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感觉自己浑身无力，冷笑着看他：“很开心吧，终于说出了你的心里话。”
“宋演，不止吧，你真的只是见了齐欢一面吗？你们还接吻了，这么快就不承认了？”
论互相伤害，谁也不肯让着谁。
“我说过我没有和她接吻，你为什么不信，为什么？！”
“我看到了，除非你现在告诉我，是我眼瞎了。”
宋演气的不轻，攥紧拳头看了她好一阵。
最后，宋演败下阵来，没有摔门离开，也没有卑微道歉，只是平静的躺在床上，不去抢被子，也不去靠近她。
宋演说他什么都不做，是真的什么都没做。
齐悦侧躺着，没有继续喋喋不休，脑子里忽然飘过一段记忆——在简陋的乡村宿舍里，她因为害怕，紧紧的抱着宋演，而宋演什么都没做，抱了她一整夜。
齐悦侧过身，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自己都没察觉。
经此一闹，两个人双双失眠。
他们朝相反的方向躺着，一个满心悲哀，另一个波涛汹涌。
后半夜，齐悦昏昏沉沉，好不容易睡了一会，被一大清早的表炮声给吵醒，睁眼的时候，宋演已经离开了。
她洗漱完回到堂屋，堂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齐悦又去了厨房，佣人们正在做早餐，看到齐悦醒来，微笑地跟她说：“齐小姐，早餐马上就好，您在房间稍等片刻，我们会给您送过去。”
这是什么道理？齐悦懵懵地揉了揉眼睛，问：“其他人呢？”
“还未醒来。”
“宋演去哪儿了？”
李姐客气疏离地回她：“齐小姐，主人的事，我们并不清楚呢。”
齐悦哦了声，又道：“早餐不用送去我房间了，我不吃，谢谢。”
原本她是想回去了，又觉得不跟宋老爷子知会一声儿显得她没礼貌，也不太好，便在堂屋的沙发上做了下来，等宋老爷子起床。
她环顾一周，八仙桌上宋昭衍的遗像不见了，香炉里的香却燃烧了一半。
齐悦疑惑，昨晚睡觉之前遗像还在，今天她醒来的也早，怎么不见了，是宋演收起来了吗？
宋老爷子起来运动，看到齐悦醒了，对她说：“悦悦起这么早啊？”
齐悦点点头：“嗯，昨天睡得好。爷爷，新年快乐，平安喜乐。”
“嗳，悦悦新年快乐。”宋老爷子进了屋，扫了一眼，大概也发现宋昭衍的遗像没有了，却也没多问。
“吃过早饭了没？”老爷子问她。
“爷爷，我不饿，不太想吃，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您。”
“好好，小演呢，我让他送送你。”
齐悦摆手拒绝：“不用爷爷，我打车回去，很方便的。”
“那好，爷爷腿不利索，就不送你了，改日再来啊悦悦。”
齐悦逃一样地从老宅出来，呼吸着外边冷冽清新的空气，郁积在内心的苦闷终于抒发出去。
这个年过的让她深深怀疑，大年初一就喝宋演吵了一架，她就是来给自己添堵的吧。
约了车在外边等了一阵，从早上就消失的宋演悠哉悠哉地开着车从她面前路过，没看她也没停车，朝着市内的方向开去。
齐悦内心：“......宋演你现在是三岁吗？”
齐悦无奈地勾了一下唇，等待网约车。
大概五分钟后，刚才从她面前晃过去的宋演又开着车晃了回来，这次却停在了她的面前。
“上车。”
齐悦看了眼网约车的距离，估摸了一下时间，没上。
宋演抬手烦躁的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到：“我要回去上班，顺路。”
齐悦犹豫了一下，然后拉来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付费之后取消约车订单。
宋演慢慢启动车子，黑色的大g上路之后走的比电动车还慢。
齐悦不赶时间，不说话催他，随他去。
宋演将车挪进市区之后，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平常只需要四十分钟的路他开了一个小时。
齐悦道了声谢就要下车，宋演却叫住了她：“今晚来云深。”
云深是她和禹溪玩的时候常去的会所，上次去的时候，禹溪还给叫了一群少爷，他们一起在云深打了几个小时的游戏，但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
“去干什么？”齐悦问。
宋演没说，只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不去。”
宋演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留下一句“我会让沈开晚上来接你。”就驱车离开了。
宋演莫名其妙的很，齐悦皱眉看着大g的车屁股消失在视线里，转身上了楼。
哼，你让我去我就去，你当我是傻子么。
齐悦回家之后将昨天的饺子馅从冰箱里拿出来，然后重新和面擀饺子皮。
一个人忙活了半个早晨，等她将饺子从锅里盛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齐悦蹲在茶几边，一边看春晚回放一边吃饺子，吃着吃着，心情就有些不太好了。
她拿出手机翻了翻，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在一个阖家团圆的日子，所有她认识的人被摁下某个按钮，然后在同一时间主动将她忘记。
如果没有昨天禹溪和裴敬轩发过来的新年祝福，她可能真觉得是这样。
很奇怪，一边享受孤独，享受一个人，一边却又期望有一个人能想起她，哪怕是多跟她说几句话，说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这么冷清就好。
正这样想着，她还真的接到了一通电话，是齐欢打给她的视频电话。
齐悦犹豫着不知道接还是不接，终于在视频即将自己挂断的时候，她摁下了绿色的按键。
她保证，她只是想看看齐欢又想做什么。
视频接起，齐悦看到齐欢的背景正是齐家的别墅。
齐悦喉头一梗，所以哪怕是将齐欢接回家过年，也不愿意问她是否愿意回去。
“什么事？”齐悦冷淡地开口。
齐欢那边有些吵闹，大概是家里来了亲戚，或是她二叔家的孩子来拜年。
“在家呢？”齐欢问她。
齐悦“嗯”了声。
“回来看看吧。”齐欢道，声音很轻，“你说说你，和宋演一起过年也就算了，现在你们都分手了，你一个人，你也不愿意回家么？”
齐悦控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说：“我还是不要回去吧，不然你们一家三口又借这机会想要跟我要钱或者干别的，我能好好走出那个家门么？”
齐欢脸色发白：“齐悦，上次你拿一个假包骗我，我都原谅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齐悦挑了一下眉：“是假的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什么原谅我，先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去找了宋演，然后你又给我发短信，让我看到了你们接吻的那一幕，你觉得大仇得报，所以原谅了我。”
“齐欢，你怎么那么白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