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奋力抬头一看。
结果,视野里出现的,却是将她送入二皇子宫殿的那个手下的脸。
“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手下十分好心好意的道。
并弯下腰,欲要抓住她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谁知——
就在他的手刚刚触及蔚涵的胳膊时,就被蔚涵给毫不客气的一把甩开了。
“滚开!别碰我!”
蔚涵十分嫌恶的大叫着。
并且自己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二殿下!”
扭头想告诉前方那个男人,自己摔倒受伤了。
也许,可以以此向他博取同情,让他抱自己回去。
结果,使尽吃丨奶的力气喊完之后。
就见二皇子依旧充耳不闻似的继续往前走着。
好似泡药浴是比圣旨还要重大的事情一样,一刻都不容缓。
而且,很快,他便一个拐弯,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蔚涵的视野之中了。
“二殿下——!”
蔚涵喊得几乎是撕心裂肺了。
而被她甩开的手下,则是冷笑了一声!
这个小蹄子,还真是会忘恩负义啊!
当初若是没有他的举荐,能有她的今天吗?
怕是连接近他们家二殿下的机会都没有吧?
结果呢?
对方就是这么对待自己这个恩人的?
手下原本还觉得这个小宫女不仅长相美艳,性格也是娇软可爱。
但是现下看来……
哼哼,怕是他看走眼了。
手下看着蔚涵捂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痛苦的模样。
却丝毫无动于衷道:
“我家殿下说了,让我陪你放花灯。
你不是要留下来放花灯许愿吗?”
“谁要和你一起放花灯了?
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闻言,蔚涵立刻满是充满了鄙夷的白了手下一眼。
这个臭男人……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要样貌没样貌。
连二殿下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
就这等货色,有什么资格和她一起放花灯?
那是她和二殿下一起放的!必须与她心最最心爱的男人一起放的!
“啊?不放啊。
那正好,我先回去了。
你老慢走。”
手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蔚涵刚想也跟着回祥和斋。
却又突然觉得膝盖上传来一阵刺疼。
不必看,不仅是胳膊,连带着膝盖,估计也被摔破了皮。
蔚涵突然觉得无比委屈。
而且,越想,就越是委屈。
凭什么呀?
凭什么自己对他这么好,他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抛弃在原地。
反而一个人走了个没影儿?
凭什么连这么一个放花灯的小小要求,都不肯满足自己?
凭什么自己那么大声的喊他,甚至摔了一跤!
他却连回头看自己一看都不看!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自己把整颗心都给他了。
他凭什么这样对待自己!
蔚涵想的眼泪吧嗒吧嗒控制不住的直掉。
最后,忍不住蹲下身来,抱着自己的膝盖,放声大哭起来。
她进宫没几天,就被手下引荐给了二皇子。
继而过上了其他宫女连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因为傍上了二皇子,连带着她的教习嬷嬷,都不敢对她大呼小叫了。
反而总是一脸狗腿的捧着她、哄着她说话。
所以,可以说,自打蔚涵进宫以后,就没吃什么苦、受什么累。
以至于,遇到这么点小事,在她看来,就感觉像是天塌地陷了一般。
让她觉得十分无法接受。
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
一轮钩月高悬天边。
蔚涵早已哭得累了,胳膊和膝盖上的伤,也不怎么疼了。
可惜。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二皇子殿下,居然还是没有回来找她。
难道……当真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蔚涵起初还觉得委屈。
现在,又觉得无比害怕起来。
她无法想象,若是失去了二皇子殿下对她的独家宠爱。
以后的日子,她要怎么过?
到时候,不仅她会从云端跌落泥地。
重新变回那个普普通通、战战兢兢的在嬷嬷的手底下讨生活的小宫女。
更是会失去自己的挚爱。
说不定,到了某一天,还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
骑着高头大马,用八抬大轿,去把另一个女人娶回来。
然后在她的面前,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亲亲热热……
不——!!!
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蔚涵立刻不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而是拔腿便朝着祥和斋跑去。
气喘吁吁的回去之后,蔚涵里里外外的找了一圈,却始终没能找到二皇子殿下。
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应当还在泡药浴。
还没回来。
……该死的药浴!
蔚涵不敢耽搁,扭头又朝着凤舞温泉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生怕稍一耽搁,二皇子殿下怀里抱着的,就是另外一个女人了。
到了凤舞温泉,果然,还没进门,就看到方才走掉的手下,正百无聊赖的守在门口。
见她回来,不由得哼笑一声,道:
“哟,您老终于回来啦?”
蔚涵则是完全没有搭理他。
在她看来,她可是未来的二皇子妃。
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自己又何必在一条走狗身上浪费时间与口舌呢?
蔚涵站在门口,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与衣襟。
又抬手仔细摸了摸自己的脸上。
确认所有难看的泪痕都已经被擦干净之后,才狠瞪了嬉皮笑脸的手下一眼,抬腿就要往里走去。
结果,面前突然横出的一把长剑,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蔚涵一愣,转头一看持剑的人正是那个手下之后。
立刻大怒:
“滚开!谁敢拦我的路?!
小心我找殿下告状!”
“不好意思,殿下说了。
但凡在他泡药浴期间,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去打扰他。
否则……格杀勿论!”
蔚涵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
因为她觉得,以她和二殿下的关系。
二殿下根本不可能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她的。
这个手下……
根本就是记恨方才自己对他的不敬。
所以,才故意给自己难堪的!
“是吗?
那我今日要是硬闯了,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蔚涵一仰头,冷冷俯视了那手下一眼。
竟是直接无视于眼前闪着寒光的锋利剑锋,直接冲着剑锋走了过去。
手下吓了一跳,连忙将长剑收了回来。
这个女人……还真是莽啊!
而且,看自家主子的样子。
似乎……大概……也许……
对这个蔚涵,应当是有那么一丁丁好感的。
所以,别说,他还真是不敢随意的将之给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