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周知, 麓山没有年终尾牙：地产业到了年末非常忙碌，大多同事又都是外地的，过年都想提回。
在这样的提下, 麓山便把年终尾牙改在十月后。
眼看着尾牙在即, 每部门都得出一到两节目，翻译事业部今年的出活动的“重任”经由沈总指派, 直接落在了佟贝贝身上。
沈总坚定捏拳：“佟，长这么帅，不上台谁上台？加油！”
佟贝贝哭笑不得。
但这还真难不倒佟贝贝，毕竟在佟梦曦多年的悉心栽培和教养下，佟贝贝不说琴棋画样样精通, 什么钢琴、吉他、跳舞，他会得还真不少。
以报节目上去的时候，佟贝贝把自己能拿得出手的先报给了沈总, 沈总往年有多愁翻译部无节目可上，今年就乐得有多开心。
连上去跟秦岭开会的时候，都要夸佟贝贝一句：“我们部门佟不得了啊, 钢琴、唱歌、跳舞样样都行。”
“我说了大都得不信，他竟然还会画沙画。”
“这放以, 那可都是行政部拿钱请外援的节目。”
“今年不用了，今年有咱们佟！”
秦岭听着, 唇角跟着浮起。
等到了尾牙宴庆的那日，佟贝贝先是登台, 边弹琴边唱了首歌，几节目之后，他又代表翻译事业部，表演了一现场沙画。
任谁看了都觉得佟贝贝多才多艺：钢琴弹得好, 歌唱得好，沙画也手到擒来。
佟贝贝谢幕的时候，台下一片掌声呼喝。
秦岭坐在领导桌，从头到尾看了全程，结束后，也跟着鼓掌。
扭头看去，佟贝贝下台后回到翻译部那桌，还没坐下，就被好几拿着手机的女生围住了。
秦岭看得好笑，笑意勾在唇角。
佟贝贝天多喝了几杯，在酒店门口跟同事道别的时候，正要拿手机叫车，秦岭的电话切了进来。
佟贝贝接起来。
秦岭：“到酒店门口的路边，我带回。”
佟贝贝喝了酒，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下意识就拒绝，“不……”
秦岭打断他，声音带着笑意：“喝了多少就醉了？不什么？我跟住一区，顺路。”
很快，迈巴赫接上佟贝贝，驶上高架。
佟贝贝坐在后排一侧，因为喝了酒，脸『色』泛红。
秦岭看着，问：“喝了多少？”
佟贝贝老老实实地竖起一根手指。
秦岭：“一瓶红的？”
佟贝贝：“一瓶啤的。”
秦岭差点笑喷出来：一瓶啤酒就脸红成这样？这是有多不能喝？
秦岭含笑：“不能喝也喝？”
佟贝贝慢吞吞的，声音也很柔和：“今年大高兴。”
秦岭笑，接着问：“等会上得了楼吗？”
佟贝贝点点头。
秦岭逗他：“想吐吗？”
佟贝贝缓缓扭头看向秦岭，“不至于。”
秦岭：“醉了？”
佟贝贝：“没有。”
秦岭再逗：“内饰很贵的。”
言下之意，吐车里要赔钱的。
佟贝贝终于反应过来秦岭是在故意逗他。
他消化了会，做了令人发笑的回应——抬手捂嘴，作势要呕。
秦岭一愣，以为他真要吐，佟贝贝眼珠子往他那一转，面『露』狡黠，秦岭懂了，“逗我？”
佟贝贝心底哼：谁让先逗我的。
秦岭忍俊不禁。
他面带笑意地看佟贝贝：“不能喝以后就不要喝。”
又说：“沈总在那桌，真不想喝，有他在，没人能灌。”
佟贝贝点头，表示他知道。
秦岭又道：“以后如果有工作上的应酬，不想喝也不要喝，工作而已，又是翻译，不用怕得罪人。”
佟贝贝再点头：“好。”
秦岭看着佟贝贝，指尖相互摩挲，心里泛着痒痒地想：好乖。
—
生活继续，佟贝贝依旧是那刚进麓山、朝九晚五、偶尔出差加班、工作认真却不卷的职场新人。
然，他的日常也因为和秦岭的逐渐接触，发生了一显而易的改变——
清早。
佟贝贝：“妈，我去上班了。”
“好。”佟梦曦的声音从房内传来，“good luck。”
下楼，刚好遇老张开车来接秦岭。
