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体质?敢问先生我这是什么特殊体质?”
“说了你也不懂,专心做你该做的事吧......”
燕麟拉开卷轴,一个个古朴的字篆映入眼帘,燕麟先是大致观摩了一遍,然后向老者点头示意,席地而坐,双腿盘膝,意识中默念着书中的法决:
子午卯酉四时正,气聚丹田掌前推
坐北朝南向天盘,意运两掌元气归
气注丹田灵念动,左右回收入两穴
五行八卦当胸作,四行如水贯其中
气行任督小周天,寒蓄丹田一炷香
寒气不侵随意从,水坎三绝第一重。
燕麟运行了这三决之一后,周身的冰霜霎然退去,寒气围绕在其一掌以外不敢入其身,燕麟见得法决奏效,不由大喜,对老者示意了一下,走向老者为其凝造的极寒冰床,燕麟坐于其上,继续按照卷轴运转周身元气,心中默念
极寒午时正,独坐寒冰床
裸体面朝北,气行小周天
气隔寒霜劲,打开丹田门
寒气螺旋入,收发当自如
外放随意动,落雪雪不化
缩如一寒珠,形在一念间
扩为雾环身,水坎第二重
形如一二式,意如一二神
广纳极寒气,一释丹田元
境与同身化,表里皆如一
冰覆烈阳红,水坎第三重
由于燕麟的元气已经达到二重天的聚境,丹田内的元气足以运转整套功法,并不会因为元气缺失而被迫停止,燕麟随着法决指示,逐一进行,没有丝毫停滞,虽然初次运作,却整套法决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虽然仅仅运行了一遍,但燕麟已经领略到了其中一二。
此时的老者就在傍边静静地看着那个少年,已然出神,恍然中他仿佛看到了年少时在此修炼的自己,而这未经修炼的少年将这功法仅仅运行了一遍就已经领略了其中的奥义,其神聪颖甚至比当时的自己还要强上几分,此情此情不由得让老者暗自欣喜,终于有人能够继承老者的衣钵,老者捋着胡子心里暗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很好,很好啊,没想到小家伙悟性竟有如此之高,甚是出乎老夫意料啊,如此看来,用不了一年,这小家伙便能将这功法修炼至大成啊”
燕麟虽然已经领略其中奥义,但是他所凝成的冰珠不过几息时间便已消散而去,无法像老者那样随心而变,即便尝试多次依旧如此,老者安慰道:
“莫急,欲速则不达,你能初次运作便能领略其中奥义已是不凡,但仍需时间磨炼,使寒气积累与自身元气同化,或许可助你突破瓶颈,时间会给你想要的答复,日后你便在此境修炼,修炼功法的同时亦不要忘了强化你自身的体术武道,人体自身强大的素质是修炼一切功法的基础,我要出去几日,此处已被我设下结界,如遇危险,它会助你一臂之力,你可安心在此处修炼。”
说着,老者双指朝着身旁一指,一声剑鸣从远处传来。随即一柄古朴的黑色长剑破空而下,刺入老者身旁的冰面中,老者转过身去,淡然道:
“如果拔得出来,你也可以使用它......”
说罢便消失在了一片光影之中。
靖州皇室内,两名身材魁梧,头带面具的中年男子站守在纱帐之前,其中身着黑甲的男子对纱帐俯首说道:陛下,据幽探来报,楚格峰下的南悦城惨遭屠城,全城三百余人无一生还,根据其伤势来看,他们皆是被高阶的灵技所害,另外还在城内发现多具曲角犀的尸体,想必定是这些灵兽所为,此外兰莲花瓣已落其三,中域的人屡犯边界,已有数人潜入我国疆域之内,真人留下的谶言怕是要应验了…..
那名纱帐中的男子缓缓走出,沉声说道:
“噢?兽族?早在千年前我人族便与兽族签下契约,互不相犯,那据你所言,南悦城被屠城一事,兽族岂不是公然毁约?本王曾听说兽族领袖龙之一脉在那场大战后已经元气大伤,如今最为强横的应该是当今龙皇,十重天修为的帝泽,再加上他身边的几条老龙,仍然可以与我人族分庭抗礼,何况现在我人族之前因为地域之争已经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倘若兽族此时来犯,定然是有所不敌啊………”
面带白色面具的男子沉思片刻,答道
“依末将之见,这亦可能是一种警告,王可曾听说曲月杯?而这曲月杯正是由曲角犀的犀角所致而成,而猎杀这种灵兽的猎户大都聚集在南悦城内,猎户与灵兽拼杀,生死伤情断然不可避免,因为南悦城内有名神医,其医术高深,用药精明,当地人皆称其为药皇,对于龙之一脉来说,曲角犀不过是一种尚未开启灵智的低等不入流的灵兽,他是不会为此而大动战革,而这场杀戮很有可能就是犀之一族私下的复仇”
那名皇帝并没有在说些什么,只是负手而立,遥望着窗外的景色陷入沉思......
