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还有这种事?”
陆结看着手中的文书,额头上冒着森森汗水,这事情似乎越来越脱离控制了,甚至有了要冲破他们认知的地步。
抢过文书,从右向左,仔细看了一遍,啪嗒一声,文书被赵晨合了起来,双掌拍在一起。
巴掌声响彻整个诏狱,回音久久不散。
“进宫吧,这事在外边,咱俩能解决个屁啊,你就是把蒋瓛找来了,也没办法……”
摸了摸额头,将掉在地上的文书捡了起来,看了眼身后的女子,沉声道:“最好这上边写的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一定让你尝尝……夹棍!”
想了半点,脑海中也没有什么刑罚的工具,他只经历过一次夹棍,只是那么瞬间,就已经让他痛不欲生了。
其他的刑罚,例如滚床,木马,还有什么水刑的,堪称恐怖,但他毕竟没尝试过,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在赵晨的眼中,夹棍已经是非常恐怖的刑罚了。
“哼!”
那女子扭过头,闷哼一声,这文书上写的真假,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告别了陆结后,赵晨出了锦衣卫衙门,在李锦的陪护下,向着皇宫的方向赶去。
递了牌子后,二人站在皇宫门口,忽的,赵晨开口询问道:“李锦,作坊什么时候充公的,我今天才刚离开,怎么晚上就被充公了?”
“您今天刚离开没多久,五城兵马司的人便接管了作坊的防务,并且同时来了三名太监,除了工匠,女工,其他的人全部都被驱逐了。”
“连我们这些锦衣卫都不例外。”
李锦苦闷的说着。
做锦衣卫这么多年,天子亲军的名头,如今的锦衣卫,正是蛮横之时,什么时候让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欺负成这个样子。
当然,让五城兵马司去接管防务,也是给锦衣卫的人解脱,天子亲军,去看着一个作坊,成什么样子。
微微点头,心中犯起嘀咕,但终究是没有多说话,虽然他也是在作坊上付出了不少心血,终究作坊不是他出钱建的。
充公就充公,正好自己也不用管了。
乐得清闲。
牌子递进去许久,天色都渐渐暗下了,黑夜降临,宫门即将关闭,等在宫门外的赵晨,靠着一旁的墙壁,困意袭来,忍不住打着哈欠道:“怎么还没有动静。”
“可能是里边在忙吧,在等等,宫门关了之后,那就等到天亮……”
李锦低着头,作为陆结的左膀右臂,全程跟着陆结审问那高丽女子,知道的事情多了,心里难免也会担忧。
如果那人真的是高丽王的姐姐,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这等涉及家国邦交的事情,也确实不是他们锦衣卫能处理的。
听到李锦要等到天明,赵晨耐不住性子,站起身道:“算了,明天在来吧,困死了,回家睡觉!”
昨天就是在锦衣卫待了大半日,深夜又跑去作坊。
在作坊也没睡个安稳觉,又被调到礼部当了这临时工,那真是一点闲着的时间都没有。
“赵大人,这样不好吧,万一宫里召见,再赶回来……”
李锦话音未落,城门内走出一道身影,迈着小碎步来到外边喊道:“那个是赵晨?”
“唉,我是。”
招了招手,好在皇城门外的甬道两旁点着烛火,远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站在宫门口的小太监上下打量一眼,微微点头,那独特的嗓音说道:“跟杂家进来吧,圣上在乾清宫宣召。”
“乾清宫?不是……”
赵晨目光一顿,去见老朱?他的第一想法可是把牌子递给朱标的,这件事情礼部办的有问题,人也是他拿的。
这要是让老朱知道了,降罪下来,谁能受得了?难道又要在锦衣卫的诏狱过一夜不成?
“不是什么?陛下传召,动作麻利点,耽误了陛下的时间,你担待的起嘛!”
小太监闷哼一声,颐指气使的走在前边。
李锦被拦在外边,那小太监只是说,圣上传召赵晨入宫,也没有说过要其他人一起进去,他当然也是不敢随意带人进宫。
……
从午门走到乾清宫,足足走了一刻钟的时间,在小太监的带领下,站在乾清宫的门外,那小太监则是快步进了大殿。
跪在正厅面朝左向道:“启禀陛下,人已经带回来了!”
“嗯,让他进来吧。”
朱元璋倚靠在软塌上,烛光的照明下,依旧在批阅着奏疏。
好似他这一天,真的有处理不完的事情。
中央集权的难处就在这里,太多太多的事情,而能拍板的人却太少太少。
往往一件小事,要拖延很久很久。
进了乾清宫的正厅,赵晨躬身站在左侧厅的门外,这里没有门,只有一个高高的木架子,半圆形状,与寻常人家的门框起到同样的作用。
烛光中,朱元璋摆了摆手道:“说吧,这么大半夜的急着要见太子,是不是又在外边惹了什么祸事。”
“是杀了东瀛的倭人,还是要和太子要回作坊?”
终究他也是凡人,不可能事事都知道,若是按照常理推断,他的这两个论调,都可以成为真实的,赵晨杀了东瀛倭人,来找太子庇护的。
或者是知道了作坊被充公,所有的一切都被充公了,来讨价还价要点回去的。
低着头,脑海中剧烈的思想斗争,天人交战之中,若是应了这两件事,那高丽王的姐姐,还能在老朱这里瞒得住一时。
不至于他现在就发飙。
可如果瞒了一时,无论最后怎么处理,这件事情肯定是要经过他的首肯,没有他的首肯,便是朱标也只能发表意见,而不能拍板决定。
“奴民入宫叨扰圣驾,并非为此等闲琐之事,东瀛倭人,无理在先,辱骂朝廷官员,罪该万死,那作坊本是东宫皇室出资营建。”
“奴民也乐得清闲,此番求见,实是发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禀明太子殿下……”
思虑了许久,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免得日后这老家伙疯狂报复,在定他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那可就真的没救了。
“哦?什么事情,禀明太子和禀明朕都是一样的,说吧!”
朱元璋头也不抬,目光时刻聚焦在手中的奏疏上,不敢有一刻的放松懈怠。
站在正厅的赵晨,伸手从怀中取出自关蝶中得到的文书,交给了一旁的小太监,由小太监转呈圣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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