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道清脆无比的声音突然响起,在此刻安静一片的桥洞底下格外的清晰。
众人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刚好看见谢羲和慢悠悠的收回了捏着易贵手腕的手指,一边抽了一张湿巾擦手,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否则,手就别要了。”
一阵阵钻心的疼从手腕上传来,易贵眼中涌上了难以置信。
他抱着自己被捏断的手,心中怒火翻涌,却又疼又惧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愣愣的看着谢羲和。
女孩容颜绝丽,一双桃花眼潋滟生波,瞳孔不是寻常的黑色或者褐色,而是如同两颗上好的琉璃珠般,干净剔透,眸光转动间,带着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力量。
是美极艳极的一张脸,可落在在场众人眼中,只觉得打从心底发寒,下意识的退开了两步。
谢羲和已经坐回了座位上,没管玄机甲和四方铜钱,由着两样价值数亿的东西随意的躺在桌子上。
指尖依旧不轻不重的点着桌面,视线从一众夫人身上缓缓划过,开口道:“诸位也找这位易先生算了不少次命了,那这么多次下来,你们的所求所问可得到解决了?”
目光落在了其中一名夫人身上,道:“比如杨夫人,你父亲的病可痊愈了?”
杨夫人愣愣的,下意识的回道:“倒是好转了些,但没痊愈……”
谢羲和点了点头,又问她身边的段夫人:“段夫人的爱宠找到了吗?”
段夫人:“几次找到线索,但等我找过去的时候又不见了,所以……”
谢羲和还是点头,继续往旁边看去:“冯夫人家幼子学习可有进步,状态可好,能保证考上心仪的高中吗?”
“汪家生意上的麻烦可解决了,生意谈下来了?”
“邵家少奶奶的心态调整过来怀上孩子了吗?”
“……”
谢羲和将在场一众夫人所求所问都点了出来。
不说不知道,这会儿被谢羲和一一点出后大家才猛然发觉,这大半个月,将近一个月过去了,他们在这位易先生身上花费了大量的金钱时间,但竟然没有一个人的问题是彻底解决的!
虽然中途都有些进展,却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
照这样说,这段时间她们其实一直在做白工?
众夫人们心中一凛,直到此时此刻才猛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朝易贵投去了怀疑的目光。
易贵心中发沉,深知再继续下去他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声望就要被毁个干干净净了。
不能再让她胡说八道了!
易贵狠狠的咬了咬牙根,连手腕上的痛都顾不上了,手掌翻转间就从衣袖的夹层里取出了一枚圆润的丹药,抬手便想碾碎。
盛云洲一直在盯着他,几乎在他有动作的时候便立刻发现了,想也不想的上前一步,将将在他捏碎丹药之前阻止了他,稍一使力就把丹药从他手中夺了下来,眯着眸子道:“你想干嘛?”
易贵心中一晃,下意识的辩解道:“我能干嘛,你们占着我师门宝物不肯还不说,还打断了我的手,我痛的受不住吃颗药止痛都不行吗?”
盛云洲嗤笑,扬着手中丹药道:“你跟我说这是止痛药?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由着你糊弄了?”
他伸手往严少朋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了一个长扁形的盒子,大拇指一顶便把盒盖掀了出去,露出了其内装着的六枚丹药。
颜色,大小,形状,气味,都跟盛云洲手中的那枚一模一样!
众人傻眼了,愣愣道:“这……这是什么丹药,我看着怎么有些眼熟的样子?”
话落便朝严少朋看了过去,一脸的疑问好奇。
另外的人也跟着看了过去,连黎夫人都不例外。
严少朋脸上少见的浮现了些尴尬,嗫嚅着没有说话,最后实在撑不住了,才用轻咳着说道:“天御门的及仙丹……”
对上大家猛然睁大的双眼,他脸色尴尬之色更浓,连忙解释道:“不是我用的!是……是……”
是由他出面,替名下的会所俱乐部买的。
严家就是做各种娱乐会所,高端俱乐部的,严少朋作为严家少爷,名下俱乐部自然不在少数。
别人怎么样他不管,但他自己是从来不碰各种违禁物品的,但对于一些不违禁的,并且能起到不错效果的东西,他还是会尝试一下的。
比如这及仙丹。
即不伤身,又不会上瘾,甚至还有一定的镇痛宁神之效,除了价格高的离谱,可以说没有任何毛病。
但严少朋以及会去他名下会所的人会是缺钱的人吗?
不仅不缺,相反,还非常愿意花钱。
像及仙丹这种东西可以说是极受欢迎的。
也就是这东西是天御门出品,实在难买,数量又相当稀少,这才没有大范围的传播开来而已。
严少朋手上有一个Seek的高级账号,这才能通过Seek网站不定时的买到一些,再分到名下的各个会所俱乐部。
这事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不是秘密,但这会儿当着谢羲和,当着这么多妈妈级别的人物的面,还真不好解释。
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干脆闭嘴了,由着她们用异样的目光看他。
盛云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打断众人的胡思乱想道:“我说,现在的关键难道不该是这位易先生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东西,刚才又想做什么吗?”
夫人们心中一凛,终于回过了神来!
对啊!
他身上怎么会有及仙丹?!
刚才又是想做什么?!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及仙丹,但对于这种丹药,大家还是有所了解的,甚至在场就有人使用过,太清楚要是刚才盛云洲没有拦下易贵,这会儿这一片的人会是怎么个情况了……
药量不大,浑然忘我不至于,却也会意识出现一定的迷乱,判断力短暂的减弱。
要是这个时候易贵再说些什么,那她们……
夫人们目光一凝,心中本还只是隐隐的怀疑愈渐清晰,再看向易贵的目光便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