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多,正是晚高峰的时间。
车子在马路上停停走走,晃的人头晕。
盛时璟从手中的资料中抬起头来,一偏头便看到了谢羲和微微眯着的眼睛,眼底不由划过了些笑意:“困了?”
谢羲和懒懒的应了一声,干脆一歪身子靠在了他肩头。
盛时璟将手中资料放在了一边,伸手一拖一拽便将她抱进了怀里,摸着她的长发道:“这样舒服点。”
说着便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胸口。
谢羲和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也不矫情,稍稍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打起了瞌睡。
大腿上传来柔软的触感,鼻息间皆是独属于女孩的清软的气息,盛时璟突然发现,他似乎在找虐。
不由按了按眉心。
一边重新抓过资料继续翻看平息体内翻涌的热意,一边却忍不住抓住谢羲和的手,无意识的揉捏着。
谢羲和:“……”
刚刚积聚起来的睡衣渐渐散去,她抬头,目光幽幽的看向盛时璟:“所以盛小叔,你到底是想让我睡得舒服点,还是想让我别睡了?”
盛时璟脸上窘色一闪而过,凑近她耳边道:“抱歉,没控制住。”
谢羲和:……就说他哪一次是控制住的吧?
盛时璟读懂了她的目光,忍不住低笑一声,重新道:“抱歉,不想控制。”
话音落下,他便再次将手中的资料丢了出去,一把扣住女孩的后脑勺便深吻了下去。
谢羲和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盛时璟便顺势松开了揽着她腰肢的手,摸索着找到了升降板的开关,将前后座隔了开来。
青阳见怪不怪,面不改色的继续开车。
知道一会儿还要吃完饭,盛时璟倒也没干什么过分的事儿,就压着自家姑娘细细的亲吻着,或浅啄或啃噬,不知疲倦般的纠缠着她。
车外是川流不息的车辆,偶尔有带着烦躁恼怒的鸣笛声响起,映着交错闪烁的红绿灯,是最寻常的世俗之景。
就在盛时璟和谢羲和所在车道的右侧,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和他们的车子并驾齐驱。
车后座坐着两名男子。
年纪轻的看着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带着些不正常的苍白,却不影响他清俊的外貌,反而多出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病弱感。
若是此时盛时璟和谢羲和能看见,必定认得出来,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盛时璟的便宜侄子——盛之琛。
另一人三十出头的样子,容貌同样清冷出众,脸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稍稍柔和了他眼底冷意,此时正侧首望着车窗外面。
就在这时,盛之琛偏过了头,声音含笑的道:“易教授这是在生气?”
他抬眸,顺着易少文看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在夜视镜的帮助下,清楚的看到了隔壁车中拥吻的男女。
他唇角扬的更高了些,不紧不慢的道:“人家合法夫妻,接个吻而已,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别说只是接吻了,就算是……”
“闭嘴!”一声压着情绪的低喝响起,易少文脸上冷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戾气。
易少文扯了扯领带,狠狠的闭了闭眼才压下心中躁怒,冷声道:“把我带到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盛之琛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冷怒而色变,依旧是唇角含笑的模样,道:“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易教授还没听明白吗?”
“我只是想邀请易教授,加入天穹。”
他声音愈低,是带着蛊惑,道:“只有加入天穹,你才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你多年的执念才有实现的可能,易教授,你还在犹豫什么?”
易少文冷笑:“心理幻术都用上了,你就是这么说动第五玄那个蠢货的?”
盛之琛不意外他能发现,淡然一笑:“心理幻术之所以能起到作用,那是因为幻术放大了人心底的欲望,我不过是让你们更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心,让你们跟着自己的心走而已。”
易少文:“那就可惜了,你的幻术,对我没用。”
盛之琛挑眉:“为什么没用,易教授不比我清楚?”
挺友好的建议道:“那不如易教授再往外看一眼,问一问你自己,还准备等多久?”
易少文知道他此刻最正确的做法就是等车子开过这个拥堵路段,找个人少的地方下车离开,远离盛之琛这个神经病。
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再次朝车窗外看了过去。
这一眼,便再也挪不开了。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中,那人强大,自信,清冷,淡漠,仿佛这世间没什么能入得了她眼的。
事实也证明,她的确不需要将那些凡夫俗子放在眼里。
可此时此刻,她却柔化了表情,放下了所有的防备,任由那个男人对她为所欲为。
不该是这样的。
明明……
有些久远到他根本不愿意想起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和过往的每一次般刺激着他的大脑心脏,易少文眼底刚刚退散的戾气重新翻涌起来,并且愈演愈烈。
他狠狠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便恢复了平时的冷漠孤傲。
他重新朝盛之琛看了过去,平静着声音道:“守护殿堂就已经是世界上最顶级的实力,天穹虽然也不错,但和守护殿堂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我已经是守护殿堂的堂主了,加入天穹,你能给我什么?”
盛之琛定定的看着他,只说了两个字:“毁灭。”
易少文瞳孔狠狠一颤。
盛之琛脸上笑容不断加深,朝易少文伸出了手:“易教授,合作愉快。”
易少文低垂下眼眸看他,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伸手回握住了他的手:“合作愉快。”
红灯转绿,车流重新移动起来,两辆车很快就错开了。
车内,盛时璟轻啄了啄女孩微微红肿的唇角,这才慢慢直起了身子:“谢小姑,可以说说这位易教授是什么情况吗?”
谢羲和默了默:“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她抬头,眼中带着不解:“除了上次和国医协会的那次,我就前世的时候见过他一次,在莫淮之以前待得福利院。”
“非要说交集,”谢羲和思索着,“我送过一本医学笔记给他,照他的说法,他之所以能有现在的医术,都是靠的我那本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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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