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老夫人拿着医药箱上来,刚好撞到这一幕。
老夫人一把年纪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脸上丁点异色都没有,手握成拳在嘴角咳一声。
跟在老夫人身后的司空梦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司空城竟然会这么温柔地对待一个女人,她捏紧了手,眸中跳动着嫉妒的火焰。
姜慕烟看到浴室外的二人,面上生出一坨红晕,低下头,手指成拳在他背上敲了敲,跟司空城的距离拉远了一点。
司空城回头看到老夫人,没有丝毫难为情,从老夫人手中接过药箱先放到一旁,而后面上带笑,将两人亲切又有礼貌地“请”出了卧室。
老夫人忍着笑,面上努力维持端庄威严的神色来,拉着司空梦出了卧室,给小两口留下空间。
司空城回到浴室,将姜慕烟抱回卧室,从药箱中拿出药,将她腿上的伤口包扎好安置到床上。
姜慕烟看一眼卧室上墙上的时钟,晚上11点,她今天过来老宅根本就没想着要在这里过夜,现在这情况,应该是回不去了。
“你腿上有伤,今晚在老宅睡吧。”司空城拉起床上的薄被轻轻盖到她身上,注意到她看时钟的视线,开口道。
说完他也不
管姜慕烟的反应,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推着轮椅反身浴室洗澡。
姜慕烟看着窗外的沉沉夜色,心知今晚回白家有些难了,为了避免白母担心,她打电话给白母,说自己在老宅吃完饭太晚,来不及回去,让白母先休息。
怕白母大晚上担心,姜慕烟没有提她腿上受伤的事情。
挂了电话,她半靠在大床上,听着浴室内传来的水声,心里还惦记着一会儿一定跟司空城说清楚,让他再找个卧室自己睡去。
但是,不知道等了多久,浴室内的水声依旧,姜慕烟困得打哈欠,心里奇怪司空城怎么洗这么久。
最后半靠在床头,自己先睡着了。
同一时间,浴室内的水声停止,司空城关了水,坐在轮椅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烟头上的火星半明半灭。
他很少吸烟,只是最近跟姜慕烟冷战之后,抽得频繁了点。
一根烟吸完,他将烟头捻灭扔进垃圾桶中,余光看到垃圾桶旁边裁剪下来半湿的浅蓝色牛仔裤腿,伸手捡起来,想要仍进垃圾桶中的手顿了顿,改变方向打开洗漱台上的水龙头,搓洗干净,晾在一旁的架子上。
待身上的烟味散去,他静悄悄推着轮椅走出了浴室
。
来到卧室,一眼看到姜慕烟版靠窗头,头歪向一边的睡姿,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上前动作轻柔扶着姜慕烟的肩膀将她平放在床上,自己慢慢绕到另一边掀起一只被角上床。
“晚安。”他轻轻吻在姜慕烟光滑的额头上,缓缓启唇。
第二天一早,姜慕烟起床,还未动,就感觉到身上的重量,她视线下移,司空城一只臂膀横在她腰间,将她圈在怀里。
他们俩的姿势亲昵,脖子后根是司空城温热的呼吸声。
司空城肯定耍诈!她本来想要说清楚的,两个人现在冷战期间要划清楚河汉界,都是他洗澡太磨蹭,她竟然睡过去了。
不过……
姜慕烟有些惊讶,一般早上她起床的时候,司空城早早就出发去公司了,但是今天,他竟然比她起得还晚。
她挪开司空城的手,侧过身打量身边的人。
司空城被她的动静吵醒,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眼看她。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姜慕烟问,不然怎么会眼底乌黑,活像是一晚上没睡一样。
司空城淡淡斜她一眼,真是个白眼狼。
他昨晚怕她翻身碰到伤口,将她固在自己怀里,没想到他这个未过门的夫人睡着之后
脾气简直是出奇地差,他箍得越紧,她越是挣扎,最后没办法,他一晚上盯着她生怕她伤了腿,结果一大早过来兴师问罪。
司空城懒得跟她废话:“今天不用去公司了,我已经替你向星艺请过假了,你今天现在老宅里养伤吧。”
姜慕烟看着径直去浴室洗漱的某人,咬了咬牙:“谁要你帮我去请假啊?!”她可是姜氏的总裁,当老板一本正经说请假,这样很让她没面子好不好?!
早上,姜慕烟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在老夫人的再三暗示下,姜慕烟无奈起身送司空城出门,到了车旁,司空城回头看她,眼中氤氲着淡淡的温情。
她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司空城看她的眼神跟偶像剧中丈夫出门时看妻子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有些恶寒,正要打破这种难以名状的氛围,司空城抢在她之前开了口:“一会回去腿上的药要换一次,今天下午四点左右再换一次,不会的话去找一下管家或者打电话问我,有其他事也可以打电话随时问我。”
姜慕烟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太阳,没错啊,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但是司空城怎么会突然说这么多话。
司空城说完话,在原地站
了将近一分钟,姜慕烟终于察觉到他不对劲了,看他:“怎么了?”
司空城抬眼,用一种像是看罪人一般的眼神看她,她清晰地读出一个意思:“女人,你快点想想自己哪做错了,赶紧改正我就立马饶过你。”
姜慕烟满脸问号脸看过去:“?”
司空城脸色黑了黑,不再看她,转身回到车厢,一直到车子发动都撇着一张冷脸,看也不看她。
什么嘛?!怎么跟个小朋友一样?!
姜慕烟转身返回别墅,到卧室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接起电话,是闫叔打过来的。
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姜慕烟有些好奇:“闫叔?”
闫叔默了一会儿,道:“小烟,你现在还在司空家吗?”声音像一根绷紧的弦,似乎是在紧张。
紧张?姜慕烟更加好奇了:“闫叔,我在司空家,你那边是遇到什么事吗?”
闫叔哈哈大笑:“怎么会,我就是看你一晚上不回家,有点担心,打电话过来问问,你要是没事我就放心了。”
帝都某条窄巷内,闫叔挂了电话,一张脸上的表情算不上好。
老二挠挠头,对现在的情况也感觉有些难处理:“老大,慕烟小姐真不是姜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