而那两名身材健壮,一位身着黑甲,龙头状的肩吞膊甲使其先得更加魁梧,面部的漆黑色面具使人觉得深不可测,晦暗难知,背上还背着一柄漆黑色的巨刃,而另一位则与之完全相反,周身皆为银白之色,此二人周皇的护身亲将,实力更是八重天的修为,其名号便是世人口中的黑白将尊。
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南悦城内屋倒地裂,草木含悲,但是随着一名老者负手走来所经之地产生的白雾使那些几近枯死的草木再现生机,老者体型匀称高挑,一身素衣披于其上,千万缕白丝随风律动,垂至其肩,老者虽然须发尽白,但其容颜却无半分老态,仿佛流逝的时间仅仅作用在了他的须发之上,余晖下,一副仙风道骨尽显其中,只见老者走向一个仅剩几面破墙的屋子,屋子虽然破败不堪,但临近却仍然可以问道缕缕药香,走进屋内,一尊人形石像赫然映入眼帘,不错,这尊石像正是燕麟得父亲燕仁,只见老者灵念一动,将手掌覆于石像额头之上,将一股元气注入其中,眨眼间那石层便从燕仁的身上缓缓退去,最终恢复成了燕仁往日模样,恢复人身的燕仁一下子瘫坐在地,但与平时不一样的是现在燕仁的脸上尽显沧桑,寻望着四周,眼里尽是死寂,老者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将一颗丹药给燕仁服下,说道:
“全城上下,除了那个小家伙,都已经......”
听到此番言语燕仁强忍心中酸楚,长叹了一口气,扶着身旁的几株翠竹缓缓站起,对老者拱手到: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还不知阁下名讳?”
老者看了看燕仁,淡声说道:
“决明子……”
燕仁听了这名字不禁有些熟悉,又仔细看了看老者,想是想起了什么,惊叹道:
“决明子…….帝决?”
老者笑道:
“天地一气同治甄,晓安万汇化方圆。神形药藏通九野,八荒得物尽幽旋......药皇不必惊叹,正是老夫,老夫也是没有想到名震蜉蝣界的药皇竟隐居在这小小的南悦城中。
“决老说笑了,哪有什么药皇,不过是个连自己妻子都救不了的赤脚郎中罢了......”
“想必老夫此行前来的目的,你应该知晓,我正是为了那孩子而来….”
燕仁沉思了一会儿,却仍默不作语,因为他深知,自己是骗不过那位修为高深,谙晓人事,睹尽世间万物的老者,低声说道:
“十年前我在山中采药,内子那时已经怀有身孕,突然见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团从天而降,我循迹而去,正是我茅庐的方向,内子尚在家中,我恐其安危,即便是面前有株万年参王,我也来不及去采摘,达至家中,内子已然早产,据我推算的日期早了近九十日,只见那婴儿身前映射出了一个人形,光晕暗淡,不可知其容貌,刹那间那人影变化做一缕暗白的气息进入婴儿眉心之处,内人降生此子之后,气若游丝,指着那婴儿满眼尽是柔情,用出全身的力气方才说出个“麟”字,我虽深知其意,但当务之急便是就他,三千灵纲尚未发动,内人的手已然坠落,我虽精通炼药,但是内子乃是凡人,身体经脉根本无法承受那强劲的药力......而那婴儿在最后一缕暗白色气息融入之后也变得气息微弱,像是无法承受体庞大的气息,那一夜风雷暴雨彻夜未停,草木簌簌作响,流水拍岸不绝,我用尽仙草灵药,要知道高阶灵药的药效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但是其药效对于那男婴来说确是微乎其微,百试无计后,我动用医中禁术,又将自己的元气融入特殊丹药之中,以平其野性,那孩子体质极为特殊,为了挽回这孩子的生命,我几乎用尽了我八重天所有的修为,加以那颗万年参王辅佐这才勉强保住了这孩子的性命,随着这孩子的日渐成长,我也发现了这孩子的与众不同,气力,眼力,心力都与同龄人不同,哪怕是自愈能力连拥有三千灵纲的我都有所不及,而且一个未经开化的丹田其所含元气竟然已达到了两重天的地步,重要的是其元气极为诡异,无属无相。
虽然此子年纪尚小确是亦邪亦善,内心之中完全可以说是一半光明,一半黑暗,我若放任不管,将来定然为祸人间,我经多年教导才将其邪念压制最低,方至如今......
而如此非凡之子,天姿之卓越,若是引其入修道之途他日必成这世间巅峰的存在,但若日后邪念再起,亦是人间浩劫,而我厌倦打杀,只想其健康向善平凡成长,不想他陷入生死之争,便从未引导他进行修炼,只是教他一些医术,并将我的三千灵纲传授与他,但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即便是未经修炼,这孩子的元气也随着其成长而阶段性的增加,十二三岁便已经达到了三重天巅峰的境界,我恐其未经修元的身体难以承受这诡异的元气,便施加灵药元气镇压稳固,但多日前又遇到了龙族后裔......”
老者捋了捋胡须,低声对燕仁说道;
“你可听闻过帝真?”
燕仁回声答道;
“可是上次大战时的人族至强,帝真?他不是已经陨落了吗”
老者回道:
“不错,肉身虽毁,英魂尤在,大道万千,帝道纵横,我虽看不透那孩子的命数,但帝真千年轮回后正是这孩子降世之时…….因为他二人的体质一样,都是无极圣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