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小子,如此便开始吧”
少年按照老者的指示盘膝静坐在湖边的巨石之上,感受着体内气息的流动,突然那股暗白色的气息再次暴动起来,少年的面庞顿时变得些许扭曲,豆大的汗珠划过少年白皙削瘦的面庞,连老者都没有想到,一个未经开拓的丹田内竟然有着如此的元气,老者手指微屈,一缕星辰之力自老者指尖流出,自少年眉心处窜去,随着老者的一丝星辰之力的注入,那股暗白色的气息仿佛感受到了外来的威胁,突然自少年丹田深处暴涌而出,以至其每一寸筋脉都顿感胀动,那暗白色的气息自少年每一个毛孔内窜出,不过三息时间,那暗白色的气息已然遍布了少年全身,远远望去,燕麟仿佛被暗白色的火焰所包裹,而那股星辰之力则不断抑制着它的壮大,两股气息抗衡之间,少年不禁皱了皱眉头,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剧烈的痛感让少年不禁咆哮了一声,那股星辰之力与那暗白色的气息同时从少年口中喷发而出,而少年的肌肤脖颈之上也出现了道道血纹,虽然那星辰之力仅仅是一缕,但其所含能量却是不小,老者见状,手指微动,那股星辰之力在老者的控制下慢慢变得柔和起来,环环相绕间竟与那暗白色的气息交汇相融了起来,而此时少年的丹田之内,暗白色的气息仿佛得到了星辰之力的滋养周身经脉中的气息不断在丹田内汇聚凝结着,片刻后一枚晶莹的乳白色的晶体浮现在了少年丹田内。同时当少年再次睁开眼时竟然出现在了另一片天地,江河山川云雾绕,层林尽然多芳姿,山峰之顶有一小亭,暗白色的水晶悬浮于亭子的中央,仿佛是这片天地的核心,不知何时老者已然出现在了少年的身后,如此景象倒也是让老者心中顿感震撼,元气聚晶之时,心境也会随之产生,而在老者所见之人所成心境大都是茫然大海,谓之识海,而眼前少年的心境竟然是一方小天地,而如此心境正是那种特殊体质的展现。
“前辈,这里......”
“这里便是你的心境,当元气聚晶之时,心境也会随之打开......”
老者见得如此心境,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的判断,一手负后,一手捋着胡须看着面前的少年,心中油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欣慰,而与此同时几道难以察觉皱纹悄然浮现在了老者的面庞之上。
一个不过十三岁的少年体内充盈的的元气竟然比老者年轻时还要强上一分,而且越过了一重天凡境,直接步入了第二重的识境,也许是少年自幼采食灵药,体内的元气未经修炼便已沉淀到了二重天的地步,而老者的那缕星辰之力更是让沉积在少年体内的灵药完全发挥出了剩余的药力。
片刻后,少年脖颈面庞的道道血纹已然消失了去,少年缓缓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伸了伸各处的关节,身体内仿佛被涤荡了一般,顿感周身一阵轻盈,而后从巨石之上一跃而下,并未像从前那样脚掌结实的砸踩在了地面上,而是有如气流承托一般,才落地的刹那间变得万分轻柔,落地之间无声无息,少年自然是感受到了这里微妙的变化,顿生一阵惊讶:
“前辈,我的身体似乎是比以前更加轻盈了......落地间脚掌没有丝毫震痛之感,就连身体内都好像被涤荡清洗了一般”
“哈哈哈哈,小家伙儿颇有天资,寻常的都是要先步入一重天的凡境,而你却直接进入了二重天的识境,真是让老夫大为震撼呐......”老者捋着胡子柔声笑道
“你父亲虽然并未引你入修元之途,但你体内所积蓄灵药以及自身的元气却远非同龄人可比”
“父亲经常用灵药中的精华淬炼我的身体”
说到燕麟的父亲,燕麟再次红了眼,看着身前澄澈见底的湖水,一抹伤情涌上心头
老者像是提起了不该提的事情,一手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沉声道
“小家伙不必伤心,每个人的命运虽自出生起便已经注定,但事在人为,如果你不满于天命,便要有逆天改命的实力,以后你会明白的,小到各族势力,大到这是世间轮回,无不是以强者为尊,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资格......或许这些对你来尚且遥远,但你终究会被时间的洪流推送至此。”
老者看着站在湖边的少年淡声说道
少年心中泛起一阵波澜,旧时的画面一篇篇在燕麟的脑海中拂过,燕麟轻轻叹了一下,侧首对老者说道:
“老先生,修元之途,可有境界划分?最高又是什么境界”
老者捋着胡子说道
“世间武学历程有一至十重天,元气修为分为五大境界分别是八卦通玄境,四象陆地境,两仪瀚海境,太极遮天境以及无极元宇境,其中通玄境的元气可支撑一到三重天的修为,陆地境的元气可支撑四五重天的修为,瀚海境则是六七重天,遮天境则为八九重天,到达十重天便是这元宇境也可说是帝境,至于你所说的最高境界便是十重天的无极元宇境......帝境,但是这个层次,鲜有人能够达到”
少年若有所思,片刻后
“老先生,我还是想回家看看......”
老者自是知道少年心中对南悦城父亲父亲的执念,而这心中的执念一旦发展成心中的桎梏必会成为以后修炼的一大壁障,回声道“也好,但你刚入聚境,根基不稳,先在此调息些时日,再回去也不迟”老者淡淡说道。
三天后,随着一缕清风的吹过一老一少两个人出现在了沙尘之中,南悦城门之前,古朴的木制城匾依然被烧的只剩下了个南字,坍塌的城门已然没了俨日的风光,焦灼之气仍然会时不时钻入二人的鼻中,杀伐之景仿佛再次映入燕麟眼中,燕麟强行按压着心中的波澜,所行的每一步都是异常的沉重......
散落在地的各种炊耕农具是李叔坍塌了的铁匠铺,
神算子算尽人人,不知有没有算到今日的灭城之灾,平时不离身的八卦旗也只剩下了艮卦,几枚铜钱碎落在卦旗旁。燕麟几度控制着自己不往旁边的废墟望去,低着头径直走向自己的家舍,老者也是一言未发,静静地跟在少年身后,走过烧断的门墙,燕麟搬开门前被烧断的屋梁,一尊石像赫然出现在少年眼前,少年再也按奈不住心中的波澜,一下子抱住身前浊黑的石像,不错,面前的那尊石像正是少年的父亲燕仁
“阿爹......我好想你”
随着老者拂袖一挥,一道中年男子的虚幻身影自石像之中缓缓浮出
“阿麟......”
熟悉的声音再次想起,少年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的虚幻身影,泪水夺眶而出,那虚幻的身形温柔的抚摸着少年的头,看着少年身后的老者,面庞之上不禁闪过一抹诧异,对着老者点了点头,而后柔声对少年说道:
“阿麟啊,莫哭,我城注定有此劫难,世将巨变,而你则是我城中唯一的延续......但你要知道,兽族也好人族也罢,都是这世间的生灵,我行医者大道,施仁者之心,你既然选择了就那条幼龙的同时,便也继承了为父的意志,你有平定这世间动乱的能力,为父相信你能够做到,再还世间以太平,而如何权衡两族的关系,便看你的了,切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成了心中的桎梏,一旦人的心中有了桎梏,无论到了哪里都只会是囚徒......”
“阿爹的话孩儿记住了......”燕麟呜咽着答道
而后那那中年男子看了看少年身后的老者,作揖道:“决老,小儿便拜托给你了......”语罢,那虚幻的身形变消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