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韭菜盒子最关键的一步就是调制馅料。
韭菜,粉条,葱花,鸡蛋。
徐连翘把韭菜切掉两头,只留中间嫩的部分。
“为啥要切掉呀?”在一旁看徐连翘干活的齐秋红诧异问道。
“六月韭,臭死狗!现在的韭菜已经老了,不切掉两头口感不好。”徐连翘笑着抬头说。
“哦,这样啊。”齐秋红频频点头,赞同说:“怪不得我前天包的韭菜饺子我们家老赵说难吃呢。”
“韭菜嫩的时候也没好吃过吧。”韩秀茹在一边插刀。
齐秋红瞪了韩秀茹一眼,“你赶紧跟小朋友聊天吧,耳朵还挺灵!”
韩秀茹笑着转回头去,继续和福宝聊捏面人的事。
“阿姨,做这个盒子韭菜不用切太碎,像我切得这样就可以了,然后加上碎粉条和葱花,再加盐,花椒粉,味精,先不要搅拌。”徐连翘教齐秋红拌馅。
“热油,油适量就可以了,像这样,照着调料泼油,激发调料的香味,然后充分搅拌均匀馅就做好了。”
“哦,哦。”齐秋红频频点头。
徐连翘将饧好的面团在案板上揉搓光滑,分成半拳大小的面剂子,她抓了一些面粉,均匀地洒在案板上,她拿起擀面杖从上到下捋了捋,正要擀面剂,听到旁边的齐秋红发出啧啧的称赞声。
“啧啧,你洒个面也这么好看,咋弄的?”齐秋红也抓起一撮面粉,学着徐连翘刚才的样子,朝半空一扬。
谁知力道没掌握好,有些许面粉从手的缝隙漏下去,扑了她一脸。
“呀!啊嚏——”齐秋红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徐连翘赶紧放下手里的擀面杖,拿了块干净手巾给齐秋红擦拭脸上的面粉,齐秋红闭着眼睛,头微微仰着任她擦着,像个小孩儿一般。
“阿姨,您坐一边歇着吧,我来就好了。”看着齐秋红的模样,徐连翘既好笑又无奈。
齐秋红睁开眼,讪讪辩解道:“我就是见你干活好看,想学学。”
这时,坐在一旁和福宝交流捏面人技艺的韩秀茹抬起头来
。插话道:“哎呀,我的红啊,你可千万别有这样的想法啊,你说你一个东施,干哈还想抢了人家西施的饭碗呢。”
韩秀茹一开口,满满的东北大碴子味儿。
“去你的!”齐秋红翻了下眼睛,指着韩秀茹说:“你才东施呢!不对,你还不如东施呢,人家东施除了爱嫉妒之外,至少是个正常人,不会像你一样动不动就发神经。”
韩秀茹嘿嘿直笑。
齐秋红视线转到福宝身上,“你跟他坐那儿呜哩哇啦掰扯半天,问出点啥了?”
韩秀茹刚才捡到那个黑乎乎的玩意之后,就像发现宝贝一样抛下她就冲进屋去了,那个青年躲在徐连翘的身后,眼神惧怕地偷看她们。
那个青年的举动处处透着异样,后经徐连翘解释,她们才了解到那个捏橡皮泥的年轻人是房主的儿子,小时候得病把脑子烧坏了,智力只有五六岁的水平。
韩秀茹痴迷面塑技艺,并在这个艺术领域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别人都喜欢喊她韩馆长,韩艺术家,但在齐秋红眼里,韩秀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艺术疯子,她经常会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在什么场合,也不管人家认不认识她,愿不愿意跟她聊,只要遇到她感兴趣的,那她想方设法也要拉着人家聊个没完。
现在就是这样。
“红啊,你看,我找到宝了!”韩秀茹举起手里用橡皮泥捏的小人和动物,眼睛里闪烁着别样的光彩。
齐秋红和韩秀茹私交甚笃,这些年耳濡目染的,齐秋红跟着韩秀茹也学到了不少艺术方面的知识,尤其是韩秀茹擅长的面塑技艺,她也跟着了解了不少。从小巧有趣的动物到高几十厘米的人物,这些来源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民间艺术品,不断的向世人展示出古老技艺的经典艺术魅力。
眼前这些黑乎乎的橡皮泥人和动物,乍一看没什么,但拿近了仔细看,就不难看出这些色彩单一的橡皮泥塑作品个个造型逼真,小巧精致,在保留中国传统文化的韵味的同时,也
cascoo21格格党
。更贴近人们当下的生活。
也就是俗称的“接地气”。
齐秋红惊讶地望向福宝,“这都是他捏的?”
“是啊,这都是福宝的作品,咋样啊?是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精神振奋!”韩秀茹激动地夸赞道。
“看着是不错呢。”齐秋红拿起一个栩栩如生的小人,仔细一看,不禁乐了,“嘿!这不是你吗?老韩!”
韩秀茹哈哈大笑,“连你也能一眼认出我来,看来福宝不简单啊!”
福宝好像知道阿姨们在夸他,咧开嘴,憨憨地笑了。
“韩阿姨,福宝还捏了好多呢,都在他屋的箱子里搁着,我让他给你拿来?”徐连翘说。
“好呀!”韩秀茹目光里充满期待。
徐连翘让福宝回屋取箱子,她继续擀面剂。
圆滚滚的面剂经她巧手那么一转,就成了圆圆的一坨,再推动擀面杖把它们擀成薄薄的面皮。
“接下来把馅料铺在面皮上,能多放就多放,盒子菜少了不好吃。”徐连翘叮嘱齐秋红,“铺平,然后把鸡蛋打在馅料上面。”
“鸡蛋不用炒吗?直接打上去?”齐秋红问。
“我伯以前就喜欢吃这种的,我觉得比提前炒的吃起来要嫩。”徐连翘熟练地磕开一个鸡蛋,把鸡蛋液铺在韭菜上面,然后用筷子夹碎蛋黄,把蛋黄铺开,“然后,再盖上一张面皮,边缘压紧,我是喜欢用碗边转圈压实,像这样。”ωωw.cascoo21格格党
只见她拿着一个碗,倒扣着用碗边压在饼皮边缘,徐徐转一圈,揭掉多余的面皮,一个圆圆的韭菜盒子就做好了。
“哇!好圆啊。老韩,你快来看!”齐秋红忍不住发出赞叹声。
徐连翘笑了笑,在灶眼放上烙饼用的铝鏊。
“这个鏊子可有些年头了吧。”齐秋红指着黑色的鏊子外壳问。
徐连翘一边刷油,一边回答她:“四十多年了,据瞎婶说,这是她婆婆给她准备的家当。”
“啧啧。可以当文物了呢。”齐秋红笑道。
“啥文物?”这时,赵钰怀里抱着一个木箱子,带着福宝走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