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教学室的人的目光都在盛时璟身上,这会儿便跟随着盛时璟落在了谢羲和身上。
于是所有人都发现她居然在盛时璟的第一节课上睡着了。
众人:“……”
心也是够大的。
事实上,谢羲和不仅睡着了,还做梦了。
梦里是一头头纯白的独角兽,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有兽腾飞而起,翱翔于天际之上。
隐约中,似有低低的对话声响起。
有些耳熟,谢羲和忍不住探首看去。
本来隐约的对话声渐渐清晰。
“明天就是三月二十一日了,又一年过去了。”一道温和的男声低低的说道,带着些怅然和思念。
“是,又一年了,还是没找到她。”另一道女声道,声音平缓而冷清,细细辨去却又能发现其中的迟疑。
男人显然注意到了,轻瞥了她一眼:“你不想找到她。”
女人没有掩饰自己的纠结,沉默许久后终是摇了摇头:“不想,也想。”
她想找到她,那这数不清岁月的煎熬便终于有了尽头。
她又不想找到她,因为找到她,便代表一切都结束了。
男人眉目温和,深处却是连语言都无法描述的复杂:“这是大家的决定,对所有人都好。”
却不是她之所愿。
女人想说,却连启唇都不曾。
纵使早已站在了世界之巅,但有些事,却依旧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比如所有关于那人的事。
“好了,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只要忍过这一次,她便能回到我们身边了,吩咐下去,再多找些人去吧。”
“我有预感,明年的三月二十一日之前,我们便能找到她了,然后……”
男人温和如玉的目光间再次划过了极致的复杂之色,却在下一刻陡然转厉:“什么人?!”
无形的力量脱手而出,狠狠的朝着空中的某处轰去,却只有留下了一道道漆黑的裂痕。
什么也没有……
男人的眉心紧紧的拧了起来。
同一时间。
谢羲和紧闭的眸子骤然睁开,眼中云雾散去,只余一片极致的冷厉。
下一刻,一种灵魂被撕裂般的痛涌上脑海,让谢羲和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一片。
痛意一波一波上涌,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熟悉的冷萃气息涌入鼻腔,谢羲和心下一安,终于支撑不住的陷入了昏迷之中。
羲和!
盛时璟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到极点,第一时间伸手接住了她的身子,又在下一刻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立刻就大跨步的走出了教学室。
脸色难看至极。
孟轲最先回过神来,立刻起身跟了上去,眼看着盛时璟抱着谢羲和就往酒店楼上走去,她忍不住了:“还是先送医院吧。”
盛时璟抱着谢羲和腾不出手,本来是准备上了楼再打电话叫医生的,这会儿听见孟轲的话,便直接报了一串号码给她,道:“迟星澜,让他马上过来。”
孟轲一听到这名字就反应了过来,当下不再犹豫,立刻拨了电话过去,电话一接通就道:“这里是君灏酒店1826号房间,有人突然陷入了昏迷,麻烦迟医生过来看看。”
稍稍喘了口气,补充道:“昏迷的人是盛影帝的朋友,他让我打的电话。”
迟星澜刚刚散完步回来准备看会电视就睡觉的,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听到前半句的时候他就准备挂了,却在掐断前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动作微微一顿。
不过只一秒,就轻挑了挑眉:“你说的盛影帝是盛时璟?他让你帮忙打的电话?你谁啊?还有,他为什么不自己打?”
孟轲心中着急,不由就升起了些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是盛时璟,他手上抱着他朋友,不方便打电话,我是他朋友的朋友。”
哦,抱着人不方便打电话啊,朋友的朋友啊。
行了,迟星澜确定了,果然是骗子。
不过这会儿也不急着挂电话了,一脸好奇的道:“小妹妹,你这是从哪搞来的我的电话,又是谁告诉的你我跟盛时璟认识,来,告诉哥哥,要是消息有用,哥哥倒是可以考虑过来帮你朋友看个病。”
孟轲脸一黑,差点忍不住骂过去。
不过在她开口前脸色比她更黑的盛时璟已经先一步开口了,冷冷道:“姓迟的,给你十分钟的时间,马上到君灏酒店,否则你那些东西就别想要了。”
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入耳中,虽然有些模糊,但迟星澜还是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
居然真的是盛时璟!!!
我了个大去!!
迟星澜被吓得已经连入口的奶茶都喷出去了,但他却连心疼都顾不上了,飞快的跑进了自己的实验室,拎起自己的装备就冲了出去。
草草草草草啊!
半个小时的路程居然只给他十分钟,这是存心不想给他买那些设备吧,还有没有人性了?!
为了保住自己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设备,迟星澜拼了,直接就用上了自己的小超跑,一路风驰电掣往君灏酒店冲去,终于在闯了三个红灯后赶在最后一秒抵达了1826号房间门口。
当即推门而入。
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床边和床上的女孩大眼瞪小眼的盛暴君,一边喘着粗气大步往里走去,一边问道:“病人呢,病人在哪?”
盛时璟回过神来,起身让到了一边:“这边,先检查一下。”
迟星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就看到了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一点都不像有事的女孩,不由:“???”
这就是他给了他十分钟要他赶过来的原因?
确定不是在逗他玩?
想归想,但迟星澜是不敢质问暴君的,只能扭曲着神色掏出了自己的装备,仔仔细细的给谢羲和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二十分钟后,得出结论:“没事。”
迟星澜说的肯定,但眉心处却皱出了浅浅的褶皱,有些迟疑的问谢羲和:“你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谢羲和看盛时璟一眼,见他紧紧的盯着她,眉心都快皱成川字了,便只能老实回答了:“头疼。”
却不是医疗上能查出来的头疼。
谢羲和自己已经大概猜到了。
想了想,便朝孟轲和迟星澜看去:“你们先出去下,我跟他说两句话。”
两人看看谢羲和,再看看盛时璟,最后老老实实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