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乌天铭跟姜晚倾分开之后,便去找了尹鹤。
尹鹤正在阮府……
不,如今是尹府了。
到底是自己女儿,皇帝也不忍心看她流落街头,再加上羌国使者也早已经离开,所以他就当不知道似的,继续把这个宅子给尹鹤住,不过门口府邸的牌匾从阮变成了尹。
乌天铭过去的时候,尹鹤正爽目无神的坐在主位上,她手底下的人正在准备给玉贵妃的贺礼。
“天铭哥哥?”
尹鹤双目一亮,几乎是立即站起来的,她意外极了,欣喜若狂,“天铭哥哥,你怎么会来?”
乌天铭早就向好托词了,开口说:“我怎么会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也不忍心再这样的日子里,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进宫。”
尹鹤顿时就愣住了,她震惊不已的看着乌天铭,显然也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肯陪她进宫。
其实,尹鹤也不想一个人进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她现在就不是那个尊贵的公主了,丈夫还出了这样的事,她肯定会觉得难堪的,
而她也不是没有想过找乌天铭陪自己入宫,但她觉得乌天铭可能不会答应。
她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一举动是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如此可能会让家族蒙羞。
尹鹤想着,脸顿时就红了,她低着头,又含情脉脉的看着乌天铭:“天铭哥哥,你真好~”
乌天铭笑了笑,看似沐若春风的脸庞,背地里却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而在乌天铭陪伴着尹鹤进宫时,进入宫后,所经过的地方都热的人连连回头。
若说之前他跟尹鹤在
旁人口中的那些都是流言蜚语,但今日她跟这样inherit出现在这宫内、去看望玉贵妃,基本就是坐实了他们时间的关系。
乌天铭是将门出身,外界的目光跟猜测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而尹鹤走在乌天铭的身边,多少有些骄傲,甚至是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看,我虽然死了丈夫,但老娘魅力无限,有的是男人真心待我、为我失魂,就算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但也比你们这群人不知好多少。
而在他们进入内城后,他们两个的步撵很巧的就这么遇上了尹伊的步撵。
即便宫道在宽敞,但两辆步撵相遇,也总要有一辆步撵让路的。
若是放在寻常,一定会是尹伊让步,可现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只是一介草民,早就不是南燕公主了,她凭什么要让。
尹伊目光淡漠而疏远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没有说话,至于另一个坐在不念上的男人,她似乎就没瞧见过。
尹鹤看了一旁的乌天铭一眼,而乌天铭只是淡漠的垂眸,目光也没有看着尹伊的,这多少让尹鹤的底气更租了一点。
其实她也知道,从前乌天铭跟尹伊的关系不错,但那又怎样,现在也还不是一样唯她马首是瞻。
从前是公主的时候,尹伊就不如她,现在就算是她是平民,没有了公主的身份,但也一样有人给她撑腰。
她觉得,这是她的人格魅力。
而见尹伊没有任何相让的意思,尹鹤瞥了一眼旁边的丫鬟。
丫鬟立即会议,开口说:“公主,麻烦您让一下,我家夫人要去给贵妃娘娘祝寿
。”
“这里是皇宫,本公主是公主,你的主子也不过是一介平民,配得上让本公主让路吗。”
她声音很冷。
尹鹤听后便是瞪大眼安静,她阴阳怪气的哼了声,说:“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某人似乎是忘了,从前本夫人还是公主的时候,那张低声下气的嘴脸是什么样的了。”
