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高老送的玉佩挂在妍儿的脖子上,屠苏也送了消息给高老。
听说她早产,高老急的连忙跑来了,看到张小花没事,平安生下了这么可爱的妍儿菜放下了心,同时责怪张小花不当心,明知肚子大了还往外面跑。
张小花哄了好一阵才把老人哄好,让红柚扶高老下去休息。
而她则拉着屠苏说正经事。
“相公,我那天急着出门,是有事跟你说。”
“怎么了,我忘了问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着急找我。”
张小花说道:“是这样的,有天我上街,碰巧碰到了你娘和屠闻之,我看到你娘鬼鬼祟祟的进了当铺,但是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我因为好奇就跟了上去,便看到了你娘和屠闻之在争吵,屠闻之好赌,把家里的钱给败光了,然后屠闻之就让你娘典当什么东西。”
“那东西好像与你有关。”
“我?”
张小花点点头,“嗯,好像是个玉佩,我还听你娘提起一句话,原话是,那人将你送来时,给了很多银子,还有那个项链和玉佩,那项链说的应该是你那条,玉佩还在你娘手里,但是重点是,屠苏,当我听到这句话后,我怀疑,你可能不是你娘亲生的。”
屠苏神情凝重,和她有一样的想法。
原来如此。
难怪娘从小只疼大哥,不疼他,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
难怪从小到大不管是谁的错,娘总偏袒大哥,总是把错怪在他头上。
他也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娘亲生的。
可自己从小在娘身边长大,这个想法太荒谬了。
屠苏不禁自朝一笑,这么多年,那些难过,失望的瞬间,终于有了原因。
“相公……”
屠苏忽然站起来,“小花,我出去一趟。”
“相公!”张小花连忙叫住他,屠苏脚步一顿,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外面冷,你多穿点,我等你回来。”
“好。”
屠苏披上披风,出了门,消失在风雪里。
来到崔氏的住所,推开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
崔氏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是他,怒气冲冲的走过来,指着他的鼻子的骂道:“屠苏,你还来做什么,嫌把我儿子打的不够吗?”
屠苏讽刺的勾了勾唇,“难道我不是你儿子吗?”
崔氏忽然感到一阵心虚,目光躲闪,“你,你当然是了。”
“是吗?”屠苏也不跟她绕弯子的,直接说道:“今日,儿子是来向娘要一样东西的,一样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胡说八道,我家里怎么会有你的东西?”
“哦?娘可要想清楚再回答,儿子是来拿回我的玉佩的。”
崔氏脸色剧变,连忙否认,“你,你再说什么!什么玉佩,我这儿没有,你赶紧走!我们不欢迎你!”
“娘,别着急啊,娘忘了吗,那人当年送我来的时候,不是连着还有一个项链和一枚玉佩吗?哦,项链我带来了。”
屠苏拿出那个项链,说道:“不知娘看着可眼熟。”
崔氏吓得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
“娘!”黄氏冲出来,连忙扶住崔氏,冲着屠苏怒道:“屠苏,你干什么?你敢欺负娘!”
屠苏冷漠的看着她们,淡淡道:“娘,玉佩给我,我立即就走,不然的话,听说大哥欠了赌场很多钱没还,这地方隐秘,赌场都人应该还没找到吧,欸,也不知道赌场的人要是抓到了大哥,会如何处置,是要他一条腿呢,还是一只手呢?”
崔氏瞬间吓得脸色惨白,死死抓住屠苏摇晃,“你要做什么?他是你哥!他是你哥!”
“哥哥?娘和大哥可从未把我当过儿子和弟弟看待,娘把玉佩给我,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不知情,否则,我可能管不住我已经的嘴了。”
屠苏冷淡的看着崔氏。
对于崔氏不是他亲娘的事情,他没有多大的想法,只有解脱。
崔氏那般伤害他,欺负小花,还害的小花和孩子差点……他一直愧疚于小花,因为那个人是他娘,他无法为小花讨回公道。
但现在好了。
崔长不是他亲娘,虽然有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但这么多年,他的听话,乖巧,要什么给什么,早就已经还清了。
他,不欠崔氏的。
“什,什么玉佩,娘,你快给他啊!难道,你真的要看到当家的死吗?”
黄氏拉住崔氏的衣服嚷嚷起来。
“你懂什么!”
崔氐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盯着屠苏,问,“你说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屠苏轻扯嘴角,“这就跟娘没关系了,娘考虑的如何,儿子的耐心快要用尽了。”
崔氏捏了捏拳,又道:“玉佩我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你把闻之欠赌场的钱,全部还清!”
屠苏闻言,冷哼一声,“娘,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玉佩,我要定了,你不给,就等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你!”
崔氏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进了屋子,把玉佩拿了出来。
屠苏接过来,摩挲着手中的玉佩,质感和成色都于那枚玉佩有的一拼,细看之下,玉佩中间隐隐约约刻着一个字。
宁。
他神色一动,没有多想,将玉佩收进怀里,淡淡的对崔氏说道:“娘,这么多年,儿子也总算搞清楚你偏袒大哥的是为何了,儿子也无所求了,从此以后,儿子与你们,再无瓜葛,这宅子,就当做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吧,你们好自为之!”
屠苏说完就要走。
而崔氏怎么可能就忍得下这口气呢,屠苏现在知道真相了,他以后就不会赡养她了,可现在只有屠苏有钱,就算每个月只给她们五十两,那也是钱啊。
“等等,屠苏,老娘养你一场,你不能如此忘恩负义!”
屠苏脚步一顿,冷笑道:“这些年,我屠苏扪心自问,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娘若真的要算,不如我们先仔细算算小花的那笔账,我屠苏,算不上什么好人,你们若继续纠缠,屠闻之的手或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他在威胁他们。
果然,崔氏的声音戛然而止,直到屠苏出了门,她才瘫坐在地,懊悔的拍着大腿。
“造孽哦!”
屠苏去了小院,做上马车,周身的气息才有了变化,他低下头,神色暗淡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