后抿了抿嘴,露出一抹笑,镇定道:“请教不敢当,亦王殿下有什么直说便是。”
“那好,那小王就不客气了,小王想问,今日宴会前,皇后娘娘送来陈朝的礼物给舍妹,好像不让妹妹换上你们陈朝的服饰就不罢休的模样,这是何意?”
皇后脸色一变,“亦王殿下是不是误会了,本宫并没有这个意思。”
宁亦然这话,说的难听点,就是她公然为难宁朝公主。
她虽确实有下人面子这层意思,但不至于做那么过。
宁宁眨了眨眼睛,助攻自家三哥,天真道:“是吗?可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宫女端着衣服不肯走,朝宁还以为皇后娘娘就是这个意思呢,加上朝宁和皇兄从进来后便一直受陈朝人的打量和恶言恶语,还以为陈朝皇上不待见我们呢,那是朝宁会错意了?”
此话出,空气一凝。
歌舞声也停了下来,宴厅上更加安静,谁也没说话。
宁宁左顾右看,一派天真道:“嗯?歌舞怎么听了,难道朝宁说错了吗,难不成你们就是有这个意思?”
太子陈亦看了一眼自家父皇,脸色很难看,还藏着一些怒气,再看了一眼母后,脸色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