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薛婉玉哭喊着摇着头,她伸手去拉谢廷元的手,哭着道:“廷元,你相信我,我没有做过,真的不是我……”
回应他的是谢廷元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谢廷元已经被气疯了,他狠狠的瞪着薛婉玉,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不是你?不是你难道是我吗?!”
“是我串通的那些人蒙骗我自己把钱投进去!”
“是我吞了自己的钱然后告诉所有人我做生意失败了!”
“是我吞了钱后转手就把钱全都送进了薛家,供薛家一家子任意挥霍!”
谢廷元只觉得喉间腥甜,怒吼道:“薛婉玉!你这个贱人!”
梁素琴也已经气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了。
尤其是看到薛婉玉偷偷往谢老爷子的茶杯里下药,事后又把多余的药倒进了她常用的杯子里时,她再也忍不住了,反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谋杀公婆,薛婉玉你这个不仁不孝的东西,亏我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你这是想害死我啊!!!”
薛婉玉试图挣扎:“不是的……这是强身健体的药,不是什么毒药,妈,你对我那么好,对我视如己出,我怎么可能害你,我没理由这么做啊!”
话音刚落,又是一个音频响起。
“……可惜这次没能气死那老东西,否则随便就能给那谢羲和冠个气死亲生父亲的罪名,看她还有没有脸争夺遗产。”
“之前的办法行不通了,那接下来我们……”
“……”
“所以,今天晚上你们得配合我,必须要让谢家人相信老爷子的病跟我没关系,否则我要是出事了,明珠这桩婚事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梁素琴只恨自己身体太好,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清醒着昏迷不过去!!
这个恶毒的贱人!!!
“报警!我要报警!我要把这个恶毒的女人送进监狱!!”
“还有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想谋财害命吞我们谢家的钱,全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梁素琴拍着桌子喊道,目光凶狠的恨不得把薛婉玉和薛家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就是嗓门太大了。
谢羲和就坐在跟她隔了一个位置的边上,只觉得耳膜震震,忍不住拧了拧眉,侧首看去:“能跟我爸学学吗?”
要换成平时,梁素琴估计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但这会儿正是她最心虚的时候,听到谢羲和的声音身体顿时就僵住了。
机械般的转头看去:“小羲……”
梁素琴试图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瞬对上了女孩不带丝毫情绪的眸子。
不久前谢博文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之中,一霎那,悔恨,羞愧,难堪……各种情绪蜂拥而来,让她几乎是下意识的避开了谢羲和的目光。
通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谢羲和也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随意的扣了扣桌面便道:“差不多了,先看到这吧。”
裴让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停播放的投影随之停止。
别说薛婉玉和薛家人了,就连谢廷元和梁素琴都悄悄松了口气。
倒不是还记着薛婉玉的好,就是吧,这些证据,每播放一个都是打在他们脸上的一巴掌,不断的提醒着他们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蠢到完全的被人玩弄在了鼓掌之上……
包厢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谢老爷子扣着桌面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
哒、哒、哒……
哒、哒、哒……
每一下都似扣在了薛家众人的心头,让他们止不住的恐慌。
薛父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抬头道:“亲家……”
只两个字,就被谢博文冷淡的目光打断了,他淡淡道:“谢某虽然六十有三了,但也还想再活个二三十年,这一声亲家,谢某受不起。”
薛父连忙道:“受得起受得起,要是连您都受不起了,还有谁受得起,您可是……”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你们薛家听不懂人话这点是遗传的?”吹捧的话没说完就被失去耐心的谢羲和打断了。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抛出了选项:“两个选择,要么把这些证据移交到警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要么,就把这些年从我们谢家吞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她说着,随手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长长的清单,反手一甩。
只见本来卷成一卷的清单在一瞬间舒展开来,又迅速的绷成了一条直线,唰的一下就朝薛家众人的方向飞了过去!
明明是极单薄的纸张,却在这一刻如同一柄利剑般,携着尖锐的破风声从薛父薛母的脖颈间划过,在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后狠狠的钉在了两人身后的墙壁上。
谢羲和眉眼冷淡依旧,懒散着嗓音道:“你们看着办吧。”
薛家父母目光发直的看着身后的墙壁,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一种跟死神擦肩而过的惊恐感在一瞬间涌上心头,让他们忍不住想要尖叫出声,却在对上谢羲和冷淡的目光时生生憋了回去。
这个人……这个人她根本不是人啊!
谢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
两人已经被彻底吓破胆了,更不愿意这把年纪了去坐牢,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道:“还钱!我们还钱!”
谢羲和就将备份的另一份清单递给了唐怀瑾,笑容乖巧:“麻烦师兄了。”
要不是目睹了全程,唐怀瑾都不敢相信这会儿眉眼弯弯的说着麻烦师兄的姑娘和上一秒只用了一张纸就解决了他谋算了半下午的难题的人是同一个。
一时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最后也只是失笑着接过了单子:“自家人,不必客气。”
谢羲和:“嗯。”
乖巧的让人想要rua她脑袋。
但也只到这一秒而已。
下一秒,谢羲和转头朝薛婉玉看了过去,眉眼间敛去了乖巧散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雪山之巅常年不化的冰寒。
她凝着薛婉玉,声音是跟目光如出一辙的冰冷,道:“薛家可以赔钱了事,不过,你不行。”
“薛女士,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