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瑞端坐在沙发上，面容冷沉，携带着风雨欲来的怒气。
司空柏心里一突，他应该没有惹什么事吧？父亲大晚上的这是在生什么气啊？
他战战兢兢走到司空瑞跟前，试探问道：“爸，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司空瑞扬手拿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在他小腿上，声音冷沉道：“向天那袋药品是从哪来的？因为一个向天，你差点把咱们手上的命脉给毁了你知道吗？”
司空柏不懂自己父亲在说些什么，他好不容易设局把向天搞垮了，皇巢会因为向天一个人遭受多大的损失和影响，怎么父亲就是看不到这些呢？
“你让张戈用违禁药品引诱他没问题，但是你这次实在是太大意了，要不是我给你擦屁股这次家底就要毁在你手里了。”
司空瑞声音浑厚，一字一顿道：“你觉得警方都是吃素的吗？沿着张戈这条线，早晚会查到咱们头上。”
司空柏后背生出一层冷汗，他舔一舔嘴角，道：“爸，你的意思是……警察已经发现给张戈药品的人是我们的人？”
司空瑞唇边露出讥讽的笑，冷冷道：“不，警察不会发现，那个人我已经解决了，死人是不会说出任何秘密的。”
司空柏身子忍不
住打了个寒战，父亲一般这样笑的时候，说明一定会有血灾发生。
第二天，姜慕烟跟司空城坐在帝都派出所会客室，耐心等着结果。
快到午饭时间，审问室的门打开，身穿病号服一脸虚弱的向天从内走出来，冲他们俩扬起笑脸：“恭喜姜总，一鸣过一会儿就能得到释放了。”
“那你呢？”姜慕烟问道。
向天展颜一笑：“我嘛，张戈对我提出诉讼，我接下来应该会在监狱度过几年吧。”
司空城眉心微皱，眼睛看他：“需要我帮忙的吗？”
向天面上笑容不变，道：“城少，我这次给皇巢惹了这么大的祸，你不怪我我就心里烧高香庆祝了。”
不同于向天的豁达，姜慕烟心里却是蒙上了一层阴翳，这一连串事件她心里有大堆疑问，但是这些疑问却找不到答案。
所幸，向天笔录结束后不久，袁一鸣便得了自由。
因为宁小冉还在公寓照顾袁一良，所以姜慕烟同袁一鸣一起回家顺便将宁小冉接上。
路上，姜慕烟终于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向天真的嗑过药吗？”
袁一鸣坐在后座，沉默片刻，半晌鼻腔中淡淡“嗯”了一声。
“他跟张戈那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向天
非要杀了张戈不可？”
袁一鸣偏头看她，喉头滚了滚，不知道该怎么同姜慕烟解释，他换了一个问法：“姜总，你还记得我说过两年前已经进入娱乐圈的事情？”
“记得。”姜慕烟点头，她当时还觉得袁一鸣的前经纪公司太没有眼光了，竟然错过这么好的音乐苗子。
“我当时进的公司是永瑞，也是司空家族控股的一家公司。我、向天、张戈包括参与混战的那些人，我们曾经都是永瑞的练习生，永瑞当时想要将我们组成团体出道，但是出了一些意外，最后我跟向天前后一起离开了。
“我当时是那个团队的主唱，被永瑞一个高层看上了，我拒绝她之后，一怒之下跟永瑞解约离开了公司。我只是损失了一大笔的违约费，但是向天，他比我更惨一点。
“他当时刚毕业，把张戈当好朋友，但是张戈在他平时的饮用水中下了药，那种药具有成瘾性，后来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同我一样，他也离开了永瑞了。
“离开永瑞之后，他用了一些极端方法戒了那种药品，过程我就不详细介绍了，没有人会愿意听的。
“后来签进皇巢大火，但是最近的时候他体内的那种药瘾又发作了，张戈
给他的药，我发现后跟他在洗手间动手了，从他手中夺走了药品，但是谁知道药品刚拿到手上就被警察突袭了。”
袁一鸣唇角扯了一抹无奈的笑，道：“事情就是这么狗血，如果当时向天没有因为我的邀请进入永瑞公司的话，说不定之后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姜慕烟一颗心沉到了谷底，真的会这么巧吗？前脚刚从张戈手里拿得药，后脚就被警察突击了……她又问道：“所以，向天两年后还没来得及碰药品就遇到了这件事吗？”
袁一鸣继续点头“嗯”了一声，接着道：“站在向天的角度，他有绝对的理由恨张戈，那是他毕业之后除了我第一次用心交的朋友。”
姜慕烟忽然觉得自己一颗心像是被锁链捆缚住一般，让她喘不过气来，所以说，事情的源头都在永瑞公司吗？
“两年前，当时张戈策划整件事情的证据还有吗？”姜慕烟突然问道。
“我们当时是在永瑞公司旗下的公寓合住，他们当时做得很隐蔽，就算是有，永瑞也不会保留到现在。”袁一鸣摇头，如果真有证据的话，他也不会等到现在。
姜慕烟眸中闪过某种流光，忽然，她唇角扬起一抹笑，定定看着他，道
：“不，没有证据的话可以捏造证据，只要发生过的事，肯定能找到痕迹。”
“？”袁一鸣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姜慕烟唇角上扬，悄悄靠近他身边解释她的计划。
帝都派出所，司空城坐在陈警官对面。
“城少，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陈警官正在整理刚刚的笔录文件，抬头就看到对面去而复返的人。
司空城在外人面前一向表现得都是温文尔雅，他露出和煦的笑：“向天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这次他出事也算我监管不到位，我听说你们正在找药品的来源，不知道用不用我帮忙？”
陈警官理解地点点头，人家当老板的肯定是不想员工惹上这些烂事，早点弄清楚事情经过肯定能减少公司损失。
但是，想起早上收到的消息，他摇摇头，叹息道：“药品是张戈给的，就是现在被捅了一刀住院的那个哥们，张戈醒来之后我们第一时间联系他，从他口中得知药品是从一个叫薛老三的人手中买的。
“但是你猜怎么着？昨晚凌晨时分，路人报警打过来的电话，帝都西郊的小河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薛老三！
“我们警方仔细确认过，各种证据证明这人就是喝醉酒不小心失足落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