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巴克内。
要了一份松饼的张贺，给曺柔理点了一份新品的慕斯蛋糕，随后自己要了一杯冰美式。
张贺问她的时候，少女说了不太能喝咖啡。
“我喝了咖啡，心跳的会很快很难受，所以平时不喝咖啡的。”
张贺就给她点了芒果口味的星冰乐，没有咖啡在里面，倒是弥补了刚才少女没吃到妈妈给买的芒果冰沙的悲伤。
两个人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刚好是贴着墙的沙发式座位，张贺坐在椅子上，打开了枫糖浆，将枫糖浇在了刚刚加热过的松饼上。
曺柔理坐在沙发椅上，自己打开了一次性吸管的包装，随后戳进了奶油当中。
满满的喝了一口，脸颊鼓鼓的十分可爱。
她还带着点稍微畏缩的样子，显得像是一只正在偷吃东西却被发现的仓鼠。
“来的时候我说过了。”
张贺将枫糖用塑料小刀刮掉了一些，他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随后切开了松饼，分成几部分。
“不考虑作家和你说的那些话语，也不考虑父母说的升学的问题，只是我们两个聊天的话，你觉得自己还想要成为偶像么？”
曺柔理看着张贺平静的样子，内心也平静了许多。
她知道对面的男人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而且是个她见过的人里面，能排在最前面的很帅的男生。
张贺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她觉得羡慕和欣赏，尤其是他钢琴弹的还特别好，那首融入情感的曲子让她当时仿佛也感受到了一种温柔却无法复制的，再也不会重复的感情。
加上作家说了一些大人世界的告诫，她对于眼前的男人好感还是很强的。
虽然她自己没有考虑过别的方面。
但是今天突然出现的张贺，让她莫名的就想起了作家对自己说的话。
“老师，你画的画都很漂亮啊，我看过您以前的一些作品，最新的作品我本想在首尔的时候去看看的，不过一直没能有时间，如今还回到了釜山。”
说到了釜山，张贺突然觉得来都来了，那么再带一副画作回首尔应该很合理。
“老师您当年想要成为画家的时候，您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明明是张贺在问少女问题，没想到被她反问了自己。
原本的张贺，似乎是因为有了心理疾病需要治疗，才在父母的安排下修身养性一般的开始了专业的绘画之路。
后来也不需要他为了生计学什么一技之长，搞艺术反而成为了他这样的家庭出来的一部分孩子的爱好。
而自己？
自己只是喜欢而已，后来是发现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除了绘画，他还能做什么？
而现在的曺柔理呢？她还年轻啊，有很多可能性的，如果真的踏上了歌手这条路，未来年龄大了的她，是否会象权恩妃那样迷茫？无法出道，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果然，大家都是除了唯一的东西，一无所有的人。
赵美延也是，当了很多年的练习生，没能出道之后，又去学习的也是音乐制作方面的课程，未来甚至打算做MBK娱乐的练习生声乐老师，如果她没能在CUBE出道的话。
但是张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打击曺柔理，明明少女是有天分的那种孩子，从第一期没有作假的投票上就能看出来，而且自己并不清楚少女的实力最终会被开发到什么程度。
那么安心的学习考个好的大学会不会是个很好的出路呢？
张贺自己笑起了自己，他其实也是标准传统的华国人思想，对于孩子，唯一让她走的都是高考这条最公平的道路。
而这个国家他不清楚，那么练习生才是最好的出路么？
尚未可知。
“我的初衷其实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我只是除了画点东西以外，什么都不会罢了。”
仿造艺术品也是本事，挂上一个临摹作品的名字，临摹的好也是需要水平的。
张贺靠的就是这偏门的手艺后来才能被那位大老板看中。
不过现在倒是不需要他临摹什么了，虽然最开始那份宝蓝色是记忆里带过来的财产，但是现在对于《宇宙的产生》这一系列的画作，都是通过他自己的想法来一一实现的。
虽然能够出名是借助了自己这身体的家庭背景。
可是艺术这东西，没有人捧着还谈何艺术？
曺柔理本想从张贺的嘴里与眼中得到什么答案，但是她看到的却是某种现实的，她不了解的东西。
“当你迫于生计的时候，就只能用自己的手去想办法赚钱了，我只会画画，并且不想去刷盘子，那么想办法走上这条路就是必然了。”
曺柔理不懂。
她虽然考虑了很多，包括自己未来成为偶像，以及前进的方向之类的，但是完全没了解过这个。
在她眼里，以及了解到的资料中，张代表也就是她的老师，完全是自己看过的漫画里面的主人公一样的男人。
那种帅气又是财阀出身，最重要的加分项就是他的艺术气质。
良好的教育与优秀的大学，这种合理性她从未质疑过。
那种天生就是别人仰望的人。
“最近我听了很多个不同的想法，如今我觉得是我偏激了。”张贺回想了一下接触的女孩子们，大家都是走在这条路上，虽然前进的程度不同，但是都有着相同的目标。
她们更加理想化，和自己那种现实不同。
她们本就该这么理想化，因为她们的年龄如此。
张贺自己18岁的时候，不也是抱着更完美的梦想才去了京城发展的么？
“那么柔理，你还要坚持自己的梦想么？”
“刚才我和你的妈妈谈了一下，在你没回来的时候。她本人是尊重你的想法的，我现在想的是，回到偶像学校来继续学习声乐方面的技巧，而舞蹈之类的跟着看就好，等你完全康复了之后再继续训练。”
“既然参加了，那就不要半途而废了，甚至既然不会出道的话，那么为什么不试试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老师。”曺柔理点了点头，“我会和您回去的。”
“我也想看看自己到底能走到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