佟贝贝走过去，车窗落下，佟贝贝：“秦总早。”
秦岭：“早。”
示意上车，“我先去公司，带一程？”
佟贝贝笑笑，一脸朝气：“不用，我走路过去。拜~”
周末。
佟贝贝坐在区花园边的椅子上等秦岭。
秦岭来了，坐下，问：“什么不懂？”
佟贝贝立马捧上手里的资料。
在公司，如果因工作遇到，起先两人还是保持领导和员工的公事公办的距离，渐渐熟悉了之后，偶然遇到，秦岭会不动声『色』地向佟贝贝多看一眼，佟贝贝也会在避嫌的提下，悄悄冲秦岭眨眼。
11栋和15栋面对面。
佟贝贝在的时候如果偶然看到站在窗边的秦岭，就会抬手挥舞，秦岭的视角看到，那胳膊挥得，就跟男生在大扫除拼命擦玻璃一样。
总之，越来越熟悉之后，佟贝贝觉得秦岭既没架子又好相处还好说话，秦岭觉得佟贝贝『性』格好、脾气好又耐心，身上有股子同龄人没有的安逸感，同时也不失朝气。
而他们两人中，率先心动，或者说动心的，是秦岭——
出差回来，机场。
李蒙照例要去购物店逛逛，看要不要给女朋友带点什么，刚跟秦岭打完招呼，秦岭跟着起身，李蒙：？
秦岭：“我也去看看。”
逛购物店的时候，李蒙问秦岭：“秦总要买什么吗？”
秦岭嘴上：“随便看看。”
心里：送十多岁的男生什么比较合适？佟喜欢什么？
到。
秦岭给佟贝贝发消息：【在？过来。】
佟贝贝：【？】
佟贝贝：【不是在出差吗？】
秦岭：【回来了。】
佟贝贝：【ok。】
佟贝贝：【等等啊，我马上来。】
到了秦岭，秦岭把机场购物店买的东西拎给他。
佟贝贝纳闷：“啊？”
出差回来还给他带东西了吗？
秦岭解释：“顺手买的。”
佟贝贝：“谢谢。”
佟贝贝回到，佟梦曦他拎着一奢侈品品牌的袋子，奇怪，“买的？”
佟贝贝：“不是。”
顿了顿，解释道：“朋友送的。”
佟梦曦随口多问了句：“哪朋友啊。”
佟贝贝：对楼的领导朋友。
公司，项目开会。
会议都已经结束了，佟贝贝收到秦岭的消息：【还有不懂的？不懂就问。】
佟贝贝：【没有了。】
秦岭看完手机，余光往佟贝贝那扫一眼，佟贝贝正和沈总边说着什么边起身，趁周围没人注意，手背到身后，悄悄冲秦岭摆了摆。
秦岭弯了弯唇角。
新项目启动，秦岭琢磨了下，该怎么程序正常地把佟贝贝也塞进项目团队。
这日，佟贝贝给秦岭转发了一链接，链接点开，是某公益『性』画展的公众号文章宣传。
秦岭：【想看？】
佟贝贝：【一起吧。】
秦岭：【好。】
到了画展展厅秦岭才知道，这场公益『性』画展的画作画正是佟贝贝。
展厅不大，地点甚至在一并不起眼的楼内。
佟贝贝和秦岭一起并肩看画，秦岭发现每幅画的右下角的画作人都写着佟贝贝的时候，才意识到这场画展是谁的。
秦岭惊讶：“都是画的？”
佟贝贝点头。
秦岭面『露』意外，说他多才多艺，原来真的多才多艺。
秦岭忽然扭头看佟贝贝：“还会什么？”
佟贝贝：“嗯？”
秦岭的目光注视到佟贝贝眼底，深深地凝视着，好像非常想知道。
清吧。
秦岭先到的，酒已经喝了两杯了，楚怀严姗姗来迟。
楚怀严边坐下边在秦岭肩膀上搭了一下，随口问：“上次相亲相得怎么样。”
秦岭一直没说上次的相亲对象就是他公司的职员，楚怀严也一直不知道。
此刻楚怀严问，秦岭却说：“我这有男生。”
“嗯？”楚怀严接过调酒师推过来的酒，喝了口，不紧不慢地问：“什么男生？”
秦岭扭头：“公司下属。”
楚怀严意外的同时点头道：“嗯，我在听。那下属怎么了？”
秦岭：“年轻，很帅，『性』格脾气都很好，还多才多艺。”
楚怀严：“以呢？”
秦岭喝了口酒，神『色』坚定，回答果决，“我想追追看。”
楚怀严听了这话就跟听到老树想开花一样，立马道：“那还犹豫什么，追啊！”
秦岭没犹豫，他只是……
