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月是两个小时后被叶家母摇醒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拉着窗帘的客房内灯火通明。
叶凌月本想先喊一句母亲,却被一阵刺痛打断。看着女儿皱起的眉头,叶家母心疼得直落泪。
像是察觉了什么,叶凌月猛然想起她最后清醒的意识是沈卿言抱着她离开包间的时候。
她想不起昏迷期间发生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被亲吻和抚摸的反感像深深印在脑海里。
叶凌月猛地掀开被子。
明亮得灼目的灯光将她一丝不挂的身体和满身红痕照得格外刺眼。
“月月,沈卿言已经被警察带走,消息也被封锁,除了安沈叶罗四家没人会知道…”叶家母看着女儿被抽去灵魂的美眸,无力安慰道。
“妈妈,我想先洗个澡。”沉默了很久的叶凌月对叶家母轻声道。
眼神里没有感情,也没有了神采。
她甚至不愿聚焦视线,怕看到不堪的自己。
叶家母也知道这时候没办法帮上什么,忙退出客房:“月月,妈妈在门外等着,你有需要就喊妈妈啊。”
叶凌月点点头。
在叶家母退出房间后,叶凌月光脚进入浴室。
她没有开灯,直直打开花洒。滚烫的水溅到身上,叶凌月没有皱眉,反而很轻松。娇嫩的肌肤因为热水的冲洗变得通红,直到叶凌月觉得盖住了大部分痕迹才停了水。
叶凌月用浴巾包好了自己的身体,深吸一口气走出浴缸。
只要角度掌握好,她脚上的水渍在光滑的大理石砖上必然打滑。前面就是洗漱台,如果一头撞上去必然能死。
叶凌月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而门外等了半个小时的叶家母觉得事态不对,急忙拍门:“月月!月月!快开门啊月月!”
没人回应。
如果情绪过于激烈容易把之前封锁消息的努力付诸东流。叶家母刚要一脸慌张出去找人,罗之涵听到喊声先一步过来。
“叶阿姨,是叶凌月有什么麻烦了吗?”罗之涵稳住叶家母濒临崩溃的情绪。
叶家母知道罗之涵是事情的第一在场者,也就没有拐弯抹角:“月月在房间里很久了没动静,我怕她想不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出事我可怎么办啊…”
罗之涵二话不说将叶家母带到一边:“您放心,我帮您踹开门,现在去找人怕也来不及了。”
话音刚落,罗之涵用尽一身力气抬起右脚狠命一踹。或许也是角度掌握合适,门锁周边的结构被破坏,门瞬间打开。
罗之涵往房间里冲去。床上已经没有人影,事出紧急他没有迟疑直接用同样方法踹开浴室的门。
叶凌月倒在地上,额角一个大口开着淌血。
地面上已经一片血色。
“月儿!”叶家母凄厉的哭喊没有带走罗之涵的理智。男生快速抱起昏迷不醒的女生,回头对叶家母道:
“叶阿姨,您快联系最近的医院赶来救人,我先拿药箱把叶凌月的血止住。只要动作快就还来得及!”
最后一句语气极重,显然是想让叶家母定下心神。
叶家母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转身跑出去叫叶家父等帮忙。
好在罗之涵大学专业是医学,恰好在止血包扎上有点基本知识。等到救护车来接走叶凌月,罗之涵还能感觉到女生温热的呼吸。
男生后知后觉耳根一红。
看着被带走的叶凌月,罗之涵无奈轻叹:“帝都一来就变了天。”
明天去看看叶凌月,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女生遭遇了这些,确实很难熬过去。罗之涵想着,回了酒店。
另一边的酒店,陆浅已经在周黎的帮助下熬过了药效。女生虚弱地躺在男生怀里,已经哭不出声音。
“阿浅乖,我们吹干头发就睡觉。”周黎将陆浅抱起,让她坐在洗手台上。
男生这才发现女生一身湿透的礼服也要换。本就贴身的衣物沾了水之后更将陆浅的身段衬得诱人。
周黎只觉得瞬间要失去理智。
但分得清是非轻重的男生还是拿了块浴巾包住女生:“我们先吹干头发再换衣服好不好?”
陆浅的小脑袋靠在周黎肩上,虚弱得说不出话。
周黎试了试温度,将吹风靠近女生的头发。修长的手指穿插在黑色的发丝中来回轻拂。
陆浅睡着了,像听话的小猫一般随周黎摆弄。
十分钟过去,陆浅的头发被吹干,浴室的灯暖照着不会特别冷,周黎深吸一口气,将裹着浴巾的陆浅抱上床。
将女生的身体侧着放好,周黎拉下了里面衣服的拉链。
女生一大片肌肤暴露在空气里。
周黎觉得他要扛不住了。
开始觉得实在不放心陆浅的安全,怕他出去喊客房人员的时候她又出什么事。
但现在他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照样出事。周黎咬咬牙拨通前台电话,叫了个中年老实的保洁阿姨给陆浅换了衣服。
男生全程背过身子,听到陆浅有气无力的嘤咛声还是会气血上涌。
可恶。
换好睡衣的陆浅终于舒服地盖着被子睡了。周黎抚摸了会女生柔嫩的脸颊,起身去了阳台。
“喂?”罗之涵接了电话问道,“哪位?”
“周黎。”以周家手段要到电话不难。
“什么事?”罗之涵也不奇怪。
“叶凌月是不是出事了?”周黎听说被押送离开的沈卿言,很难不想到叶凌月。
周黎知道沈卿言喜欢叶凌月,光从今晚他看她的目光就可以断定。叶凌月作为陆浅的好友,周黎觉得女生醒了必然会问她的情况。
“被沈卿言玷污后自杀了,刚被送到帝都医院。”罗之涵没有隐瞒。
先不说周家通天的权势瞒不住,陆浅也关心叶凌月的情况,他知道瞒不了。
周黎无言。
他不知道陆浅知道后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