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妹的表情,逐渐的柔和了下来。
然后,她走近苏凌,一咧嘴,露出了满口的白牙。
苏凌心头一喜,道:“油,诶威诶威拉乌米,OK?”
黑妹点头。
但下一秒,黑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苏凌的脖子,并将他抵在了洞壁上。
而后,黑妹抽出矫健大腿上的利齿匕首,轻轻在舌头上一舔,抵在了苏凌的脖子上。
苏凌泪流满面。
催眠失败,要死要死!
他闭上了眼睛,无比绝望。
但是良久,他却没感受到剧痛或者生命流逝的感觉。
尽管他也不知道那是怎样的感觉,毕竟没死过。
悄悄的睁开眼,就看到黑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
利齿匕首已经被拿开了。
黑妹非常肯定苏凌没有任何危险性。
这个黄皮肤,不穿衣服的家伙,看起来莫名有些可爱。
“窝持哟嫩?”黑妹问道。
“苏……苏……苏……”苏凌紧张得哆嗦。
“OK,苏,油,拉乌米?”黑妹问。
苏凌愣了一下,点头:“噎死!噎死!”
黑妹松开了掐住苏凌脖子的手,退后几步,仔细打量苏凌。
从头,看到脚。
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特别是关键特征处,她停留了好几秒。
苏
凌连忙双手捂住。
黑妹眼睛一挑,枪口对准苏凌。
苏凌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无比悲愤和羞耻的,撒开了手。
以前的苏凌,瘦得只剩下骨头,自然没什么看头。
但现在不同,本来身高就足够,又长了肉,在营养液的帮助下,略微魁梧,还有几块肌肉,看起来就非常有食欲。
黑妹坐了下来,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袋干粮,一边吃着,一边看苏凌。
苏凌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催眠失败,现在生死都在人家一念之间。
“C挡。”黑妹道。
苏凌茫然:“什么挡?”
黑妹哈哈哈大笑起来,朝苏凌挥手,示意他坐下。
苏凌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黑妹摇头。
苏凌又被浓浓的羞耻感包围。
慢吞吞的,挪动到黑妹身旁坐下,苏凌双腿弯曲,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隐私。
“你……华夏,人?”黑妹问。
苏凌大惊:“你会华夏语?”
“会点,不多,你不是,军人。”黑妹又道。
苏凌点头。
“你,这里,做什么?”
“我迷路了。”苏凌回答。
“有趣,华夏男人。”
“我想穿衣服。”苏凌委屈巴巴的道。
黑妹摇头:“不,好看,安全。”
她的意思很明显
,一来是觉得苏凌挺好看,所以不让穿,二来也是怕苏凌的衣服有什么武器,会对她造成危险。
“我没武器,除了这个打火机,不信你可以拿我的衣服看看。”苏凌急了。
“太快,听,不懂,意思。”黑妹道。
苏凌捂脸。
“你是谁?”良久,苏凌问道。
“我,黑玫瑰,公爵,赏金。”黑妹道。
如果是叶空的话,自然而然就会知道这黑妹属于公爵赏金团。
所谓赏金团,就是一群赏金猎人凑在一起组成的团体。
赏金猎人与佣兵又有所不同,他们并非穷凶极恶的人,虽然为了利益也会做出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但绝大部分都是有底线的。
在国际上,赏金猎人并不是一个贬义词,他们的名声,比佣兵要好太多。
宁愿找赏金猎人当伙伴,也绝不跟佣兵一起玩。
而公爵赏金团,更是在国际赏金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有专属的赏金网站,无数人在上面下单,也有无数赏金猎人以及杀手会在上面接单。
比如黄忠明,受到过两次杀手袭击,就是因为有人在赏金网站下单,然后有杀手接单。
杀手喜欢单独行动,赏金猎人则报团取暖。
当然,无论是杀手、佣兵还是赏
金猎人,都是吃刀口舔血的饭,随时都有死去的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早已经学会了及时行乐。
此刻的苏凌,已经被黑妹当做及时行乐的对象。
吃饱喝足,确定安全的情况下,她不介意跟这个看起来有些可爱的华夏男人,一发,甚至两发。
当然,一切的前提,都是安全。
而之后,是否要击杀苏凌,也得看情况。
毕竟在丛林里,苏凌这样的人,是累赘。
公爵赏金团很不幸,没找到目标,就遭遇了秃鹫,秃鹫佣兵是仅次于狂狮佣兵的强大佣兵团,高手众多。
狂狮被龙吟覆灭之后,秃鹫就成了第一,此次排出的十二人,全都是高手。
交战中,公爵死得查不到了,就剩下三人各自逃离,自称黑玫瑰的黑妹,就是意外的来到了这里。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会被秃鹫的人找到,也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在安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击杀苏凌,显然要被带着他要更好。
除非……
黑玫瑰又朝苏凌的腿上看了一眼。
除非她很满意。
“首先一点,咱们是朋友,不是敌人。”苏凌不想死,也没想跟这黑妹发生点什么。
他在夹缝里求生,想尽全力活下去。
黑妹点
了点头。
确实,苏凌不算是敌人,也不配做敌人。
他白嫩嫩的,没有半点威胁能力,像是兔子。
“你只有一个人,我也只有一个人,我们可以一起生活,一起走出去。”
苏凌一边说,还一边加上手势。
他语速不敢太快,怕黑妹听不懂,又得重复。
黑妹明白苏凌的意思,不置可否。
吃完一包干粮,她又拿出一包,想了想,递给苏凌:“吃,有力气。”
苏凌突然有些感动。
他觉得黑妹还是很善良的。
但他并不知道黑妹所谓的有力气是什么意思,否则他就不会这么感动了。
苏凌并没有觉得太饿,但他还是撕开干粮吃了起来。
一来消耗颇大,不想天亮时饿肚子,现在就得吃。
二来也不敢违背这黑妹的意思,万一她见自己不吃干粮,觉得自己不给她面子,一枪崩过来,就死得太冤屈。
时间又流逝。
苏凌从黑妹手腕上的手表,看到了时间。
她显然是调整过时间的,以华夏时间为准。
凌晨,五点。
黑妹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洞口外。
一旦有声音,她立刻就举枪,随时做好攻击准备。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五月份的天,亮得比较早。
一夜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