秦岭喝了口酒，笑意抿在唇角：只是觉得男生要是知道了，估计会被狠狠吓一跳。
这日，12月中，佟贝贝试用期转正。
他早上刚到办公室，沈总带头给他鼓掌道：“恭喜佟，今天正式转正了。”
佟贝贝笑着表示今天请大吃下午茶。
中午，总裁办的花到了——每员工转正，总裁办都会送上一束花——佟贝贝今天转正，自然也有。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总裁办今天给佟贝贝准备的竟然是一束白『色』玫瑰。
别说其他同事和佟贝贝，沈总都愣住了。
不仅如此，这束花还是李蒙亲自捧过来的。
沈总都惊了，问李蒙：“们总裁办今天没人了？”
李蒙把花递给佟贝贝，语气随意道：“我刚好闲么。”
沈总：“闲就送？这是折煞我们佟啊。”
李蒙笑笑：“什么折煞不折煞的，还不都是公司和老板的心意。”
沈总点点头，觉得有道，没有深想。
佟贝贝开开心心地接了花，把这一大捧花摆在工位一角，更没有多想。
晚上，佟贝贝抱着花下班。
正迎着霓虹走在车流不息的马路旁，身后，秦岭几步跟上。
佟贝贝意外：“秦总。”
秦岭看看人看看花，单手『插』兜地走着，“嗯”了声，道：“今天转正了。”
“是呀。”佟贝贝笑得很开心。
“喜欢吗？”秦岭问。
佟贝贝：“嗯？”
秦岭示意佟贝贝抱着的花。
佟贝贝笑着点头：“喜欢啊。”
又半玩笑半认真的语气：“以后在麓山尽责地做好一颗螺丝钉。”
秦岭笑。
两人走在回区的路上。
走着走着，秦岭道：“要不要一起庆祝一下。”
佟贝贝顿了下。
秦岭问：“要回吃饭？”
佟贝贝考的神『色』，缓缓道：“我妈今天好像约了人去美容院。”
又想了想，确认就是，眸光亮晶晶道：“那就庆祝一下，我请！”
秦岭点头：“好啊。”
佟贝贝『摸』出手机就要在app上搜附近的餐厅，同时问秦岭：“想吃什么？”
秦岭：“我想在吃。”
佟贝贝：“我？”
秦岭：“我。”
佟贝贝：“要不去我？我冰箱都满的，我上周刚好补充了一堆火锅食材，我们可以在吃火锅。”
秦岭：“方便吗？”
佟贝贝大大方方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方便。”
走，就去他。
到了佟贝贝，玄关换鞋进屋，佟贝贝抱着花进厨房，示意秦岭自便。
秦岭走进客厅，发现佟贝贝跟他的整体格局相似，但装修上是非常大气漂亮的欧式风，或许是因为有佟梦曦这女主人的关系，里装点得非常温馨。
秦岭正四处看着，佟贝贝抱着花和一大玻璃瓶出来，桌上一放，解开花束外的塑料包装纸，白玫瑰一支一支地往水瓶里『插』。
佟贝贝边『插』花边道：“先随便坐，我弄完花就来弄饭。”
秦岭脱下西服，外套往沙发靠背一搭，又解表，西服口袋里一塞，接着解开袖口卷袖子，边卷边道：“不是要吃火锅的么？”
佟贝贝秦岭都没客气了，索『性』也收起待客那一套，示意厨房：“我记得锅在顶柜上，自己找找看。”
秦岭进厨房。
很快，各食材清洗好装盘，现成的锅底在锅里沸起，佟贝贝和秦岭坐下来，一起涮起了火锅。
佟贝贝先吃了一口，“嗯~~”的发出一声餍足的感慨，说：“好久没吃火锅了。”
秦岭涮着菜，抬眸道：“和人一起住，想吃不是说一声就行了？”
佟贝贝摇头：“我妈最近减肥，晚饭都不吃，我一人在吃着也无聊。”
秦岭在区里过佟贝贝几朋友，“周末和朋友一起吃。”
不提还好，一提这，佟贝贝“哀怨”地抬眼看了秦岭一眼：“最近几月的周末天天忙着翻以的资料。”
嘀咕：“哪有时啊。”
秦岭笑了笑，从善如流：“怪我。”
佟贝贝坦率道：“不怪，也不怪我，只能说我是职场菜鸟，不懂的地方太多，太需要花时充电了。”
