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还没做好,林爱国与林子鸣就回来了,是被林爱民父子三人拖着跑回来的,跑的满头大汗。
直到两人进院子,林爱民这才找回声音,一颗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他还能说话。
看到林俏背着手站在院子正中,父子三人像个鹌鹑似的贴着墙根站,那副怂样简直没眼看。
当然了,林俏也没看他们,而是淡淡的看着林爱国与林子鸣,声音冷冷的问道:
“谁让你们帮他们干活的?”
这问题一出林爱民的身体开始打摆子,他错了,真的错了,他就不应该挑衅林俏的拳头。
没办法林爱民只能对林爱国使眼色,可怜兮兮的做出哀求状,希望他的大哥别出卖他。
从没被人哀求过的林爱国挺受用的,腰杆都不知不觉挺直了两分。
那细微的变化看的林俏眼角直抽抽,她觉得缺爱的孩子与缺尊重的孩子都差不多,
就不能给他们好脸色,只要别人一示弱,就瞬间觉得自己很高大,很能扛事
这种现象出现在林爱国身上可不是好事,万一以后孙氏他们利用亲情牌控制他怎么办?
万一林爱民他们那些臭不要脸的示弱扮可怜怎么办?
说不得林爱国就会像个傻白甜似的对他们掏心掏肺的好,把家里的东西都双手送给他们。
这不是林俏想看到的,所以!
“俏俏,你别怪爱民他们,是我主动要求留下来帮他们干完剩下的活。
再者也没剩下多少,如果干不完就拿不到满工分,那也太可惜了。”
林爱国眨着眼睛解释,还做出痛心的表情,看似对工分相当的在意。
这解释林俏呵呵了,骗谁呢!
林俏眯眯眼睛,眼神越过林爱国看向林子鸣,淡淡说道:“你来说。”
“嗯。”林子鸣应了一声,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腰杆,他先是看向不断使眼色的林爱民,这才继续,
“爹说错了,不是没剩下多少活,而是他们根本就没干多少活,
如果全部干完拿满工分,我们两个至少要干到半夜。”
“你,你咋说话呢。”
林爱国怒了,不敢相信大儿子居然敢不顺着他说,再接到林爱民那责备的眼神,火撞天灵盖!
他抬起巴掌狠狠的煽向林子鸣,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儿子。
呵!林俏冷笑,果然怂货大多窝里横,这个林爱国也不例外,
不敢对其他人威风,倒是舍得对老婆孩子下手。
“呵!林爱国,你要是敢抽他一巴掌,我就把林爱民他们打的爬不起床。”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不高不低,却清晰的落进院内众人的耳朵,第一个跳脚的就是林爱民。
我去,林爱国打儿子为什么他受罚?
“林爱国你住手。”林爱民先喝斥住大哥,这才看向林俏发出来自灵魂的质问:
“为什么?凭什么?”
“就凭起引是帮你们干活,够不够?”
林俏说完歪头看向墙根,眼神扫过父子三人,小拳头晃晃,一脸凶残。
林爱民:......,他敢说不够吗?
林子圣两兄弟更是拼命的摇头,他们什么也没说,他们什么也没做,他们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打的下不了床,那也太可怕了,揉揉还在发疼的身体,他们想哭!
林俏威胁完那边父子三人,这才凉凉的打量林爱国,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不配为人父,为人夫!”
这话很严重,伤自尊还伤人心,气的林爱国脸都青了,他指着林俏,这逆女!
“怎么,想跟我动手吗?”林俏晃晃拳头,“我不会因为你是父亲就下手轻,我只会下手更重!”
嗯?这威胁很给力,林爱国气的鼻孔喷火,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子鸣、玉儿和我娘动手,我就打他们,打的他们爬不起床!”
林俏指着林爱民父子三人的方向威胁,那一脸的凶残不似作假。
林爱国:......,这逆女!
林爱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林子圣两兄弟左右看看,脖子一缩往地上一蹲,哇的一声恸哭出声。
为什么大伯教训老婆孩子,受伤的却是他们?
这不公平!
“别以为我吓嘘你们,我告诉你们,我凶残起来自己都打!”
林俏挥挥拳头,吓的林爱民父子三人又是一激灵,
所以他们现在不仅不能使坏,还得看着林爱国不能动粗吗?
这就很过份!
威胁完林俏也懒的再看林爱国,转身走向林爱民,敢把她的话当耳旁风,这事可不是一顿打能解决的。
“你,你,你想干什么?”林爱民吓的往后缩,奈何背后是墙,他只好僵着身体问道:
“打也打了,你还想干什么?”
“干什么?”林俏笑了,“你不会以为打一顿就能解决吧?”
“难道不是吗?”林爱民一脸疑惑,林子圣两兄弟也疑惑的盯着林俏,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程书琴与林玉依在门口握拳,只觉得女儿/妹妹好酷,如果她们也能这般就好了。
“当然不是了,我告诉你这事没有三五匹布是没法善了的。”林俏抬着下巴说出自己的目的。
要布!她要布!她要做新衣服!
这破衣烂衫林俏不想再穿了。
社死的经历一次就够了,谁敢让她享受第二次,她就拳头伺候。
可是三五匹布是真的吓住了林爱民,这年头不说三五匹,就是三五尺也不容易弄到手。
买布要布票,一个人一年到头只有五尺布的份额,做一身衣服差不多要三尺布。
而一匹布是90尺,够做多少衣服就不说了,问题是他去哪抢来三五匹布?
打死他也弄不出三五匹布!
林俏:打死弄不出来,那就打个半死吧,很快林爱民倒霉了,打的他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啥也不说了,不就是要布吗?他打欠条行不?
“有布吗?”
林俏停手,捏着拳头笑眯眯问话,看笑容是个甜美的小姑娘,看拳头,那就是一个小恶魔。
“有,有。”林爱民抹了一把眼泪,忍着疼痛进了他的房间,不多时从房间里抱出几块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