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将两人带到书房之后,直接离开,姜慕烟跟司空城留在原地。
书房从内反锁,姜慕烟要想进去,必须得到程浩的同意。
她尝试拍门,问:“程先生好,我是颜雾,还有城少,您现在方便沟通吗?”
书房内没有动静。
按照程母所说,程浩应该是上次从兰欣舍跟卫梓誉说完话之后就离开的,回家之后便闭门不出,因此,程浩现在这种情况一定同那天晚上跟卫梓誉的谈话有关系。
程浩跟卫梓誉究竟谈了什么事情?司空老夫人口中程浩跟颜家的关系又是什么?
这也是姜慕烟跟司空城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两人在书房外等了许久,里面依旧没有回声。
姜慕烟回头看向司空城,眼中写满了一个意思:“现在怎么办?”
“你退后,我来吧。”司空城接收到姜慕烟的眼神示意,随后道。
姜慕烟挑眉,退后给司空城让位,想要看看司空城究竟有什么本事。
司空城没有敲门,道:“程浩,当年因为你的一张药方,你的妻子疯了十二年,你现在觉得备受打击,所以就打算龟缩在这座小小的房间里一辈子不出门吗?你不打算戏耍你
身上的孽障了?当年你那张药方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毁了多少家庭,那些人需要真相,需要公平。程浩,你难道不需要给这些人一个答案吗?”
听到司空城的话,姜慕烟双手交叉在一起的手缓缓放下来。
她忽略了司空城的感受,今天司空城过来,其实是想要一个答案吧?司空城对于程浩的态度,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平静,因为,严格算起来的话,程浩算是杀害他父母的帮凶。
书房内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板凳跟地面的摩擦声。
姜慕烟知道,估计是程浩起身朝门口走了。
司空城的话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作用的。
书房门从内缓缓拉开,露出程浩一张长满青碴的脸,颓败又枯槁。
程浩掀起眼帘看两人一眼,拉开书房大门,道:“请进。”
姜慕烟跟司空城进入书房。
在程母口中,这里是程浩的书房,但是在她眼里,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实验室。
除了摆满书架的药学书籍,这里还有各种实验器具以及半成品。
姜慕烟还注意到,程浩的桌面上也摆放了一大堆进行到一半的制成品,以及一整套试管、量杯之类的实
验工具。
程浩刚刚在实验,或许,程浩从兰欣舍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实验。
实验的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肯定跟程浩妻子身上的毒有关。
姜慕烟跟司空城在书房内的沙发上坐下,程浩坐在两人对面,眼底乌青,眼球泛黄,一看就是睡眠不足。
“城少,您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程浩问。
司空城抬头:“当年,程先生研制出一张毒药药方,那张药方后来经过改良,无意中成为减肥药剂“曲婷”,这件事不假吧?”
程浩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当年那张药方程先生将它送给卫梓誉之后,便成为卫家手中的一把利刃,卫梓誉拿着那张药方,害了多少人,程先生知道吗?”司空城问道。
程浩眼睫毛颤了颤,没有回话。
那张药方是他当年打开事业的敲门砖,因为那份药剂,他得到卫家的重用,他只知道卫梓誉用那张药方制成了市面畅销的减肥药,至于其它的用途,他不清楚。
不清楚却不能抹清他身上的全部罪责,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那方药剂的威力。
这样沉默的程浩,让司空城更加生气,凭什么加害者在这
里稍稍示弱一番,就想要得到别人的原谅,司空城胸中的怒气更甚,道:“程先生,您怎么不说话了?当年那方药剂让别人父母双亡,现在凶手还逍遥法外,这么多年里,不知程先生您晚上能不能睡个安稳觉呢?”
司空城的话越来越偏激,为了不打乱今天的节奏,姜慕烟双手放在司空城手上,以示安抚,出声道:“程先生,当年城少的父母就是因为您研制的药剂而双双中毒,如果程先生对当年的事情有所了解的话,还希望您不要隐瞒,这些信息对我们来说,弥足珍贵。”
程浩没想到司空城口中的受害者就是正是他本人,他嘴巴张了张,随后垂下眼,喉中像是吞了烧红的铁块一般,又干又痛。
“当年,我将药方送给卫梓誉之后,就再没有插手过那张药方的事情,卫家药学专业的人才,一点都不比那时的我差,后来那张药方一直是卫家在运营。”程浩道。
姜慕烟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也就是说,程浩对当年的事情一无所知,对他们的调查一点用也没有了。
司空城的声音突然插进来:“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但是你这么多年待
卫梓誉身边,应该知道他跟哪些人合作吧?能支撑卫梓誉打通违禁药品的市场渠道的人,究竟是谁?”
司空城双眼微眯,眸光紧紧盯着程浩,在等着对方的答案。
程浩迟疑半秒,道:“卫梓誉那些事情是不会告诉我的,我待在卫梓誉身边这么久,我知道的那些事可能还没有城少你自己查到的多,卫梓誉的合作对象,我不能确定究竟是谁,只知道对方手上掌握的权利滔天,而且,我猜测,那个人跟城少有关系。”
“?”司空城凝眉,他最讨厌程浩这样只说一半的人,“程先生怎么会这样认为?”
“我曾经不小心听到过卫梓誉跟那个人的电话聊天,他们提到过你的名字,而且电话对面的人貌似对城少比较熟悉。”
程浩说完这句话,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想,究竟事实真相如何,还需要城少您自己去调查。”
姜慕烟忍不住想要爆粗口,程浩给出的这些信息,说了跟没说一样,看似回答了,其实半点用也没有。
司空城拿到这样的答案,也不失望,这个话题告一段落,他看向程浩,问:“程先生,您跟颜家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