佟贝贝给秦岭夹了一筷子刚涮完的『毛』肚，“吃这，这不能涮太久，会老。”
秦岭默默凝视佟贝贝，为此刻共进的晚餐、一室的温馨、自如的闲聊，以及面坦率大方的男生，而觉得心动不已。
秦岭也涮了一筷子牛肉夹给佟贝贝。
佟贝贝吃得非常开心。
一晚上的时在火锅和闲聊中滴滴答答地飞速过去，不知不觉就九点了。
佟贝贝看看时，还想着他妈正常晚上去美容院都要和姐妹一起待到十一点多才回，秦岭别说吃火锅，火锅吃完了坐下来喝点茶再走都来得及。
结果刚把餐桌收拾完、碗筷摆进洗碗机，指纹门“嘀嘀”就是两声——指纹没按好的提示音。
佟贝贝一愣，秦岭淡定地站在沙发边捋袖口。
“嘀”，这次顺利解锁。
门被推开一条缝，佟梦曦胳膊上挽着大包包，声音通过门缝传进门内：“贝贝？贝贝，出来帮妈妈拿下东西。”
佟贝贝：！
佟贝贝回神瞪眼，拽上秦岭的胳膊就把人往自己房拉。
秦岭没料到这一下，踉跄了两步差点摔倒，等站直，人已经在佟贝贝卧室了。
秦岭：？
佟贝贝一边拧着门把手合上门，一边压着声音低声对秦岭道：“别让我妈看。”
秦岭：？
佟贝贝拉开门，冲外扬声：“妈，我在上厕，等等。”
合上门，低声向秦岭解释，语速飞快的那：“我妈就是朋友认识的那广场舞阿姨。”
“我妈过的照片。”
“我之不是拿借口说还在约会吗。”
“她也知道我去吃过饭。”
“她要到，知道来里吃饭，指不定就拿未来准女婿了！”
秦岭挑挑眉，心道：还有这好事？
佟贝贝一脸急切：“先躲躲，等我妈进房了，我送出去。”
门外，佟梦曦还在喊：“贝贝？”
佟贝贝不等秦岭有表示，直接双手合十，做出一副拜托的样子，接着伸手拉开门，出去了，留下秦岭一人。
秦岭默默挑眉，心道：他有那么不得人吗？
行吧，躲躲就躲躲。
来都来了，秦岭刚好顺便“欣赏”了下佟贝贝的房。
整洁温馨，里外共三：卧室、房、衣帽。
最外面这是卧室：深蓝『色』的床单，大床并两床头柜。
床头柜上摆着相册，秦岭走近一看，有佟贝贝现在的照片，还有他时候与妈妈的合照。
没看到合照里有男人的身影，刚刚聊天的时候也只听他提及了妈妈，秦岭猜到男生应该是单亲庭。
正看着照片，门被推开，佟贝贝探进来半身体，压着声音，“随便坐。”
秦岭转头看过去。
佟贝贝又对他双手合十地拜了拜。
外，佟梦曦纳闷地看着晾水盘里的电火锅，“贝贝，晚上吃火锅了？”
佟贝贝合上门，有点紧张，“啊。”
佟梦曦刚好要丢垃圾，看到垃圾桶里一堆包装纸，“今天胃口这么好啊。”一人吃了不少。
佟贝贝『摸』『摸』鼻子：“啊。”
佟贝贝走近厨房：“妈，时不早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佟梦曦走出来：“没事，妈妈不累。”
说着走向沙发，“今天转正，妈妈给买了转正礼物。”
刚伸手向沙发那一堆纸袋，忽然看到沙发上搭了件眼生的西服外套。
佟贝贝也才看那件西服外套，赶紧拎起来转身向房，嘴里解释：“哦，同事的，晚上拿衣服拿错了，我明天带给他。”
说着打开门，开了条缝，西服丢进去。
卧室里的秦岭眼看着他的西服飞到了床上。
看完转正礼物，佟贝贝又催佟梦曦回房休息，佟梦曦非但没动，还打开了客厅的电视机，“我还不累。”
佟贝贝：我累。心累。
卧室门再被推开，佟贝贝端着果盘进来。
秦岭正坐在里面一的房椅子上刷手机，佟贝贝进门，他抬起头，佟贝贝把果盘放到桌上，一脸歉意：“对不住。”
秦岭没客气，拿起叉子『插』了水果吃，同时好笑地摇头：“多大了？这么怕妈？”
佟贝贝十分不好意，解释：“不是怕她，我是怕她多想。”
秦岭：“她要是等会推开卧室门看到我，才是真的会多想。”
