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洛云斓深吸一口气，他就可以决定。
“母后在佘山，还没有回来。”
沈清宁感受压力巨大，问洛云斓道，“你不再考虑考虑了吗？”
换心手术，对于现代医学来说，也是一项非常大的手术。
换心后，可能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
“如果挺过排斥反应，至少增寿十年以上。”
沈清宁的空间模拟实验室，模拟手术并不是有血有肉的真人。
她侧重于手术技巧和成功率，对于后续，她记录的并不是很详尽。
“现代有一些研究表明，心脏虽然不是记录人体记忆的器官，不少做过换心手术的人，还是会性情大变。”
这个后果，难以估量。
大多医学研究工作者认为，换心手术对心理上是永久的创伤。
“目前，父皇情况还算稳定，我们可以等母后回来商议。”
在这个时间，沈清宁要去寻找合适的供体。
夫妻俩达成一致，开始为换心手术做准备。
就在宫内，要改建一间合适的手术室。
“前两日，我收到韩济来信，他应该回京了。”
有心找御医帮忙，御医没有见识。
万一在手术途中晕倒，只能当个拖后腿的。
但是，如
此大手术，要做至少五个时辰，沈清宁需要人手。
“御医借给我，手术那日得派上用场。”
夫妻俩商议妥当，沈清宁召集御医，说了她的决定。
“您是想要给皇上换一颗心脏？”
几个御医面面相觑，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人离开心脏能活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太子妃莫不是想当皇后想疯了吧？
以前给人开膛破肚就算了，给皇上治病，此事容不得一点马虎。
“换心为何要换成死囚的心脏？”
众人表情一致，惊讶地嘴巴容纳一颗鸡蛋。
皇上是九五之尊，换死囚的心脏像话吗？
“胡闹，真是胡闹！”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把人都换成别人的，活着有啥意思？
这些话，御医们不敢说，但是阻止不了他们这样想。
“不然呢，你们是反对为父皇换心，还是反对用死囚的心脏？”
沈清宁最讨厌这些老顽固，耐着性子道。
“这……”
他们不是反对，也没立场反对。
但是此事听起来天方夜谭，众人不敢用皇上来冒险。
“父皇的状况你们也看见了，如不听我的，你们收拾收拾，准备陪葬吧。”
一群饭桶，没有
任何价值，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老顽固看不清现实。
眼下，应该是一干人等哭爹喊娘下跪，求着她来诊治。
“我等赞同太子妃的方案。”
为首的李太医比较识相，太子妃是他们一群人的救命稻草。
万一皇上有个不好，压力都在太子妃身上。
“只不过……”
李太医摸了摸胡子，几个御医相互使眼色。
“只不过什么？”
沈清宁不是为征求意见，她是告知。
“只不过您用死囚的心脏，是不是太……”
太怪异了。
皇上要是得知自己心脏是死囚的，不咋地会作何感想。
“李太医说的有道理。”
沈清宁面上看不出任何想法，反而笑问道，“那不如用李太医你的？”
既然如此为皇上着想，不如主动献身。
换心手术，先做取供体手术。
“也就是说在活人身上取？”
李太医一个没站稳，踉跄倒地。
他闭上眼，腮帮子都在打颤，吓得差点尿裤子。
“太子妃，您说的算。”
嘴贱要不得。
反对太子妃，要命啊！
三言两语，御医们噤若寒蝉，再也不敢有意见。
众人端正态度，沈清宁用起来比较顺手。
操练御医后，等
了几日，韩济几乎和云氏前后脚进京。
“师父，我来给您当助手。”
韩济得知要做换心手术，只惊讶了一下下。
他师父的本事，生死人肉白骨，换一颗心脏而已，淡定。
“你不是要去外海，怎的回京了？”
多亏韩济在年前回来，帮了沈清宁的大忙。
“那几日，正赶上徒儿生病。”
医者不能自医，韩济去成药铺子买药。
开船的日子不等人，韩济错过了。
正好，爹韩老头说在京城给他安排亲事，写书信催他回京。
“原来如此。”
韩济成亲，沈清宁这边自然要送重礼。
“等忙过这一茬，我见见那位姑娘。”
师徒二人闲聊几句，沈清宁立刻直奔正题。
供体已经找到，沈清宁说了几个点。
手术中，很可能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
一旦遇见突发情况，必须冷静沉着应对。
腊月二十七，沈清宁带着韩济和御医齐聚手术室，皇上一直没有清醒，情况危急。
“清宁，娘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
云氏得知后，比想的坚强，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儿臣陪着清宁进去。”
洛云斓心态平和，他还是那句话，相信沈清宁的医术，
支持她的决定。
成与不成，一切看天意。
文武百官都在大殿等候，连丢脸告病的徐平都来了。
一旦皇上有不好，太子殿下立刻继位，不算后继无人。
“白大人，你是太子妃的舅舅，是不是有点消息？”
徐平不敢去问沈为康，而是选择问白淮山。
徐白两家，因为徐进交恶。
徐平后续没有为侄子徐进再求情。
白淮山这边再计较，显得他太过小气。
“不知。”
这几日，沈清宁一直没出宫，他得到的消息，不比徐平多。
“听说太子妃找了一个死囚，简直是让本官震惊。”
徐平故意带节奏，声音很大。
沈为康正在焦心，发觉死对头徐平借机搞事，他当然不放过任何一个怼徐平的机会。
“是有这么回事。”
活人取心，听起来似乎有些残忍了。
“清宁有此决定后，我这个当爹的就反对过。”
沈为康盯着徐平，把徐平看得发毛，“沈为康，你这么看我作甚？”
“徐大人对皇上忠心，想必愿意把自己的心献出来。”
估计现在还没有手术，如果徐平赶过去献身，还来得及。
“徐大人，你放心，只要你愿意，定然垂名千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