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离开了皇帝的宫殿之后,姜晚倾就跟蒙雾就去了尹君的宫殿。
当时尹君的宫殿一地狼藉,还没进去宫殿姜晚倾就听见了她的咆哮声。
尹君正在大发雷霆,看似情绪崩溃的模样,可当宫殿里只有姜晚倾、蒙雾二人时,她便恢复了正常。
尹君一脸求表扬的模样来到姜晚倾的身边说:“怎么样,我的演技不错吧?方才我哭得可是很真实的呢,大家都被吓坏了,我嗓子都喊哑了都~”
姜晚倾笑着,也并不吝啬的赞美了她好一通,唯有旁边的蒙雾皱着眉看他们,不说话。
高深莫测。
姜晚倾其实是知道蒙雾对自己的这个计划是很不满的,但因为她自己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两个好朋友经历了这么多苦难却还无法在一起,所以才勉强同意的。
姜晚倾勾唇一笑,并不将蒙雾的情绪放在心上。
她忽然将桌上的茶杯高高拿起,又重重的摔下。
砰的医生,青瓷茶杯瞬间在地上四分五裂,形成大小不一的碎片。
姜晚倾随手捡起一块大小合
适的碎片递给尹君说:“还差一点,只有绝望时不够的,只有鲜血才能加深你的悲剧。”
尹君听过后,并没有一丝一号的犹豫,接过来,竟就想在手腕上来上狠狠的一道。
一旁的蒙雾立即阻止:“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不成,居然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蒙雾不会坚定站在自己这一边,只会考虑国家的缘故,尹君看着蒙雾的神色很冷淡:“阿雾,
我已经是死过很多次的人了,你相信我,现在、就我即将要做的这件事情,绝对是我距离死亡最远的时候。”
蒙雾猛地一颤,唇瓣颤抖,而看着坚定无比的尹君,她最后还是松了手。
最后,尹君是在姜晚倾的调教下所下的手。
姜晚倾算计得很好,力道跟深浅都很恰当,看着很深的伤口,其实下手有度,不会伤及性命,但落在旁人眼里,又能深刻的感受到她不要命的念头。
不过此时此刻尹君的操作、撕裂伤口,这却是在姜晚倾的资料之外。
这一举动,并不在他们的计划内。
所以,当姜
晚倾瞧见尹君这么做,她也有些傻眼。
但幸好,在姜晚倾的警告下,尹君还是有所收敛,没有在继续再挣扎自虐下去。
可是……
她后来看着太后跟皇帝的神色,已然没有了之前的绝望跟痛心。
比绝望还有恐怖的负能量存在,那就是心死。
姜晚倾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尹君,也明白,这是她为这些年疼爱她自己家人赌的最后一把。
除了她的母亲,最疼爱的莫过于现在屋内的这两个人,可即便他们见她都要死了,蒙雾也再三哀求了,但他们却还是不肯松口,放她一条生路。
姜晚倾是可以明白尹君的心思的。
而皇帝跟太后,在对上尹君的这样的一个眼神时,心里说不心虚是假的。
许是羞愧,又或者是烦躁,他们母子两并没有在寝殿内继续待下去,而也因为后面宫里的太医来了,姜晚倾也不好跟尹君说些什么。
在跟太医交涉了尹君的情况之后,姜晚倾这才离开。
因为现在也还不是早朝的时间,蒙雾还要继续留在宫里。
一个去军部,一个出宫
,本就是不同路线的两个人,但蒙雾却忽然追上了姜晚倾。
姜晚倾的脚步并没有任何放松的意思,她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蒙雾,却没有说话。
蒙雾跟在姜晚倾旁边,无奈的叹了口气:“阿姜,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既然知道,你为什么还热脸贴冷屁股。”姜晚倾看了她一眼,“这可不像是你的性子。”
蒙雾顿了顿,酝酿许久才开口:“因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当初我做下了那样的事情,也没打算请求你的原谅……”
“那谁什么追上来要跟我说这些,蒙雾将军,你作为护国大将军,难道就这么悠闲吗?”
姜晚倾看着她,眸底似乎带着丝丝的冷霜,“你现在情感上顺了,仕途上也顺了,何必来缠着我这个他过得王妃。”
再说到这时,她又开口说,“目前我的身份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你作为南燕的大将军,一品武官,跟寅朝摄政王妃关系太好,
这可不利于你以后的发展。我过段时间就回寅朝了,日子怎么快活怎么来,但是你呢?”
姜晚倾隐晦的
看着她,颇为沉重。
蒙雾脚步猛地蹲在原地,她错愕的看着姜晚倾,似乎是读懂了什么,但又并不完全懂。
她怔怔的看着姜晚倾。
姜晚倾先了她几步,却忽然杵在原地,回头看她:“蒙雾,以后你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包括你身份的事情。
我不会帮你了,而现在,我跟你说的这些,算是念在从前我们的确是有过一段真诚的友情,但也就只能是这样了。”
姜晚倾说,忽然丛腰间那出护国将军府的令牌,回头走了几步。
蒙雾手便下意识的往背后藏了藏,但姜晚倾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缓,直接握住蒙雾的手,将腰牌塞到了她的手心:
“蒙雾,保重。”
话音一落,姜晚倾便真的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蒙雾呆滞的停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姜晚倾越走越远。
她觉得喉咙干疼,心口难受得厉害,眼眶发烫有什么东西就想多框而出了。
蒙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望天,手静静的捏着那块令牌,不断的深呼吸……
其实……
这样也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