佟贝贝听完闹了大红脸，又道：“对不住。”
秦岭看看表：“别对不住了。”他在卧室坐了有十分钟了，这十分钟他待得还是挺开心的——卧室这么私密的地方，极大的满足了追求者的窥探欲。
佟贝贝秦岭在看时，以为秦岭很介意这么不得人似的躲着，赶忙道：“我再去催催我妈。”
转身，胳膊被秦岭拉住。
佟贝贝扭头，秦岭：“别去催了，心弄巧成拙。”
又说：“我一人无聊，在卧室陪陪我。”
佟贝贝便留下了。
秦岭扫视房，桌上一摞文件夹，文件夹脊背的标签上写着各工作资料的汇总，道：“这么用功。”
佟贝贝谦虚道：“瞎弄的。”
秦岭又看向桌旁的玻璃柜，柜子里摆着各奖状、证。
秦岭哼笑：“难怪们沈总总夸。”
佟贝贝有不好意：“都是艺术方向的比赛，我成绩其实一般。”
秦岭：“c大毕业，叫一般？”
佟贝贝面『露』腼腆地笑了笑。
秦岭又架上有一副围棋，示意道：“会下？”
佟贝贝：“自学过一点。”
秦岭提议：“下几局？”反正干等也是等。
“好啊。”佟贝贝去架上把围棋拿了下来。
棋盘摆好，各执黑白，秦岭和佟贝贝在棋盘上“厮杀”了起来。
墙上的钟走过十点，又很快走向十一点。
十一点多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佟梦曦打着哈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贝贝，妈妈进房休息了，也早点睡。”
佟贝贝原本沉浸在棋局上，听到声音堪堪回神，赶忙扬声应道：“好，我知道了，妈妈晚安。”
佟梦曦：“晚安。”
秦岭把黑子丢进棋罐，佟贝贝看着棋盘，叹息道：“我输了。”
秦岭笑笑：“我专门学过。”
佟贝贝把白子一粒一粒地从棋盘山拿起来，“那也是我输了。”
秦岭看出来：“不服气？”
佟贝贝想了想：“我们再来一局？”
秦岭勾唇：“行啊。”
时一晃，十点，佟贝贝把秦岭送到门口，轻声轻气：“拜拜。”
秦岭哼笑：“怎么跟偷情一样？”
佟贝贝纠正秦岭的用词，“是下棋。”
秦岭胳膊上搭着西服外套：“输得服气吗？”
佟贝贝倚在门口，冲秦岭抱了一拳，服气，特别服气。
秦岭这时候却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一盒子，递给佟贝贝，佟贝贝微怔。
秦岭示意他拿着，佟贝贝缓缓伸出手：？
秦岭单手『插』兜：“祝贺转正的礼物。”
佟贝贝打开盒子，绒布盒子里赫然是一块表。
表的牌子佟贝贝认识，款式甚至都有印象，价格差不多要几十万打底。
佟贝贝惊讶地抬眼。
秦岭勾唇，笑笑道：“希望留在麓山，”顿了顿，“留在我身边的时，能和这块表走的时一样久。”
佟贝贝张口就道：“太贵重……”
还没说完，秦岭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秦岭“嘘”了一声，让他不要这么说，接着道：“礼物贵在心意，不在价格。”
佟贝贝眨眨眼：可就是贵啊。
秦岭抬起那只捂嘴的手，『揉』了『揉』佟贝贝的发顶，神情带笑，眸光专注：“不贵，值得。”
佟贝贝又眨了眨眼，心底却是声响亮的咯噔。
秦岭收回手，后退了半步，注视着佟贝贝，“走了。”
佟贝贝定定地倚在门口道了句拜拜，心底一下涌起无的却十分准确的直觉：
这是领导对员工？
不是。
这是朋友对朋友？
也不是。
这明明是……
门合上，佟贝贝靠在门后，心口咚咚快跳。
是他想太多了吗？
还是看走眼了？
他怎么觉得，秦岭好像是……好像是……
喜欢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