尹伊对于这样的羞辱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反倒是旁边的乌天铭皱了皱眉。
“撞过去,看她能如何,这个刁民若敢伤我,那便也不用客气。”
尹伊说,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伤害皇室,那可是杀头的死罪,就算是当场让你人头落地,我也不会有任何麻烦。”
话音一落,尹伊身边的奴才就抬着步撵过去。
尹鹤性子暴躁,闻言是真的像跟尹伊硬碰硬,心想这自己还能让她唬住不成……
……
也就是在这时,千钧一发之际,乌天铭却开口让步撵给尹伊让路。
尹鹤听了第一个不同意的,但毕竟人乌天铭的身份就摆在这儿,而且抬轿子的也都是乌家的人,所以也没人敢不停。
尹鹤气坏了,一直在嚷嚷着,还踹康轿子的奴才:“你们搞什么,不许让她不许让——立即把那个女人给我撞下来——”
她大声嚷嚷着,但不管她再怎么蹦跶,底下的奴才都没有一个听他的。
而在尹伊的步撵经过之后,尹鹤便气急败坏、不顾危险的丛轿子上面跳了下来,想去扒拉尹伊。
乌天铭见状,忙下去将她拦住。
尹鹤着急,这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对着乌天铭又捶又打:“
你为什么会让她,又凭什么让我让她啊,你说,你到底子阿姨的是谁,为什么帮她不帮我……”
这个问题,在乌天铭这边根本都不算是一个选择题。
他在乎的能有谁,还能有谁呢。
不过乌天铭却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我在乎的自然是你,不然我为又为什么会在这一天出现。
你若是换在其他时间跟嫡公主吵架我都会帮你,只是今日是玉贵妃的寿辰,这么好的日子,你总不能带着一身伤又或者是一身麻烦去见你母妃吧。”
话说到这,尹鹤也终于安分了,也有些后知后觉,原来乌天铭真的在为她考虑。
尹鹤心里好受了一些,但还是噘着嘴朝乌天铭撒娇说:“所以说,你不是为了帮尹伊?”
“我怎么可能会帮她,其实我跟嫡公主也不是很熟。”
尹鹤听着,总算满意了,但因为阮拓宇给她的阴影是真的太大了,她仍旧是不自信的,忍不住又问:
“那你真的不是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会留在我身边的?”
乌天铭听着却是笑笑:“你说,你现在还有什么让我可图的。”
说到这时,他明显的感觉到尹鹤的脸色正在慢慢的变差,乌天铭又干净补充了一句:“我什么都不图,图的就是你这个人。”
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实则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尹鹤原本就是小女孩的性子心思,听过后脸红得通透,最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
而还未走远的尹伊听到,眸底却是一片落寞……
之后再去看玉贵妃时,尹鹤是眉飞色舞的,精神
十分好。
看着如今女儿没有颓丧,这多少让身为母亲的玉贵妃有所安慰。
而在听说乌天铭在路上如此为女儿着想时,她更是满意,心觉得女儿这次或许是真的知道了好归宿。
而旁边的乌天铭却是瞄准了玉贵妃的化妆桌,在趁人不注意时,他的手‘划’过了玉贵妃的化妆桌。
离开宫中时已经是夜晚了,乌天铭在出宫之后,便立即去找了姜晚倾,将她嘱咐自己的东西交给了她。
当姜晚倾拿到玉贵妃的簪子时,左右看了看,还算满意:“这个是玉贵妃所喜欢的雏菊样式的簪子,玉贵妃平日里也喜欢带,是蛮好认出来的。”
乌天铭却深呼吸了口气:“我打过仗,带过兵,行事一向是光明磊落的,从未想到,有一天我还要去女人的闺房偷东西。”
说着,他还摇了摇头。
姜晚倾闻言却是瞥了他一眼:“你何止是偷女人的簪子,你还人姑娘的偷心。这些身外之物跟感情比起来,后者可是更要恶劣的多。”
说着,她还挑着眉扬了扬手上的簪子。
乌天铭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他瞪着姜晚倾。
姜晚倾不以为然,甚至还挑衅的瞪了回去。
乌天铭懒得跟她计较:“那你打算用这个簪子干什么?”
“干什么?涌出多了去了。”
姜晚倾勾唇一笑,看着手中的簪子眸底暗光流转,十分邪恶,“有人想要杀我,那我就先把她给杀了,而最好的杀人方法,那就是……借刀杀人。”
她轻笑着,看这儿乌天铭。
乌天铭没由来的背脊发凉。
……